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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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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我刚才紧张死了,还好阿休聪明!看得我好激动,希望换女主,只会嘤嘤嘤的绿茶不配做女主】

【太叼了!姐妹两人真有默契,一个眼神就懂对方什么意思了】

顾休休难得觉得弹幕顺眼一次,不觉唇畔带上了笑:“阿姐,你如何知道我抱得不是尺素琵琶?”

她还没来得及给顾月使眼色,原本抓住了顾月的手,但顾月看到酒水洒了,却比她还平静淡定。

“尺素琵琶比寻常琵琶要小些,套上布罩也能分辨出来。”顾月瞧她笑得开心,伸手戳了戳她的眉心:“该我问你,你怎知丹青已被贞贵妃策反?”

顾休休轻声一笑,一脸神秘道:“我啊,我也有眼线……”

她不往下说了,顾月便也不再追问。姐妹两人说笑着走回寝殿,顾休休换了身干净衣裙,便与顾月告辞了:“阿姐,府上还有事没处理,我得走了……顾佳茴名节受辱,想必祖母找不到我人,回去要将我吞了。”

说着,她想起了什么:“听闻过几日,太后要带各嫔妃女眷去永宁寺烧香祈福?”

顾月神色冷淡下来:“是有这事,每年太后都去永宁寺,我便不去了。”

“为何不去?”顾休休牵住顾月的手,“阿姐行事光明磊落,若一再避之,年年称病,免不得再被贞贵妃以此拿捏。”

说是这样说,顾休休想得却是另一回事。

顾月看似已是将津渡忘了彻底,可若真是忘了,又怎会将尺素琵琶当作命根子,还躲着避着不敢去永宁寺?

解铃还须系铃人,虽丹青是有意卖惨,可那避子汤是真的,顾月厌恶皇帝也是真的。

“阿姐好好想一想,我先走了。”

说罢,顾休休便搀着朱玉沿着来时的路折了回去——北魏一向崇尚任性自然,她来去自如,皇帝也不会说她什么,传出去人们只会自愧不如,觉得她不拘小节,傲然独得,有名士大家之风。

坐上马车,刚一回到永安侯府,顾休休便在大门口被温妪截住了:“女郎去了哪里,叫老夫人好找。”

温妪的口气实在严厉,顾休休也没计较,随口答道:“去了北宫见阿姐……”

见温妪那想要吃人的眼神,她话锋一转:“我知道佳茴妹妹出事,心里没主意,便找阿姐去了。”

听闻这话,温妪脸色缓和了些:“女郎有此心意甚好,只是老夫人已是有了主意,还请女郎移步院内一叙。”

顾休休长睫一扬:“妪休要卖关子,跟我讲一讲是什么主意?”

温妪犹豫着,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嗓音:“便是方才,陈郡谢氏的谢七郎谴人送来了玉笺请帖,邀您去今晚谢家的竹宴。”

“谢家有大半皆是名士,听闻太子殿下和四皇子也会去,女郎带着族妹一同前去,求太子在诸位名士前美言几句,若名士开口,再坏的名声也能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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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七条弹幕

听到谢七郎的名号,顾休休愣了一下。

陈郡谢氏乃北魏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而谢家七郎谢怀安不但是本族嫡系,亦是陈郡谢氏中赫赫有名的美男子。

他祖父曾是朝中正一品的太尉,父亲是中州刺史,姑母则是宠冠北宫的贞贵妃。

这样荣宠极盛的出身,谢怀安夹在其中,亦是毫不逊色。他擅属文,好酒乐,气度雍容雅贵,如谪仙一般无悲无喜傲然自得。

他是曾携妓同游,与友人泛舟忽闻风雨却吟啸自若,胆敢拒绝皇帝辞诏,未曾出仕便名震天下的谢怀安。

顾休休未曾见过谢怀安,但听闻他有神仙之姿,被人称作江左第一风华。

比起四皇子与其他几人自封的‘洛阳七贤’,那谢怀安才是真正的名士大家,行事放荡不羁,受人尊崇敬仰,有绝代风华。

这陈郡谢氏举办的竹宴,乃是天下名士贵族挤得头破血流,也想攀进去参加的清谈竹宴。

往日陈郡谢氏举办竹宴,从未将谢家的玉笺请帖送来过永安侯府——即便是顾家本族嫡女的顾休休,被称作北魏第一美人,名动洛阳城,也从未受邀参加过谢家清谈的竹宴。

但不知为何,顾休休刚进北宫没多久,谢怀安便着人送来了玉笺,宴请她参加今晚的竹宴。

顾休休挑起眉,缓缓看向温妪:“妪,这是你的主意,还是祖母的主意?”

温妪没想到她眼光如此毒辣,犹豫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逐渐变得坚定:“女郎需得清楚,北魏家族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今日不管族妹死活,他日火烧到自己身上,再想弥补便为时已晚……”

“女郎也不希望嫁入东宫后,人人提起顾家,便要想起女郎的族妹如何与男人纠缠不清吧?”

顾休休闻言,轻笑了起来:“妪,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待我嫁入东宫,便是太子殿下的人。妪应该懂得出嫁从夫的道理,顾家族妹名声如何,与我何干?”

温妪被怼得哑口无言,神色僵了又僵,终于忍不住放软了口气,哀求道:“女郎,你便看在二房父子的份上,给老夫人一个面子。到底都是一家人,你帮了她,往后她嫁到四皇子府中,你们姐妹有什么事情也能互相帮衬照应……”

顾休休没听她继续胡诌下去,什么互相帮衬,顾佳茴不搞事情就不错了。她打断温妪:“妪不必多言,我去与祖母说这事。”

两人说话间,已是走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温妪看着她,倏忽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半是威胁半是请求:“当今圣上崇尚孝道,老夫人身子不好,还请女郎谨言慎行。”

顾休休看都没看温妪,径直走向了老夫人的寝室中。寝室的门半敞着,她停在门外:“孙女请见祖母。”

一道苍老沙哑的嗓音,从寝室里传来:“进来罢。”

她推门走了进去,只见向来雍容华贵,双眼透着精明的老夫人,神色默然地坐在圈椅上,目光微微滞泄,鬓间的华发似乎更白了些。

瞧见老夫人这般憔悴疲惫的模样,顾休休反倒生出几分不忍来——依着父亲所言,若不是父亲任性,带着二伯父奔赴前线,现在老夫人或许亦是子孙环绕膝下,过着无波无澜,颐养天年的日子,平淡又幸福。

而如今,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年丧子丧孙,二伯父仅剩的唯一遗女,又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女郎,闹出来这样的丑闻。

四皇子不想认,更不愿意纳顾佳茴为妾,只觉得被顾佳茴丢了颜面。

倘若顾佳茴能在今晚竹宴上挽回些声名,再让她父亲稍作施压,嫁给四皇子做妾是不成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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