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节(1 / 2)
许安归把带来的人交给孙成,让他立即安排他带来的这两千人进入储备军营。
陵中储备军营条件比北境稍微强点,但是也只强在伙食上。因为陵中地区土地丰饶,气候宜人,无论是粮食还是菜品都比北境强上不少。
储备军是临时在这里,军营都支着大帐。陵中节度使孙成让身边人把人都带入军营里安排好,自己引着许安归一行人,到了储备军办事官署。
储备军的官署倒是用木头搭建的,本来是平时教头休息的地方。六万储备军,拥有教头五百多位。官署沿着储备军的校场建了一圈屋子。
其中最大的一间,是校场几位总教头与节度使休息办事的地方,自从接到帝都旨意,孙成就把这里改成了军事议事厅。
进门处就有一副岩州全境的地图悬在左侧墙壁上,右侧墙壁上悬的则是整个东陵地图。
在大厅中央,摆了军事沙盘。围绕着沙盘,能把整个岩州周围地貌看得清楚。
百晓与季凉身为军师,进到这里第一件事不约而同地趴在沙盘边,看着岩州的地形。许安归则是扫了一眼,问孙成:“你这里的地图是什么时候绘制的?”
孙成颤颤巍巍地回道:“有些年头了。大约十多年前吧。”
“军部让各地节度使重新绘制军事地图的消息,你是没接到,还是接到了不想做?”许安归睨了他一眼,眸光带剑。
孙成本来没打算跪,可是许安归气场太强,质问孙成的时候仿佛有什么东西砸在孙成的腿上,让他腿一软,跪在地上:“殿下,实在不是下官不想绘制,而是陵中地形本就复杂,兵部给的时间太短了,这地形根本就没勘测完啊。”
“托词!”许安归冷眉一横,“即使做不完,为什么不提早往部里反映?现在我来了,问到了,才现编?”
孙成一叩:“下官真的……”
“拖下去,军法处置。”许安归看向身边镇东镇西,意思是让他们行刑。
镇东镇西二话不说架起孙成就要往外走,跟着孙成的几个总教头见状不对,立即上前拦住。
镇西大喝一声:“大胆!违抗军命者,杀无赦。”
其中一人上前:“殿下,事情不是这么做的,只是因为没有重新绘制地图就要领军棍,未免也太严苛了些。”
“严苛?”许安归侧身望向这群阻拦行刑之人,问道,“你是谁?”
那人抱拳:“储备军总教头严林。”
许安归点头道:“那你来说,若乌族在这里设伏,你有何对策?”
许安归指的地方是岩州城地图上一处空白地。严林只负责教士兵厮杀技巧,涉及战事他一概不懂。甚至他连地图都看不懂。
这问题问得严林一愣。
“答不上来?”许安归眼眸微眯,左手缓缓转动着戴在右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整个人周身气场以肉眼可见的变得冰冷起来,他只是盯着严林,就让严林浑身冷汗直冒。
许安归走向严林,他的影子逐渐将严林笼罩,脸逐渐逼近严林,目光映出他胆颤的模样,严林没抗住许安归给的威压,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屋内一片安静,许安归不悦气息变成一把把飞刀,把整个屋里的空气都给削成了一片一片,压在了每个人的身上。
就连站在沙盘边一旁小声议论百晓与季凉都感受到了许安归刀锋一般凌冽气场,停了议论,抬眸望向许安归这边。
许安归后退一步,从镇东身上抽出一把剑抛向严林:“来试几招。”
严林下意识地接住了剑,却不知道许安归此举为何。
许安归眯着眼:“你若胜我半招,我便放了他。你若胜不了,一起受罚。”
严林这才明白,许安归知道他不懂战局,也不为难他,要用他拿手的东西来制服他。他本就是储备军请来的教头,理应对战场上任何兵器了如指掌。
严林不说废话,倏地站起身,提剑刺去!
这人看上去其貌不扬,但是出手的时候,却是起势十足,是个练家子。
许安归动都不动,在剑到他身前的时候侧身躲过,剑锋擦着他的胸口而过。许安归反手一指点在严林手腕麻筋上,严林手一松,剑便丢了。许安归脚下一抬,把剑抬起,左手接剑,一瞬间,剑已经架在严林的脖子上。
一招制敌。
严林没想到许安归虽然是皇子,手上功夫一点不差。之前有些小瞧的心思现在也不敢托大。
许安归知道他肯定不服,挪开剑,把剑丢还给镇东。把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这是要与严林肉搏。
严林知道许安归不是善茬,当即就提高了十分警惕,看着许安归站得挺拔,连起势都没有,这是瞧不起他,让他先出手的意思。严林不由得气愤,欺人太甚!大吼一声奔上前一拳呼过去,拳风猎猎作响。
许安归一闪,忽然从严林眼前消失,严林似乎是没料到,许安归身形这么快,他还没看清楚许安归人在哪里,下一瞬他只觉得自己肚子上挨了一拳,这一拳宛若一个铁锤重重地砸在了肚子上,五脏六腑都被许安归这一拳砸得稀碎,整个人都向后面飞去。
这时候他才看清楚,许安归只是压低了身子出拳,快准狠,根本不给他还手的余地。但是许安归方才身法确实快得肉眼不可捕捉,拳头重得让他几乎吐血。
又是一招制敌。
储备军营的其他几位教头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大气不敢出。
严林哪里知道许安归不仅想下孙成的脸,还想连整个教头阵营的起势都压下去。
在他们的地盘,让一个外来的主帅下了脸面,以后还想与许安归对着干,从气势上就短了一截。
节度使先落了一个失职之罪,而他们这些总教头又在武艺上输了一筹,日后无论是节度使还是总教头,都没有资格跟许安归叫板。
严林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他不顾自己身体疼痛,转身落地,借力又奔向许安归。许安归眼眸微眯,只听仓啷一声,月芒剑出鞘。严林看见剑刃带着寒光直直向他削来,吓得脚下步伐大乱,人还没到许安归面前,已经趴在了地上。
许安归低头俯看着趴在地上的严林,剑尖对着严林的鼻尖,冷然问道:“我若下手,你已经损了三条命,你可服?”
严林没有想过许安归居然是这种路数,多年的战场经验已经让他舍弃了华而无实的花架子,他在战场上练就的是一击必杀的本事。
严林没有说话,在这初夏炎热的天气里,他的额头与背后居然出了一身冷汗。
许安归收了月芒剑,扫了一眼整个岩州储备军的总教头,沉声道:“那些乌族人出手与我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依靠地形优势,排兵布阵,你们以为就你们手下教出的这些新兵就能打赢这场仗?”
严林对许安归这句话深信不疑,若不是常年与这么强力的对手周旋,许安归也不会有这样的本事。只有对手足够强,他才有提升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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