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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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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买两个账篷?上次去也只买了一个。”

“上次我们没分手,这次分手了。住在一个账篷里不方便。”男人冷冷的说。

苏思琪心里一酸,只觉得委屈,刚分手就迫不及待的要和她划分界线,他就这么想摆脱她吗?

脾气一拧就上来了,粗声粗气的说:“什么分手了,我是答应爬山后再分手,现在我们还没分手。”

男人瞟了她一眼,目光冷然:“苏思琪,你这样胡搅蛮缠有意思吗?我还以为你会跟别的女人不同,没想到最腻歪的就是你了,我不想跟你呆在一个账篷里,非得要我明说吗?”

苏思琪眼眶发红,死撑着不让眼泪流出来,瞪着他一字一字的说:“沈孟青,如果你要不答应,就别去了,往后我还是缠着你,缠到死!”

男人凶狠的盯着她,可苏思琪毫不示弱,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弄得路过的人都频频向他们侧目,最后沈孟青头一低,转身进了店里,要老板拿了一个稍大点的账篷。

苏思琪站在门口,听到他跟老板说话,然后头朝外抹了一下眼睛,哼,谁怕谁呀!

她跑进店里,把冲锋衣换上,马尾高高扎起,虽然仍是消瘦,看起来也算是英姿飒爽,她跑到男人面前,咧着嘴:“帅吧?”

男人看都没看她,低头默然的打着背包。

苏思琪知道他不会理自己,但她就是想重复从前所有的事,想想真可笑,年头和好的时侯想的是白头到头,再也不要分开,结果年尾就分手了。

沈孟青把两个背包都拿到外面的车里放好,他开了一辆越野车,特意先开去修车行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加满油,这才上路。

苏思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转头看一眼男人,他虽然沉默又憔悴,但冲锋衣穿在身上,倒显出一种颓废的野性美来,苏思琪不禁看呆了,托着腮巴巴的盯着他看。

男人嘴角下沉,眼睛一直注视着前面,突然一脚急刹把车停住,苏思琪这才回过神来,“怎么……”

一看前面,既不是塞车,也没有红灯,正纳闷,男人踩了油门又走起来。

苏思琪看着他充满怒意的脸,突然意识到男人是烦自己盯着他看,才刹车的。

车子出了城,上了高速,风吹在窗玻璃上呼呼直响,两边是农田或水塘,田里什么也没有,乱七八糟长着一些草,也有些菜地夹在中间,倒显得郁郁葱葱。灰色的马路象一条练带,笔直的伸向远方,看不到尽头。

苏思琪多希望就这么一直跑下去,跑下去,就算男人不理不睬,只要他在身边,她就高兴。

她觉得自己有点犯贱,明明绝望过,死心过,可他一在身边,她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什么都不想计较了,因为她是这样的爱他。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开得太快,苏思琪感觉没多久,他们就下了高速,上了省道,路面开始有些颠簸了,好在是越野车,颠起来并不觉得难受。

和他在一起,再难受也会变得不难受,再难受也没有和他分开难受。苏思琪手抓着车顶上的抓手,身子跟着车荡来荡去,心情却是不错。

天阴沉沉的,四周似乎有雾蔼在飘荡,给所有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纱,看起来朦朦胧胧,象重叠的影子一样,有深有浅。地面越来越宽阔,一马平川,任他们驰骋,苏思琪心里的郁结不觉散了许多。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到了山脚下的村子,苏思琪跳下车,背上自己的背包,背包比想像的轻,估计沈孟青把她的一些东西放到自己背包里了,她嘴角歪了歪,小样,说分手,还这么关心她!

苏思琪找到上次打尖过的那家客栈,老农正好在,看到她很高兴,一张老脸笑得跟朵老菊花似的,跟她说笑了几句,又大声向车边拿东西的沈孟青打招呼。

沈孟青淡然的点了个头,在车边磨磨蹭蹭,半天没过去。

苏思琪给老农带了一张羊皮垫子,铺在沙发上,椅子上,都十分舒服。

老农高兴坏了,抖着羊皮垫子左看右看,欢喜得很。中午的饭菜很丰盛,炖了只老母鸡,还有苏思琪爱吃的青椒炒鸡蛋,那个香味,闻着就垂涎欲滴,她已经好久没有痛快吃过一餐饭了,在这里,胃口就象突然被打开了似的,大快朵颐起来。

沈孟青看着她直皱眉,不过也没说什么。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他们就上路了,走过一段平坦的路,看到第一个峰火台。

苏思琪突然鼻子一酸,很没出息的掉了一颗眼泪,怕沈孟青看到,飞快的别过脸去擦掉。

上次来,两个人有说有笑,一派欢天喜地的模样,可这次,男人一路都沉默,她象唱独角戏一样自言自语。完全就是天与地的区别。

她抬头看远处,灰蒙蒙一片,依稀可见一个个峰火台被连接起来,宛如一条巨龙盘踞在崇山峻岭之间,壮观极了。

苏思琪气喘吁吁的走了一会,突然觉得肚子痛起来,她放慢了脚步,用手按在肚子上,想缓解疼痛。

走在前在的沈孟青回过头来,见她一脸痛苦的表情,停下脚步,“你怎么啦?”

这是爬山以来,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苏思琪眼里一下就泛了水光,不敢让男人看见,忙低下头,克制住自己发抖的声音:“没事,你先走吧,我会追上来。”

男人却朝她走来,把自己的背包靠在墙边,“坐着休息一会,你刚吃太多了。”

苏思琪愣了一下,她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是那个男人,看似对她漠不关心,却原来什么都看在眼里。

她走过去,坐在男人的背包上,心里暖暖的,可是鼻子又发酸了,低着头,使劲把泪水逼回去。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他在一起,她特别容易哭,好象随身带着一个坏了的水笼头一样,不受控制的就往外流。

可是她不要哭了,再也不要哭了,她要振作起来,不让男人以为她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男人把她的背包摘下来,放在地上,用保温壶倒了一杯水给她,苏思琪接过来一口气全喝了,感觉好了一点,男人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也喝了。

苏思琪注意到他用的是同一个杯,就跟从前一样,很自然的不分你我,她吃过的东西,他可以接着吃,她用过的杯子,他也可以用。

她嘴唇弯了弯,突然叫了他一声:“沈孟青。”

男人站在一处高的地方抽烟,听到她叫,本能的回头,却见女人对他嫣然一笑。他的心一下就加速跳起来,赶紧转过脸去,望着灰色雾气里的群山做深呼吸。

明知道是饮鸠止渴,他还是答应陪她来一趟,是她最后一个愿望,也是他的。

但是他高估了自己,她的一举一动,一频一笑,无一不让他动心。

可她是妹妹,是妹妹啊,怎么可以对妹妹生出这样的情愫来,知道错了,就应该赶紧改正不是吗?

苏思琪看着他慌里慌张的样子,却是好笑,过了一会,说:“再给我一杯水。”

沈孟青扔了烟头,用脚踩灭,然后倒了一杯水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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