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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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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浩男,“他刚才说了什么?”

游观月:“他说你破了身子,不守贞德,已经是烂菜叶了。”

他再也忍耐不住,转过身去,捶墙爆笑,“喔哈哈哈哈…烂菜叶,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上官浩男怒极,一掌拍坍了半堵墙——让游观月无墙可捶:“笑够了没有,笑够了赶紧追上去!”

一个时辰后,一间偏僻的小屋内室中。

戴风驰全身裹满布带躺在床上,面如金纸,气息微弱。

丁卓将换下的染血绷带端出屋外,庭院中的游观月十分殷勤的接过去,“丁少侠先歇歇,这些粗活放着我们来。过两日鬼医临沭就来了…你别听什么鬼医是送人超生的胡话,其实他医术好的很,到时戴少侠一定会有起色的。”

丁卓礼貌的拱拱手:“那就多谢贵教了。”

上官浩男站在旁边脸黑如锅底,杀气腾腾,可惜丁少侠拙于人情世故,浑然不觉,自顾自的走向西侧厢房去了。

上官浩男恨恨道:“若不是看在昭姑娘的面子上,拼着被教主狠狠责罚,我也非捏死姓丁的小子不可!”

游观月笑的见牙不见眼,“哎呀别这么小气嘛,人家只是痛惜你没有好好利用禀赋,从上等娇花沦为了烂菜叶,也是一番好心嘛,哈哈,哈哈哈……”

“你再说!信不信我回去就给星儿做媒!”上官浩男作势欲打,加上口头威胁,游观月这才闭了嘴。

上官浩男长长出了口气:“昭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师兄多了些!”

待两人打完嘴架躬身走入西侧厢房时,只见自家那美貌矜贵的教主端坐桌前,正用挑剔的目光打量坐在对面的丁卓。

他们二人默不作声的侍立到慕清晏左右两旁。

丁卓放下两管袖子,坐到慕清晏面前:“慕教主不用再复述一遍,该说的师妹都跟我说了。我一直躲在外头,至今没有回青阙宗,就是信了昭昭师妹。”他心无城府,堂皇说来,自有一种熟稔信任的口气。

慕清晏蹙起浓深的长眉,猜疑道:“这样匪夷所思之事,昭昭一说你就信了?”——他讨厌所有和蔡昭熟稔的年轻男人。

“当然相信。”丁卓道,“近两年宗门中事多,所以没几人注意到——师父已经许久没有亲自指点我们练功了。我本来以为师父是旧伤未愈,谁知……”

他重重道,“有一回我摸进师父的功房找秘籍看,却发现他打坐的青玉莲台中间,竟然匀匀的凹陷了下去。”

慕清晏微微皱眉:“青玉石至刚至坚,哪怕是艳阳刀都未必能一刀劈碎,看来戚云柯内力剧增啊。”

丁卓在粗陶碗中倒了些冷水,仰头一口喝干:“师妹性子大方,当初揭穿邱人杰那个冒牌货后,将雪鳞龙兽的涎液东送西送的,光是雷师伯的药庐就存了一大瓶。如今细想,师父不再指点我们练功正是从师妹拿到涎液后开始的,而我摸进师父的功房则是在两三个月后。”

慕清晏眯眼:“戚云柯的修为几近登峰造极,短短两三月间,他的内力怎会无缘无故的飞速提升?除非是开始修炼了《紫微心经》。”

丁卓点点头:“当时我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当师父是碰上了什么机缘巧合才修为大增的,可惜之后我再也没机会摸进师父的功房。而这一年多来,师父在人前始终假作修为如常的模样。我正自深觉不解,听了师妹的话,才恍然大悟。”

他叹道,“师妹修习的功夫温良正派,人又聪慧剔透,我以后一定要多向她学习,不能只顾埋头修炼,心思清明了,练功才更有进益。”

慕清晏长眉一轩,坏水汩汩冒出。他微笑道:“丁少侠真是风光月霁,谦逊自省,实乃天下匡扶正义人士之福。只是不知小蔡女侠为何撇下丁少侠,独自离去。莫不是她在心中暗暗瞧不起丁少侠这个师兄?”

