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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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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卫军们不耐烦了,纷纷扬起拳头砸了下去,把裴望一行人打翻在地。

“爹!爹——”

少年人们的嘶吼声企图阻止刽子手落下的刀锋。

只有百晓安然若泰地闭上了眼睛,无依无恋。

“嗖”的一声,一道宛如鹤戾的破空之声从众人中穿过。直接穿在了那即将落地的令签直直地送回了盛明州案台。

令签带着一只箭矢,插在盛明州胸前的桌案之上,只有一寸便会没入他的胸膛。盛明州惊魂未定,后知后觉地看向桌前那一只百步穿杨的箭矢,眼睛瞪地直直大声吼道:“是谁在阻挠行刑!?”

随之而来的是一匹骏马的嘶吼。

百晓睁开眼睛,看见了神明降世。

这个有着宛若神明面孔的人,胯下一匹血红色的战马,把周围无色的苍雪染得凄红,身后有万丈光芒遮蔽了坐骑,宛如从云端落入凡间一般,身着一身戎甲,一手持弓,一手勒住马缰,怒目盯着监斩台上的盛明州。

盛明州先是一愣,下意识地站起身,伸出手直指来人。

喝骂还未出口,忽然察觉来人正是这段时间销声匿迹地东陵六皇子许安归。

“殿下!”

邢台之上裴渊一行人看见许安归宛如神祇降世一般,纷纷喜极而泣。

他们的神没有抛弃他们,在生死之际出现,来拯救他们了。

许安归忽然降临,法场周围骤然安静了下来。他从马上落下,穿越无数人的目光,走到监斩台前,仰头看着盛明州:“放人!”

盛明州从未见过这样的一个人,脸庞比许都永春巷子里那些小班倌人里的花魁还要精致,本该是阴柔绝色的面目,却因为身上的这身戎装与颀长的身形,无端地添加了一种不可亵渎的英气。

这一身摄人的气魄,宛如坐在对面高楼之上的那个手握权柄的人一般,让盛明州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片刻之后,从朝东门周围的大街小巷中涌出无数禁卫军,把许安归包围在圈地之内。而后禁卫军分开一条道路,一个身着锦服的华丽男子缓缓而入。

许安归侧身看向那人,那人负手而立:“好久不见,六弟。”

许安归转过身,冷眼看着许安泽,许久才欠身行礼道:“太子殿下。”

许安泽眼睑处有惊讶之色稍纵即逝。

许安归自顾自地起身,盯着许安泽:“敢问太子殿下为何扣押我南境下属?”

许安泽扫了一眼邢台,回道:“还不是因为你在北境屯兵,南境私自出营所致。”

许安归蹙眉。

许安泽见许安归不说话,继续说道:“陛下下了诏令,你无辜拖延。三司招你回都城参审,找不到你人。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这不,你无端地出现了,好似是应了什么似的。来人呐,把六弟送入刑部大牢之中,待审。”

说罢便有禁军上前,想要羁押许安归。

许安归冷冷地扫了一眼,带着整个二月的冰霜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那些冰霜卷成一只箭矢,射入那些禁军的心房,让他们冻在原地不敢上前一步。

许安归缓缓望向许安泽:“既然我才是太子殿下的目的,无辜羁押获罪的人是否可以放了?”

许安泽仰头大笑,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他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六弟啊,我看你还是没有弄明白你现在的处境。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讲条件?要杀要剐,自有三司定夺。与我何干?”

许安泽惯会当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把那肮脏之泥全部从身上甩掉,甩得冠冕堂皇。

许安归颔首,幽幽道:“二哥……你当真要把事情做绝?”

“六弟,你北境屯兵私运兵器入许都,意图谋反这事,若能自圆其说,取得三司与陛下的信任,我倒也不会为难你。”许安泽意味深长地笑着,“不然自有国法定论。”

许安归一副了然的模样,卸下身上的戎甲与弓箭丢在地上,然后取下身上随身携带的那把银白色的剑,看了许久,而后递给太子:“二哥,这把剑,你且替我收着。过段时日我必定会去向你讨回。”

许安泽知道这把许安归不离身的剑,接过来,灿然一笑,道:“但愿你能有这个机会。”

说罢,许安归便头也不回的自己跟着禁军往刑部大牢走去。

“鱼饵”钓来了“大鱼”自然也就没有用处了。许安泽虽然不在意这些“鱼饵”的生死,可到底还是在意天下人议论。

若是真的因为谋逆而斩首倒也罢了,可这案子本来就是悬而未决,现下他最在意的人已经落入他的手中,那么在这些小事上,留些德,倒也无伤大雅。

于是百晓他们就跟着许安归一起送入了刑部的地牢之中。

二月冰寒还未退去,阴湿的地牢里宛如冰窖一般。

许安归自己走进牢房,找了些干草垫着坐了下来,他缓缓地靠向墙壁,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百晓与裴渊他们则是被关在了许安归对面牢房。

百晓头靠向栅栏,惶恐万分:“殿下为何就这样回来了?”

许安归睁开眼,望向对面:“知道你们被刑部带走,就赶回来了。”

“那南境那边呢?”百晓忙问。

许安归疲惫至极,又是合眼仰头靠着墙壁,不再说话。

百晓见许安归如此,心中咯噔一下。

他缓缓地翻过身来,坐在地上,目光有些呆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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