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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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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由心生感慨:这些年他根本没有挂心过元容的事,所以对元容毫不了解,甚至连元容会作画都不知道。

他叹息一声,看向靖亲王:“你能口述出来吗?”

靖亲王虽然比他死去的儿子要强些,却也是个好色之徒。那女郎给他送信时,他见是个年青的女郎,便多看了几眼,此时对她还有些印象,连连点头:“能,臣弟试一试。”

皇帝让人取来笔墨,元容便就着靖亲王手舞足蹈的描述,慢慢在画纸上勾勒出了一个女郎的面部轮廓。

当他落下笔墨时,永安侯夫妇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不由一惊:“这是……”

这是顾佳茴,即便蒙着面纱,也能一眼认出来。她的体貌特征实在太过明显,有些内双的柳叶眼,略显浓密的眉毛,这在北魏洛阳城中并不常见。

洛阳城中的女郎以眉细为美,且柳叶眼一般是双眼皮,而顾佳茴则是少见的内双。

对于顾佳茴与四皇子勾结,准备暗害顾家的事情,顾休休并没有告诉永安侯夫妇。一个是没有证据,一个是怕传到老夫人耳朵里,老夫人再多想。

因此永安侯夫妇毫无防备,在看到那画像上的女郎时,顿时就被惊住了。

靖亲王忍不住道:“你们认识这女郎?”

永安侯迟疑着:“这画上的女郎,乃是骠骑将军的遗女,名唤顾佳茴。”

靖亲王愣了一下,随即大怒:“说到底,原来还是你们顾家在栽赃陷害本王?本王就说,你好端端为何要让人搜查本王的住处,原是居心叵测,不安好心!”

顾休休见他气得眼珠子快要瞪了出来,只是不咸不淡道:“没有证据的事情,靖亲王还是谨言慎语。顾佳茴已经从顾家离去,进了四皇子府,她如今是四皇子的妾室,与顾家再无干系。”

“你说无关就无关?指不定就是你们商议好的!”

见两人似是又要争吵起来,皇帝呵斥道:“都住口!有什么好吵的?将那妇人叫来问一问便知了。”

说罢,他看了一眼贞贵妃,又道:“四皇子也一并唤来。”

侍卫们从未像今日这般忙碌过,刚从北宫回来,如今又要到四皇子府去请人。

等四皇子和顾佳茴到了永安侯府时,天色漆漆,已是快要三更天了。

两人进到顾怀瑾的院子里,见气氛严肃,又瞥见地上的血衣和被撕碎的信件,四皇子心中不禁欢喜。

可一抬眼,看到贞贵妃时,他又不由生出些迷茫。贞贵妃不是应该在北宫被禁足,怎么都这么晚了,却跟皇帝一起出现在永安侯府里?

难道事情出了什么纰漏?

四皇子敛住神色,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与顾佳茴一同跪下行礼过后,小心翼翼地问道:“父皇,出了什么事情?”

皇帝将那封顾佳茴送给靖亲王的信件扔在四皇子脸上,厉声道:“朕还没有问你们,趁着朕还有耐心,你最好如实坦白!”

这便是在诈四皇子和顾佳茴了。

皇帝能在这皇位上稳坐几十年,自然不是吃干饭的——他早就知道四皇子跟顾佳茴在采葛坊发生的丑闻,四皇子早不将她抬进四皇子府,拖了整整一个多月,刚刚巧正在这时,出了这么一遭事的时候,却将她抬进门了。

若是说此事与四皇子毫无干系,皇帝自是不信。

四皇子看到那封信,一下慌了。他求助似的看向贞贵妃,贞贵妃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

都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贞贵妃昨日才被四皇子拖累到被皇帝禁足三个月的地步,今日四皇子又给她惹出这般是非来。若不是皇帝换了她永贤殿的宫人,险些将她也拉下水。

上位者,便是要心狠手辣,当舍则舍,方可成大事。

如今四皇子对于贞贵妃来说,已经成了一种拖后腿的累赘,当她开口将自己与此事撇清干系时,便已下定决心舍弃四皇子这一步废棋。

四皇子优柔寡断,依赖她,更害怕她,自然是不敢将她供出来了。

而顾佳茴就算供出她来,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此事与她有关系,她只需要看着四皇子和顾佳茴互相攀咬便是。

见气氛死寂,贞贵妃也沉默不言,四皇子心中更慌了。

他扑通一下跪了下去:“父皇明察,此事与儿臣无关,儿臣毫不知情。”

皇帝眯起眼睛来:“依你所言,这封信若是与你无关,便是跟贞贵妃有关了?”

四皇子慌忙摇头否定:“不,不是。此事与母妃无关,这封信,这封信……”

他结巴着,忽然看向顾佳茴,伸手便指向了她:“是她,这是她写的!”

第72章 七十二条弹幕

顾佳茴似是还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神色怔怔,双眸中满是迷茫:“什么?”

四皇子攥紧了手里的信纸,并不准备跟她解释, 只是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攀咬道:“父皇,这封信与母妃无关, 儿臣亦不知情,都是这贱人瞒着儿臣做的……”

顾佳茴后知后觉地捕捉到关键词, 看向他手里攥着的信纸,终于明白了皇帝和四皇子在说什么。

她瞳孔微缩,表情一变再变,似是有些不可置信——这封信明明是四皇子授意让她写的。

可如今出了差池, 四皇子竟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她身上不说, 还口口声声唤她贱人?

都说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顾佳茴却始终觉得四皇子不是那样的人。他昨日还承诺她, 待她扳倒了顾家,等他登基之后, 第一件事就是帮她外祖父洗清冤屈, 迎她为后。

顾佳茴跪在地上的膝头有些发冷,她听见皇帝厉声道:“四皇子说得可是真的?”

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假如她沉默, 又或是承认了四皇子的话,那皇帝必定会将她处死。

顾佳茴拼命摇头, 她跪着向前爬了两步:“不,不是真的!四皇子在撒谎!”

“这封书信就是他让我写的,说是写过之后, 以贞贵妃的名义送到靖亲王的住处。他还让我把一件血衣,以及一沓子不知道写着什么的书信,埋在定北将军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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