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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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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郁之一惊,立刻向蔡昭方向挪过去。

慕清晏却喝止他道:“你别过来,就在那里别动!”

宋郁之愕然:“我与你一道护着昭昭啊。”

慕清晏冷冷道:“我不信你。”

宋郁之傻了,他这才明白慕清晏刚才为何这么快带着蔡昭闪避开去。

慕清晏早就料到韩一粟会诱使众人合杀蔡昭,是以先是屡屡出言激怒,试图引开韩一粟的注意力;计策失败后,慕清晏索性撕开脸皮——他不但不能信任上官浩男,竟连宋郁之也不信。

这时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上官浩男身上。

上官浩男脸色变了几转,最后坚定的摇摇头:“投靠慕少君是我自己的主张,大丈夫落子无悔,没有半道更改的道理。当年两位长辈死心塌地的投了聂恒城,虽死无悔,今日我也是如此。”

宋郁之顿时对这魔教小头目刮目相看,心道原来并非只有武林正道才有慷慨忠义之士。

韩一粟大怒:“好好好,既然你不知死活,我这就关闭所有逃生的出口……”

“三哥!”聂喆惨叫一声,“还有我呢!我可是叔父唯一的骨血了啊!”

韩一粟不屑:“你这废物也配提师父,师父的一世英名都被你丢尽了!到地下去跟师父请罪吧!”

众人听来,韩一粟竟然不顾聂喆的死活,愈发绝望。

“三哥且慢!”于惠因忽然大叫,“七妹和思恩怎么办。难道你为了替师父报仇,竟全然不管他们了么!你忘记师父当年多么疼爱七妹了么?纵然五哥这些年来行事不妥,可思恩全然无辜啊!”

听于惠因提到当年,一幕幕往事浮现在韩一粟眼前——

家乡发大水,年幼的他被父母放在木桶中随浪漂浮,盼着能逃出一条小命。他在桶中饿了几日几夜,汪洋波涛依旧看不到边。在他濒死之际,聂恒城救下了他,还给了他一个名字。

“如此无边无际的汪洋波涛中,你竟能遇上我,也是你福大命大了。你这沧海一粟,以后就叫韩一粟吧。”青年的聂恒城高大魁梧,笑声爽朗。

少年时,众师兄弟一起练武,那时的聂恒城正值壮年,果敢睿智,威严日重,然而只要处理教务得空,他就会将小小的李如心扛在肩头,亲自细细指点弟子。

韩一粟心头一颤,看着李如心惨白的脸色,还有她怀中病弱的孩童,不禁心软了。他长叹一声:“罢罢罢,惠因,你将如心和思恩领过来吧。”

说话间,小小的窗口上下左右各裂开两尺,露出韩一粟轮椅上的膝盖,以及左右两排喷射蚀骨天雨的铁筒。

“其余人等,谁敢动一动,我就先送你下阴曹地府!”韩一粟一声大吼,果然喝止了其余蠢蠢欲动的人。

李如心咬牙道:“我不要紧,只要能替叔父报仇,死就死了!”

聂喆骂道:“蠢女人,你死了不要紧,思恩怎么办?!”

李如心搂紧儿子,心痛如绞。

于惠因用腰带系住李如心母子,一手拎住腰带,一手在铁壁上一按,当即飞跃至韩一粟身旁,然后钻入窗口。

聂喆看的眼热,再度哀求:“三哥,求求你了,看在叔父的面上,放我一条生路吧!”

第一道口子既然开了,韩一粟心防已裂,再度无奈长叹:“算了,你也来罢。”随即,他恨恨看向慕蔡等人,“只留他们几个死在一处也好!”

聂喆大喜,“凤歌,快快。”他适才受了些伤,没有把握在四壁之间盘旋自如。

胡凤歌抓紧聂喆,向韩一粟的窗口飞旋而去。

这时,慕清晏向背后伸去一手,在蔡昭手心中写了个字——‘夺’。

蔡昭心头大跳,反握回去,示意明白。

胡凤歌此时也已攀入窗口,聂喆趴在韩一粟的轮椅旁大口喘气,胡凤歌站在后面调息。

慕清晏突然高声吟诵:“凤兮凤兮归故乡!”

包括韩一粟在内的众人均不解其意。

就在这个时候,胡凤歌忽然发难!

——她先是一脚将聂喆踢落窗口,然后双掌齐出,重重击在韩一粟背后。

于惠因大惊,连忙提掌击向胡凤歌,胡凤歌反身回应,两人修为不相上下,当即缠斗在一处。摔落轮椅的韩一粟口喷鲜血,强忍疼痛去抓窗边的机括,想要立刻关闭铁门并喷发毒液,让蔡昭等人死在里面。

然而这时慕清晏已飞身而至,重重一脚踩住韩一粟的手,夺下机括。

他身后的蔡昭挥出银链,用力拉断所有毒液喷枪。

很快,宋郁之等人也赶到了,剩余的侍卫想要上前攻击,被他俩纷纷击落,跌入下方的毒液池中,与聂喆一起哀嚎腐烂。

顷刻间,情势倒转,慕清晏等四人彻底控制局面。

“于惠因,你还不住手!”胡凤歌喝道,“聂喆非死不可,但我愿替李夫人母子向少君求情!”

于惠因闻言,缓缓停了手。

他听见聂喆还在下方的哀嚎,赶紧飞身下去将他拎了上来,然而聂喆已被毒液腐蚀的全身血泡溃烂了。

韩一粟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双目浑浊,愤恨的瞪着胡凤歌:“师父待你不薄,你投靠慕清晏,简直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

胡凤歌讥讽的嗤笑一声,“我是被天罡地煞营收来做死士的孤儿,我替聂家叔侄卖命,换来衣食无忧,这是银货两讫的事,我没什么亏欠聂家的。”

韩一粟咬牙:“慕清晏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居然在这当口反了水!”

胡凤歌冷艳狠厉的面孔忽然平和下来:“没什么好处。只不过,我欠了一个人的恩情一直无法偿还,只好还到他儿子身上了。”

“是慕正明?”于惠因脱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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