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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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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安归没有着急问话,只是饶有兴趣地审视着严林这个人。许安归不认为严林是一个贪财的人,他这种人,只要在兵部爬得够高,什么荣华富贵都会有的。东陵远比乌族要富庶的多,一定不是物质上的东西让严林这样的人屈服于乌族。

不是物质上的东西,那便是乌族给了他什么,他一个人做不到的承诺?

许安归睨了他半晌,对陈平道:“这人看起来骨头极硬,不吃点苦头,恐怕不会说话。你们先上刑,不要叫他死了。你亲自在这里盯着,他的事情……对外不要泄露半个字,不要让他的同伙有机可乘。”

陈平抱拳:“是。”

许安归出门的时候,就把手上严林的军籍递给了季凉,让她看。

季凉坐在轮椅上仔细地看了一遍,凌乐已经把她推回到军帐里。她拿着严林的军籍若有所思的坐在团锦之中,许安归跟了过去,低声问道:“你有什么看法?”

“这人所图的,恐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季凉看着这种豪华履历也是忍不住扼腕叹息,“你想让藏息阁查严林的事?”

“可以笃定地说,这人在七年前,是憎恨乌族的。不然他的战事军评不会那么高。”许安归指着军籍上他受伤之后的履历,“从这一块开始,他所作所为都是有目的的。你记不记得,我们刚到校场的时候,我与他交手?他行动迅速,反应灵敏,身上没有一处是有伤的感觉,所以这一块,他受伤的事情,是捏造的。为的就是调任到岩州储备军营里来。”

“你是说,七年前他才被乌族策反,成为内应的?”季凉眯起眼睛,“似乎,是这么回事。”

许安归看向季凉:“他会不会跟八年前的朝东门事件有关系?”

“不好说,”季凉抿着嘴,“这事,要查了之后才知道。”

“现在已经过了子时,明天我们去见他之前,藏息阁能查到吗?”许安归垂下眼眸,“这人是个将才,就这么丢了……太可惜了。”

季凉提笔给岩州的藏息阁写信,下了几笔之后,忽然想到什么,她抬起头,望着前方,目光没有焦点。

“怎么了?”许安归问道。

“你说,黑市的消息会不会比藏息阁更多?”季凉侧目看向许安归。

许安归让季凉这句话给问住了,许景挚这些年一直经营黑市他知道,可许景挚的消息网到底有多大,他还真的没问过。

季凉看他愣神,就知道他对许景挚知之甚少。

“我顺便给黑市写一封信?让他们帮忙查一查?”季凉小心翼翼地问许安归。

许安归低头看着她有些紧张的模样笑开了:“皇叔把黑市的牌子给你,就是想让你用。你想用便用,不用问我。”

季凉靠向许安归,跨过他腿,跪在他对面,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低头凝着他:“当真一点都不吃醋?”

许安归搂着她的腰,抬头在她下巴上吻了吻,瞬间眼眸中的雾气就带红了他的眼角:“任何一个男子多看你一眼,我都要嫉妒死了。更何况是救过你性命的人。”

“既然嫉妒,为什么还要把牌子给我?”季凉问。

“我哪有那么小气,”许安归摸向季凉的脸,“我知道你喜欢我就好了,皇叔哪有我好看。”

“没羞没臊!”季凉见他手不老实,连忙推着他,“都这么晚了,还不睡?”

“睡!一起睡。”说罢许安归便把季凉搂着,往锦团里带,好在这床榻铺的软实,倒下去也不搁着。

季凉从团被里伸出手,要爬起来:“别闹,信还没写完呢!”

许安归又把她带着坐起来,搂着她,把头放在她耳边:“那你快写,写完了,休息。我好累……”

季凉侧目看着他的侧脸,问道:“受了几处伤?”

许安归闭着眼睛,嗯了一声,像是已经在神游。

季凉知道他没睡,就是不想说,让她平白无故地担心。想起刚才惊魂追击,他以一敌百的杀戮之气,让人胆寒。哪里像是现在偎依在她身后撒娇的人?

“你先去睡吧?”季凉靠在他的怀里,“我要写两份信呢,有点长。”

“不,我要抱着你。”许安归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里,闻着她身上宁神的香气,“多抱一会是一会,战场上的事,谁说得准?”

季凉知道他是怕自己哪天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这样胆小的许安归,只是因为有了她才心存畏惧。

他这样的温存只是给她的,不禁让季凉心中一动。

季凉不再管他,只是低着头去写信。一刻钟功夫,她把两封信写好,唤凌乐进来,让他送出去。

凌乐进来,看见许安归抱着季凉,趴在她身上睡着,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她把手放在许安归揽在她肚子上的手,低声道:“好好睡。”

许安归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把她一起拉入锦团里,扬手便扯过来一片薄被,把两人都盖上了。她就那么侧卧着,任由许安归从后面抱着她,她的背贴着他的身子,他的手一直搭在她的肚子上。

季凉摸着他的的手与自己的肚子,轻声问道:“若是有孩子,你想要男还是女?”

许安归闭着眼睛,把她搂得更紧了,温热的鼻息抵在她的脖颈处,亲昵答着:“都好……我都喜欢。最好是女儿,与她与我们,都安全。”

季凉闭上眼睛,转身抱着许安归,在心里道,对不起。

寅时上操的时间,许安归习惯性地醒了,他动了动身子,季凉抱着他,让他无法动弹。昨夜她也睡得很晚,许安归想让她再睡会,上操的鼓声响起,都没有把季凉吵醒,他便也没有起身,而是又抱着她继续睡到了巳时。

季凉动了动胳膊,发觉有人握着她的手,她睁开眼,看见许安归还在她身旁躺着。她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戳了戳他的脸:“没去上早操?”

许安归没睁眼,拉下她的手:“受伤了,不想动。”

季凉还没看到他伤的地方,伸手要去解他的衣服,他连忙张开眼睛,护住衣服:“哪有这样,一大早就脱人衣服?”

季凉睁大了眼睛:“让我看看你的伤。”

许安归见她有些愠怒,连忙坐了起来:“我自己脱。”

季凉也坐了起来,盯着他不放。

许安归解开自己的上衣,缓缓地退下里衣,季凉看他几乎半个身子都缠了绷带,当即就气得要呵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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