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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揭开的棋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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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轻说完这句话之后,沐曦简直是狼狈爬走的。

时轻缓缓回过身,与我四目相对。他只花了一秒便收敛起刚才那吓人的杀气,恢復温文儒雅的书生样。「抱歉,吓到你了。」

认真来说,沐曦刚才的话中其实也不是全无道理。于是我保持沉默,想听听时轻的想法。

然后,他缓缓勾起了笑。「其实,我觉得我们俩是很匹配的。我们都曾伤害过对方,所以刚好能抵销。」

这、这解释也行吗?

「没有爱情是不带伤害的,我想我们之间已经深深印证了这点。」接着他伸出双手扣住我的腰,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你愿意相信我吗?」

「当然。」我在他唇上轻啄。

正当我想进行更激烈的深吻之前,寧嵐在我们身后咳了咳。「要恩爱请到屋子里。」

两人尷尬分开,却发现现场早就已经剩下我们和寧嵐。「这里又没人,你咳什么咳。」

「总之,长老群又有事情需要先生,因此请把恩爱时间放晚点吧。」寧嵐抱着胸,一脸公事公办。

时轻有些不悦的瞇起眼。「会议推掉。」

「当然不行。」这次,是我与寧嵐异口同声。

「你先去吧,公事重要。」我推推他。「要是让长老为难,他们可能会阻止我们在一起。」

「谁都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此时的时轻,竟显得有些孩子气了。「那好吧,在房间等我,我去去就回。」

「我和燕石送你回房间。」等时轻完全消失之后,寧嵐推了推黑框眼镜,假装自己是专业的秘书。

「我还没报今天下午你给我塞羽毛玩具的仇呢!」一旁的燕石插话。

「分明是你贪玩。」我又和寧嵐同时开口说出同一句话,两人不禁相视而笑。

「我……」走在前方的燕石转头想回嘴,却赫然瞪大眼。「姐姐,危险!」

身边的寧嵐被燕石撞开,正巧躲过一块想偷袭的黑云。可燕石就没这么幸运了。

「燕石!」寧嵐发出高亢的尖叫,伸手要去拉自己的弟弟。可燕石却用妖术拍开了寧嵐,让她退到安全范围之外。

「别过来……」燕石半个身子已经都埋在影子中,而黑影则像浓稠的污泥快速吞噬他。在整张脸消失之前,他勉强扬起笑,彷彿想安慰姐姐。「没……事……的……」

黑泥终于完全遮盖住了他的脸,恢復一开始的云朵状。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我甚至才举起手,一切已经结束了。寧嵐嘴巴开开合合,可只发出些不成声的呜咽,彷彿无法接受自己弟弟已经离去的事实。可黑影并不知足,持续往寧嵐的方向飘近。而寧嵐竟直接跪坐在地凝视黑影,眼神空洞。看见失去战意的狐妖,我明白现在能动的只剩下我了。我不确定若自己现在打出灵脉是会救出燕石还是将云连同狐妖整个打散,但我知道自己一定得做些什么。

我掏出枪,解除保险,并尝试让自己的手不要那么抖。这是刚才在战斗中学到的新招式,可以将灵脉压缩为子弹贯穿黑影,而且只要一颗子弹便能直接打碎。

「不会让你如意的。」然而,在我扣下板机前,王洛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抱歉,不过时间已经不够了,原谅我用这个方法。」

然后,黑色蒙上了我的眼。

喀噠。枪落到了地面。

§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铁椅上。

这里酷似某个荒废的建筑,准确来说……像是废弃医院。

绑住我的是诊疗椅上的皮製束缚带,还好看起来有事先清洁过,不会让人感到很噁心。颈后闷闷的,像是被贴了贴纸,我猜王洛大概也拥有那种阻断烙印的贴纸。

王洛真的很过分欸,连给我和时轻约会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绑架,气死我了。

就在我醒来后不久,绑住我的兇手端着器具走了进来。「你终于醒了,那我们开始吧。」

「你不是要我的命吗?」望着前世杀死自己的兇手,我竟意外冷静。「怎么没趁我昏过去时杀了我?」

「我从来没有要你的命。」此时的王洛看起来有些疲惫,甚至不见过去那张狂的邪笑。「我要的,自始至终都只有灵脉。」

「为了实现沐曦的愿望吗?」我突兀问道。

「什么?」果不其然,野狐猛然抬起头。

「你觉得灵脉能让你重返狐妖的身分。」这么一来,这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这件事是次之,不过,是的。」王洛替我做好皮肤消毒,拿起针头。「既然你已经猜出这件事,我希望你等等抽血时可以不要反抗。」

接下来又陷入一片尷尬寂静。

「时愿。」看着自己的血流出管外的同时,我终于开口叫了另一个名字。这马上就得来了效果,他明显颤了下。我突然觉得在抽血时讲这个名字不是什么好事。「我觉得你看起来不是坏人欸。」

上辈子我只觉得他无恶不赦,是想摧毁狐之境的大坏蛋。可感觉他……其实对杀人一点都没兴趣,而他甚至还为了守约而改名。

「是么。」相比于身体的反应,他的语气冷静多了。「随你怎么想。」

「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跟狐之境提你的想法就好啊?」还要这样大费周章挑血月袭击,甚至无数次追杀我不跟我讲真相。

「你以为我没提过?」白发男子坐在一旁的木椅上,嘴角提起自嘲的笑。「我的亲生父母一看见我变成野狐立刻六亲不认,甚至提着刀要我赶紧滚蛋。沐曦一见到我大势已去,瞬间表明解除婚约。你说,有谁会愿意听一名野狐的荒唐言语呢?」

「那时轻──」

「时轻曾经想帮我偷过灵脉,可有什么用?父母看守得那么严,他根本毫无作用。」野狐冷笑道。「别怜悯我了,我父母的确是我杀的。」

「时愿,欸,我可以叫你时愿吗?」

「随便你。」时愿边哼笑着边收针。「沐曦自己已经先毁约,为她改名好像也没什么需要了。」

我现在才发现时愿真的蛮可怜的,不过这不能抵销我上辈子被他的命令支解的事实。而在等待我的血凝固的时间里,我依旧被紧紧绑在座椅上,不到多久便开始无聊。「欸,时愿,时愿啊。」

「你就不能安静个十分鐘吗?」由于我从刚才就一直机哩瓜啦,时愿看起来有些厌烦。

「噢,可是我很无聊啊。」我举起没被绑着的那隻手,指指身上的束缚带。「这个能拆了吧?」

「不行。」我直接被果断否决。「天知道你又要干嘛。」

「没干嘛啊,伸伸手脚而已。」我耸耸肩,放弃他会放我走的想法。「你看,这里只有你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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