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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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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凉点点头,问道:“你前几日去过季府,可看见雀儿了?”

月卿嗯了一声:“他虽然现在养在季府,可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听你说他在梨园那般玲珑,总觉得是假的。他虽然长得绝艳,但到底是武将世家的公子,那般做小伏低地去讨好盛泉……我实在想象不出来。”

季凉轻叹一声:“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信这样一个铮铮男儿,竟然会那般讨好其他男子。他身子残了,心已死,总想着若是自己死可以拖盛泉下水,与他功归于尽那便是最好的归宿了。”

月卿心是软的,面对这样的人,她总是同情心泛滥。

“雀儿的身子,让师叔帮忙看看罢。”季凉道,“或许师叔有法子呢?”

月卿有些不忍:“我,已经问过师叔了。师叔说,雀儿自己横拉了一刀,断了自己的念想。救不回来了。”

季凉紧咬着嘴唇,心中镇痛。

月卿担忧地望着季凉,她脖子上,在郭府留下的剑伤虽然被粉盖住了。但这也是她一心向死的证据。

她早些时候,与雀儿其实并无二致。只是跟许安归在一起之后,性情才有所收敛。

第196章 双簧 ◇

◎妾再也不敢了。◎

若是许安归能治愈她的心病, 那她对他客气一点也未尝不可。

短暂的沉默之后,季凉开口问道:“你这几日回季府,宁弘去北境之前, 可与你说了什么没有?”

月卿道:“当年朝东门迫害了多少武官,现在外面就有多少我们的人。宁弘这些年生意, 都是依仗着这些人明里暗里帮忙才做起来的。宁弘依靠他们做活, 他们依靠宁弘,混口饭吃。宁弘对这些人一向宽宏, 私下里,都说宁弘是个好少主。藏息阁哪里都有人,且忠心着呢,宁弘去哪里都有自己的办法,不需要我们操心。”

“这么说,他是没从许都带人出去了?”季凉若有所思, 若潜风他们不是宁弘带出去的, 他们去哪了呢?

被剿了吗?

可最近许都也没有什么消息说城外剿匪啊?

月卿哪知道季凉心里在盘算什么, 只道:“宁弘出去哪需要带人啊?整个东陵的州城府衙都有宁远商号的生意。直接去地方抽调人手便是。”

“嗯。”季凉手扣着软枕的缝,想着事。

月卿的药确实是好, 一副下去,方才胃里那种绞痛便好了许多。季凉面上,就精神了起来。

许安归来叩门,季凉让他进来。

他又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 用了熏香、沐浴。洗掉了之前从厨房里带出来的油菜的味道。

季凉要站起身, 许安归摆手,示意她继续坐着。

清风阁的下人立即摆上茶水糕点水果, 送到暖榻中间的矮桌上。

许安归拿起茶盏:“这戏, 你说要怎么演?”

季凉向后靠了靠, 挪了挪盖在腿上的毯子,道:“她一向都是午后来送抄的书。等那边下人来了,你该什么态度便还是什么态度,唱你的黑脸。余下的,我来说。”

唱黑脸,许安归很是在行。

果不其然,许安归还没坐一会,叶承辉便亲自捧着抄好的女德送了过来。今日送的是昨日下午连着今日上午一起抄的。

叶承辉人没进来,站在门外等着回话。

季凉先是过了目,然后抽了一张给许安归,指了指上面的墨污。

许安归立即会意借题发挥,故意放大了些声音,一字一句顿缓者道:“叶侍郎家的女儿号称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怎么下笔前要把笔尖墨落干净了才能下笔,都不知道?”

叶承辉被罚了些时日,每日都是抄书,原先靓丽活泼的样子,都在死在了那一夜。现在听见许安归又不依不饶、不给脸面地批评,顿时委屈骤然而生,眼眶里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拿回去重写。”许安归扯出纸张,直接甩落在地。

季凉微温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殿下这般未免刻薄了些。我瞧着叶妹妹这些时日抄书,从来都是勤谨的。只这一张有些瑕疵也做不得数,让叶妹妹进来张口解释解释罢。即便是京兆府,也要给人张嘴说话的机会不是?”

许安归没有接话。

季凉朗声道:“叶家妹妹进来罢。”

叶承辉没有想到今日许安归会在,更没有想到季凉会唤她进去。

一想到许安归那副人人羡慕的模样,她便下意识地整了整自己的妆容,才进了清风阁。

季凉端坐在榻上,许安归则是盘腿坐在另一边。

叶承辉欠身,颔首,低声道:“妾见过安王妃,见过殿下。”

她现在这幅模样,倒是与那日月下相见的时候,收敛了不少。看来许安归给她教训,她还是记在了心里。

其实,叶温年的这个庶女,叶思是许安归这四个妾室里面长得最好看的。

只因年纪不过十六岁,脸还未完全张开,白净的小圆脸看上去倒有几分可爱与机灵。眼睛略微狭长,向上翘起,明明是可爱的模样,给人一种桃花泛滥的感觉。她喜欢穿暗花繁花交织草绿色的杭绸,把整个人衬托的格外水灵,好似一指就能掐出水来。现在她眼中略带委屈,更是如新抽出枝芽的嫩草,让人不忍采摘——是一个知道如何把自己优势完完全全展示出来的女子。

若不是许安归自小便是一幅天人模样,自小见惯了贤妃堪比洛神的样貌,面对这样的女子,他也不可能有抵抗力。

可许安归偏偏就是那个任女子有如何勾人的容貌都越不过他去的那个谪仙。所以这叶思即便是再好看,也入不了许安归的眼。

只有季凉知道,许安归这人从来都不是一个靠容貌就能俘获的人。叶思自以为容貌尚可,却不知道,她正是因为这份自负,让她不知轻重。

“你自己来辩吧。”季凉手中展开一幅字,在“水”字上,有墨晕开。

难怪许安归方才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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