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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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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竟是贴的比方才还要近了。

近的,甚至连他眼上的睫毛,都能数得清了。

顾休休想要闭上眼睛,却又怕自己动作太夸张,显得很不自然。她只能勉强自己压下气息,一遍遍在心里念着——人非圣贤,孰能不色。

她大抵是单身太久了,如今初尝滋味,自然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但这很正常,男人有生理需求,女子也一样会有,她没什么可羞耻的。

这样想着,顾休休反而心中越发坦然起来。

倒是方才还没觉得如何的元容,此刻靠得近了,视线便不住朝着她的唇瓣上落去。

她的唇形很好看,线条柔和,像是花瓣的形状,透着淡淡的樱色。贝齿雪白,轻咬着下唇,齿尖微陷下去,令人生出无限遐思。

他试图敛住心神,可越是克制,那目光便越是忍不住飘向她温软的唇上。心头像是爬过了成千上百只蚂蚁,又痒又涩,灼热难耐。

元容自诩性格寡淡无情,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情绪极少有什么波动,似是一潭死水,沉寂又无趣。

哪怕是在西燕为质,受尽折磨的那三年里,除了真真切切感受到的痛苦之外,他亦是无悲无喜,仿佛将自己活成了行尸走肉。

但不知为何,自从上个月顾休休开始与他接触,他便像是身体内被重新注入了一丝新鲜的血液,似乎找寻到了更多活着的意义。

手中的螺子黛在她细眉上一顿,元容终是抑制不住,垂下眼睫,轻叩她下颌的指节微微上抬,飞快地,俯首吻了下去。

便似是她在校场上那时,吻的很轻,吻的很柔,却并没有及时离去。舌尖在她唇瓣上轻轻描绘,似是以津液为笔墨,轻描她的唇齿,浅绘她的口舌。

顾休休甚至没有来得及挣扎,身子便极快软了下去,仿佛化作了一滩融化的雪水,应和着唇舌间门或缓或急的追嬉。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在这一刻炸裂开来,一种难以言说的畅快似是电流般,飞快地在体内过了一遍,血液沸腾着,燃烧着,身体随之灼热滚烫。

原本在青梧殿内伺候的秋水和朱玉,不知何时已是带人退了出去,那殿门被顺带合上,明亮的寝殿内多了一丝晦暗的光线。

顾休休从坐在蒲团,到仰着身子,半倚在梳妆台前,也只是用了片刻的时间门。身上穿着整齐的衣裙,微微散乱,苍白冰冷的手掌探过衣襟,掌心微弧,似是拱月一般,散发着温热的光晕。

顾休休不再像是先前那般抗拒,更多的是沉迷其中,跟随着本能探索着未知的领域。架在梳妆台旁泛黄的铜镜中,映出她红透的脸颊,迷茫的双眸里,含着些从头酥到趾尖的惬意。

元容将她打横抱起,脚步急促朝着沉木香阔榻而去,正要下一步动作,青梧殿外却传来了刘廷尉的大嗓门:“长卿,我来了……你在哪呢?”

顾休休几乎是在声音响起的那一瞬,便从床榻上弹跳了起来,像是受到了惊吓的猫,眼底满是慌张。

强制恢复理智的滋味可不好受,便仿佛午休时正酣睡着,却被一通骚扰电话吵醒一般。

元容脸色不大好看,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抬手将顾休休的衣襟掩好,站起身来,稍作整理:“孤先出去……”他顿了顿,似是想说什么,却到底是没说出口。

顾休休听着他稍长的语调,总觉得他后半句没说出来的话,该是……回来继续。

第59章 五十九条弹幕

继续是不可能继续了, 辰时还要入宫请安。

理智恢复之后,顾休休抬手拍了拍脸颊上滚烫而灼热的潮红色,她的鼻息间渗着微微的薄汗, 额间也分布着不匀的汗水,碎发乌丝粘黏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出几分惑人之色。

她瘫软在榻上,手脚仍有些发软, 轻轻仰着头,急促的呼吸放轻了些。

刘廷尉大抵是来处理谢瑶的尸体, 元容用膳之前便吩咐人去寻他了,只是没想到,他来的那么不是时候。

……那么,不是时候?

顾休休在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时, 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她总以为只有男人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七情六欲, 看见异性便会抛却了理智。

可她却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朝一日也会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虽然不愿承认,但事实好像便是如此——她不抗拒元容的亲吻,甚至有时会对此生出渴望之情。

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明明她先前对于洛阳城中的簪缨世贵,都毫无兴趣, 仿佛身上套了一层隔缘体,面对再俊美的郎君,也不会多看一眼。

难道是因为她往日从未感触过这种新奇的感受和情绪, 一时新鲜, 才会难以自控?

那她是只对元容如此,还是旁的郎君靠近她,她亦会感受到这样强烈的欲.念?

顾休休陷入了一阵迷茫之中。

若不是她已经跟元容成亲了, 她大抵还能通过靠近旁的郎君,得出一个结论。但她如今已为东宫太子妃,自然是要恪守礼规,不能跟其他郎君走得太近了。

那么这个疑惑,就只能是无解之题,没有答案。

顾休休躺了一会儿,恢复了些气力,便坐直了身子,将守在青梧殿外的朱玉唤了进来。

许是知道她容易羞涩,朱玉只字不提方才看到的画面,反而转移起话题来:“刘廷尉带来了仵作,大抵是要将谢家女郎的尸体查验一番,而后带回官府。”

虽然谢瑶是大户人家的士族女郎,但刘廷尉掌诏狱与刑法审判,乃是北魏主管司法的最高官吏。

若不是元容与刘廷尉熟识,此事该由太守接手处理,而后一层层上报,直至递交到刘廷尉手中。

如今刘廷尉亲自上门处理,便免去了很多麻烦,也省得有心人在中间暗动手脚。

顾休休思忖着:“谢家此时应该已经知道了谢瑶的死讯,竟没有派人寻上门来……”

朱玉道:“这位谢家女郎父母双亡,没有父兄倚仗,死后自是无人问津。”

顾休休摇头,沉吟道:“不,谢瑶再没有父兄,她依旧是谢家的族人。这样的名门望族最是会做面子,就算她不得宠,也不至于死后无人问津。”

如今谢家家主已是年迈,而谢家族人都将谢怀安默认为了下一任家主,难不成谢怀安行事任性放荡不羁,连表面上的面子功夫都懒得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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