丁卓毫无所动,直言道:“昭昭师妹不是那样的人。我与她分别时说好了,二师兄伤势太重,不能没人照看,所以师妹叫我先找地方安置二师兄,她说她办完了事会来找我。”

慕清晏心中泛酸,再道:“她一个小小女子,出门办事到底不如丁少侠得力。照我看来,她若真器重丁少侠,就该自己照看戴少侠,让丁少侠去办事。”

丁卓依旧答的一板一眼:“慕教主过奖了,师妹虽是女子,年纪又小,但修为远胜于我,更别说轻功了。我与师妹曾比试过一回,若非她手下留情,我都要趴在地上吃土了,之后她又耐心劝导了我好几回——唉,师妹其实对我真挺好的。”

慕清晏进谗言不成,反把自己气了个半死,便愈发讨厌眼前之人,进而讨厌天底下所有的师兄们,恨不得天底下所有的师兄都死光光——他不禁思忖‘将丁戴二人弄死在这座小院,栽赃给戚云柯,并瞒过蔡昭’的可能性。

游观月见自家主上面色不虞,立刻猜出慕清晏已生了杀心。他与丁卓虽无交情,但想到蔡昭待自己与星儿素来温厚,忍不住想当一回好人。

他侧过身体背对着丁卓,以唇语示意:【教主,这人就是个愣头青,您别往心里去。】

上官浩男本是一肚皮怨气,百忙中抽空察言观色片刻。他叹了口气,也侧身面对慕清晏,以唇语直截了当的说道:【属下有三位夫人,多少知道些妇人心思,姓丁的傻里傻气,嘴里没个把门的,给教主您提鞋都不配,就算昭姑娘瞎了,也不会看上这愣头青的。】

这句单刀直入,说的慕清晏心头一轻,不等他表态,对面傻里傻气的丁卓彻底救了自己一条小命。

“唉,师妹什么都好,就是尘缘之心太重,难免练功不够上心。对于修武之人来说,还是断绝情爱之念的好。”丁卓摇头叹道,“我是已经打定主意终身不娶了,可我看昭昭师妹甚是眷恋红尘,估计将来必是要嫁人生子的。唉,可惜,委实可惜了。”

他一脸痛心惋惜的模样,慕清晏顿时龙心大悦,前嫌尽消。

游观月与上官浩男心头一松,知道危机暂时解除。

这时,丁卓忽的两眼一翻,直视对面,质问道:“师妹说你也打算练《紫微心经》,所以坐视师父抢走紫玉金葵。”

慕清晏喜怒不定,闻言顿时脸色一沉:“《紫微心经》本就是我教至宝,我身为教主,为何不能练?!你师妹若不高兴,大可以好声好气的开解我,谁知她狠心如斯,我对她百般牵挂,她却说舍弃就舍弃。大丈夫生于世间,怎能受人这般欺侮!”

游观月与上官浩男心道完了,估计又要剑拔弩张了。

谁知丁卓竟然点点头:“这话说的不错,《紫微心经》威力如此巨大,直如在爱财之人面前放上一大堆财宝,天下恐怕没几个人忍得住。慕教主想练,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这门功夫着实邪门,有伤天理,唉,还是不练的好。”

他又道,“慕教主想开些,三师兄想叫师妹欺侮都不可得呢。师妹面壁那段日子,无论三师兄如何亲近,师妹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

慕清晏高傲的抬起羽睫:“我知道。所以我已决意放弃修炼《紫微心经》了,丁少侠若不信,我可以对着亡父骸骨起誓。”

丁卓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说出蔡昭的打算:“师妹去长春寺了,说要找她舅父觉性禅师。”

慕清晏手指一颤,粗陶碗落在桌上,目中透着欣喜,“我们这就去找她,免得她出事。”他顿了顿,大度的表态,“只要昭昭肯跟我服个软,我再不怪她的!”

“……”丁卓,“行吧。”

——我觉得师妹肯定不会服软的,最后服软的搞不好是你自己,不过男女之情我也不是很懂,慕教主你高兴就好。

安置好戴风驰后,丁卓跨上骏马,与慕清晏等人数日疾驰,赶赴庆溪坳。

抵达长春寺后,发现寺内一地狼藉,灰衣面具人的尸体随处可见。

“果然不出师妹所料,师父不会放过长春寺的。”丁卓大是惊怒,“可是诸位大师们呢?他们躲去哪儿了!”

慕清晏沉声道:“放心,他们带着尸首走不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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