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节(2 / 2)
夜色早已经降临,路灯在树叶后面发着幽淡的光,四周很静,只有树叶在风里无声招遥。
“秦总,你回去吧。”苏思琪的声音里几乎带了恳切的语气。
男人没吭声,只把手里的花递给她。
“我说了不会要的。”苏思琪虽然想求着他快点走,但原则上的事也不会妥协。
男人把花收回来,抬头看了一下楼上,“不请我上去坐坐?”
“家里太小,不太方便。”
“怕我吃了你?”
苏思琪笑笑,不说话。
男人默了一会,说:“要么让我上去,要么收了这花,自己选吧。”
苏思琪低着头,看着地上的影子,灯光很暗,所以影子也淡得似无,都分不清哪是他的,哪是自己的。
有人从身边经过,好奇的看着他们,大概以为是情侣在冷战,边走边回头,进了单元门。
说实话,两条路,苏思琪都不想选,但秦森实在是不好惹,或许也惹不起的,思量良久,她伸手把花接了过来。
男人一点都不意外,好象猜到她会这样做。
“好好休息,再见。”说完,他转身就走,走得果断又干脆。
夜色中,男人的身躯修长,步伐矫健,明明只是一个越走越远,几近模糊的背影,却让苏思琪觉得锋锐逼人,她捧着花呆呆的站着,想着以后的日子,心里不安极了。
倒底还是转了身,脚步缓慢的上楼去。踏进单元门,温暖的灯光一下亮起来,照在娇艳的花朵上,窄窄的楼道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她一路走,灯光依次亮起,照着前方的路。
这让她突然想起上次那个修灯师傅,不由得心存感激。可笑的是,她竟然怀疑修灯师傅就是沈孟青,那段时间,她总怀疑是沈孟青回来了,在百货商场,图书馆,甚至在楼道里,她都能感觉到他,还有那九九九朵月季,跟她怀里抱着的一模一样。
那段时间,她精神亢奋又愰惚,后来觉得不对劲,专门找黄泽咨询了一下。黄泽说是因为她太过想念,才会造成错觉,黄泽是脑神经方面的青年专家,她相信他是对的。
可是前不久才知道那九百九十九朵月季并不是花店不要的花,而是有人特意送给她的,那些花不是她的臆想,它们都是真实存的的啊!她拿回来后,有的插瓶,有的插在花盆里,养了好长一段时间,倒底让她插活了几支。摆在阳台上,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店员说是一个老伯伯订的花,在北安,除了沈铭儒,她不认得什么老伯伯,所以只能是沈孟青,也必须是沈孟青。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花,有些为难,沈孟青的花她当然是照顾妥当,秦森的花呢,她要怎么办?扔了吗?
这么大一捧花,垃圾筒都装不下,得扔到小区里的垃圾站去。可是人已经到了家门口,难道又走下去?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掏出钥匙开门进去,把花靠墙放着。
因为萧筱和小野的到来,这个家里热闹了两天,他们一走,又变得冷清了。
她把屋里的灯都打开,走到阳台上去,初夏的夜晚是最舒爽的,空气里似乎有花香的味道,她插枝的月季又开了两朵,俯下身,清香扑鼻。
这让她郁闷的心情舒畅了不少,趴在台子上眺望远处,远处有个男人站在树下抽烟,夜色中只看到他修长高大的身影,还有指间的红芒。
苏思琪心一跳,秦森居然没有走,他站在那里干什么?不死心,还想折回来对她有所企图吗?
她越看心跳越快,好象马上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如果秦森真的上来,她要怎么办?反正不开门,死也不开门!
这时,一个扎辫子的小女孩跑到男人身边,仰着头说着什么,男人把她抱起来亲了一下,陪着她玩耍,过了一会儿,一个女人挎着包姗姗而来,他们一起朝小区门口走去。
原来不是秦森。
苏思琪的心一下松驰下来,突然发现自己有点草木皆兵,其实那个男人并不怎么象秦森,身材虽然高大,但腰背没有秦森那样笔挺,走路的样子也完全不一样,最主要的是,他一路都在笑,而秦森,就算是笑,也是无声或淡然的。
她摇了摇头,有些自嘲的笑,倒底是有多怕秦森,才会把那个男人看成他!
秦森走得很快,强忍着回头看一眼的冲动,一鼓作气走到大街上,才慢下脚步。
他有些懊恼,今天这样完全不是自己当初想的那样,他只是想靠近她,慢慢和她熟络起来,让他们从朋友做起,但一靠近,他却渴望更多,所以图书馆里没有克制住,强吻了她。看得出她是有些恼怒的,他如果识趣,就应该马上离开,寻找合适的机会再靠近,可是他不想,不想离开,就算她把他当成无赖也好,他就想跟着她,一直跟着她,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分开。
他本来就是自控力强的人,在国外隐居几年,这份自控更是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峰,连马克都说他冷静得可怕。
又有什么用呢,到了她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分崩离析,被打回原形。他做了那么多,这样的计划,那样的计谋,其实心里的知道,他要的只是她,一直都只是她!
但今天,他做错了,他没有掌控好节奏,反而把她推远了。
回到郊外的别墅,罗旭正坐在露台上发呆,见他进来,从露台上直接跃下来,笑着问:“今天过得怎么样?”
秦森面无表情:“不怎么样。”他脚步未停,穿过大厅,走到后院去。
罗旭追上去:“你们吵架了?是不是你犯冒她了?”
秦森把外套甩在一边,拿起墙上挂着的拳击手套戴上,是的,他犯冒她了,那又怎样?他亲自己的女人有什么不对?
狠狠一拳打在树杆上,树叶沙沙作响,零散的叶子飘落下来。
“说了要慢慢来,不要急进,别吓着她,女人就象一只小蜗牛,受到惊吓就会躲在壳里,半天不出来,你想见都见不到。”
秦森恍若未闻,一拳又一拳打在树杆上,震得树叶似蝶乱舞。
见秦森当他透明,罗旭耸了耸肩,又说:“对了,秦先生,马克来消息了。”
秦森刚要一拳打出去,听到这句,站直身子看他:“怎么样?”
“林浩楠确实惹了大麻烦,估计是云长博和那个老太太的亲属勾搭上了,想要置他于死地。”
秦森没作声,神情冷凝,又狠狠打了几拳,然后摘掉了手套。
“秦先生,要怎么做?林浩楠是文杰迅的人,云长博除掉他,对我们有好处,不如就让他们去狗咬狗,我们不理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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