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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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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她接过帷帽,动作有些匆忙,遮住了脸,朝着永安侯府的后门绕去。

顾休休回到玉轩时,额前已是渗出薄薄一层虚汗,一见到朱玉,便卸了全身绷住的力气,脚下一软,摇摇颤颤栽倒了下去。

朱玉没有跟着去采葛坊,自然不知出了什么事,只是见自家女郎突然晕厥过去,惊得脸色煞白,连忙喊着玉轩的婢女一起将她扶进了寝室中。

待顾休休醒过来,已是深夜了。

只一下午的时间,顾家二房的女郎与四皇子在采葛坊纠缠不清的事,便传遍了整个洛阳。

老夫人气得打了顾佳茴两巴掌,又将永安侯训斥了一顿,好在顾休休负伤晕厥了,才躲过了责骂。

她睁开眼,望着被风吹动的床帷。寝室点着油灯,烛火在空气中摇曳着,昏暗的火星让她徒生出几分孤寂,只觉得心口空荡荡的。

顾月未进宫时,时常与顾休休同榻而眠,只因顾休休怕黑又爱做噩梦。

明明只比她长五岁,顾月却更似母亲,平时没少操劳她的事情。就连进了宫后,仍惦记着她,若皇帝赏了什么稀罕珍贵的物件,必定要差人都给她送来。

后腰的伤口,已是上药处理过,先前还未察觉到如此强烈的痛意,此时却愈发灼人疼痛,像是燃着一片熄不灭的火沟。

她自幼跟着兄长一同习武,虽学得吊儿郎当,却也没少受伤。以往每次磕着碰着,都是姐姐给她清理伤口,煎药哄着她喝。

顾休休睡不着,更想不通,弹幕上说的给皇帝戴绿帽子是什么意思。

那皇帝比姐姐年长了十几岁,脸上的褶子又细又密,都能当她爹了。

姐姐进宫五六载,虽不喜欢他,却一直恪守妃嫔的本分,与津渡再无联系,她怎么可能冒着大不讳给皇帝戴绿帽子?

倘若不是姐姐主观这样去做,那便是有人想要栽赃陷害姐姐?

顾休休觉得很是奇怪,从她半年前与母亲被山匪劫杀,到四皇子与她表白,而后紧接着在采葛坊被人下药,如今又动到了她姐姐头上。

往日从未注意过的事情,此刻想起来,似乎可以被完整的串联起来,就像是有人在背后推动着一切。

那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她二伯父与大哥的惨死,太子殿下受重伤被诋毁造谣,又是否跟那人有关系?

顾休休彻夜难眠,硬是趴在榻上,睁着眼挺到了第二天。

昨日在采葛坊出了那样的事情,按理来说,她醒来后就该去找老夫人受训。

但她记挂着姐姐,大清早便叫朱玉给她梳洗穿戴,没等老夫人身边的温妪来寻她,已是坐着马车进了宫。

车辙滚滚向前,融进晨曦里。

到了北宫外,便要徒步而行,朱玉搀扶着自家女郎下马车,顾休休怕伤口崩裂,动作迟缓着,一点点扶着车舆下去。

迎面飞驰来一辆奢华宽大的马车,腾起扬尘无数,明明瞧见北宫外的顾家马车,也丝毫没有减缓速度的意思。

“小心——”朱玉眼见着马车要撞上,扑到顾休休身前。

那飞驰的车舆内伸出一只冷白的手,从车夫手中夺过缰绳,只听见马声嘶鸣,前蹄扬在了半空中,竟是生生逼停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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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四条弹幕

顾休休看着近在咫尺的马车,心跳兀自加速着,她蹙起眉,于腾起的尘雾中,将眸光落在了那只牵着缰绳的大掌上。

北宫内不让马车驶进,哪怕王公贵族亦是要下车徒步进宫,这马车里是什么人,不但将马车驶了进去,还横冲直撞,分毫没有礼法规矩。

朱玉瞪着车夫,忍不住喝道:“你怎么驾车的?”

车夫没什么反应,倒是马车里传来舒朗的嗓音:“惊扰两位女郎,某实在愧疚。”

他嘴上说着愧疚,顾休休却丝毫没有听出半分歉意来,倒有几分散漫自由,仿佛并不觉得马车在北宫中飞驰有什么错处。

尘土落下,顾休休看清了挂在车舆上的牌子,那花纹精致繁琐,刻着个‘谢’字,原是陈郡谢氏的郎君。

陈郡谢氏是南方的世家大族,亦是四皇子母妃的娘家,身世背景雄厚,又得圣宠,难怪敢在北宫弛聘。

谢家乃名门望族,有一半皆是名士大家,这时候人们崇尚清谈玄学,喜爱品评人物,便是不起眼的人被名士点评夸赞了,传扬出去便能提升地位,受人尊崇。

反之,若是被名士责贬上两句,则前途尽毁,再难立足北魏。

顾休休看向车舆,垂下眸,没有与他计较:“小女无妨,只是出了北宫便是洛阳街,还请郎君勿要惊扰百姓才好。”

她的嗓音不卑不亢,平静地阐述过后,便扶着朱玉的手,向北宫而去。

马车中突兀传来低低的笑声,如玉石相撞,清泠悦耳。

顾休休似是听到了,又似乎根本不在意,脚步没有停顿,径直离开了。

直到她走得远了,那马车里坐着的人,收回叩在缰绳上的手,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北魏第一美人?”

“真是有趣。”

-

顾休休来得有些早了,到顾月的寝殿时,顾月还未起榻。殿内的宫女有一人是从永安侯府带进去的,名为丹青。

丹青手里捧着一碗澄褐色的汤药,见她来了,脸上显露出一丝喜色,又很快压了下去:“女郎,您来得正巧,快劝劝宸妃娘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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