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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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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能这样,我也是被骗了,我不愿意的,蜜娘被掳走,我好端端的差点成了帮凶,我招谁惹谁了?”兰娘大哭,她要是以这种方式搬出去了,以后谁还敢跟她打交道啊,她名声可要比蜜娘的还难听。

“她搬不搬走不关蜜娘的事,反正蜜娘是要搬的,我早就想让她单独住了。”巴虎出声阻止盼娣劝说,蜜娘搬出去他来找她可方便多了。

“而且蜜娘早晚是要搬走的,总不能我们成亲了她还住这儿。”

“要成亲了?”盼娣没看巴虎,她也看明白了,只要蜜娘不点头,他嘴皮子磨出血都没用。

“快了,到时候请你们几个来喝喜酒。”巴虎又抢着接话。

“到时候过来喝喜酒。”蜜娘应了后半句。

“好,到时候一定去。”盼娣也不纠缠,“我先进去看看这事怎么处理,不打扰你们了。”

“搬去我对门好了,就在河对岸,饭好了我喊一声你就过去了,我在家的时候你也省得生火。”巴虎毫不掩饰地引诱。

“你干脆让我搬进你家算了。”蜜娘没答应,想亲近就带了媒人上门提亲,她可不陪他玩偷偷摸摸,暗地生情的把戏。

毡包就扎在离盼娣她们不远的空地上,巴虎搭毡包的时候蜜娘就给他递绳递木栅栏,最后上顶铺毡布的时候她使不上力,都是巴虎一个人抱着毡布上爬下溜。

蜜娘识眼色的给男人端茶递水,还甜言蜜语地夸他力气大、身子骨壮、能干,时不时用手帕给他擦个汗。巴虎不提喊男仆来帮忙,蜜娘也就装作不知道,一水的奉承话不要钱地往他头上砸。

到后来,巴虎被夸得受不住了,听着蜜娘崇拜的话那是爽到了骨头缝里,但他是个实诚人,越听心里越发虚,又不愿意承认他没她说的那么厉害,只好打岔说:“我过两天要离开个三五天,赶明儿的我把我煮饭的家伙给你搬过来,牛羊我让朝鲁给你看着。”

“你要去哪儿?”

就等着你问了,“我打算去找我两个舅舅,看谁有时间来帮我提个亲,可行?”

“可行。”蜜娘觉得她挺不知羞的,自己给自己商量亲事,点头点的还挺快。她该犹豫一会,吞吐一点,勉强一点的。

这下两人都不说话了,都垂着头心不在焉的忙活,巴虎把手里的绳子用完了才回过神,但仔细一瞅,全都绑在一个杆子上了。

巴虎的两个舅舅住在靠近古川的放牧场,骑快马要跑两天,他想找他舅来只要是怕他爹坏事,老头子喝醉了来闹事,会让蜜娘脸上难看。

“蜜娘,东家让我来给你照顾牛羊。”巴虎刚走,朝鲁后脚就过来了。

“晚上你帮我看着牛羊,白天我自己去放。”蜜娘手里攥着一把绳,她前天发现之前绑羊角的绳圈小了,羊不舒服的在石头上蹭,今天打算给换成新的。

“那也行,我也不跟你客套,你用得上我的只管说。”眼见着蜜娘要成东家太太了,朝鲁还有些不自在。

蜜娘点了下头,等朝鲁走了,她抽开羊角上绑的活扣,利索地换上红绳,但在给第二只羊解绳的时候她顿住了,这不是她的系绳手法!

为了怕弄错,她又抓来了另外两只羊,没错,都是绕了两圈打了个活扣,单单那只羊是绕了三圈,绑了个死结。

“来,大黄,我问问你,你之前为啥要把它撵走?认出来它不是咱家的羊了?”蜜娘一手握着羊角,一手搭在狗头上,狗认出来了,羊也认出来了,就人没认出来噢?

作者有话说:

冤种羊:不止你,我娘该是也认不出我了

第二十六章

要是再晚个两三天, 羊把角上的绳子给磨断了,蜜娘还真不能发现她的羊被换了。她那时候忙着给羊剪毛,又怕经常去看羊再被发现了, 就一天去瞅个两眼,看着数量没错就走了。

蜜娘坐在石头上看绑了红头绳的牛羊低头吃草, 眼睛时不时溜到那只耳朵最长的白毛羊身上。她倒要看看, 她要是不问,巴虎会不会主动说。

应该是不会提及的,巴虎这男人的心思跟常人有些不一样。蜜娘琢磨了一下,小羊生病的时候, 她跟巴虎一没互通心意,二没相许终身,更谈不上有故旧,他就像个冤大头一样熬夜给她的羊治病,羊死了还周到的给她换了只健康强壮的。

最绝的是, 事了拂衣去,再想起巴虎想方设法地给她送奶送肉,找上门逼问都不肯表明心意。蜜娘忍不住捶地, 这是多怕她黏上他啊。

从小为了保护娘敢挥拳打老子的高大男人, 在男女之事上倒是胆小如鼠。

“一个人傻笑啥呢?嘴都要笑歪了。”盼娣跟木香抽空找过来,喊了几声蜜娘都没反应,她们还以为她是生气了故意装没听见不搭理, 谁知走近了就看她一脸甜腻腻的笑, 不问也知道是在想谁。

“想起了件有意思的事,你俩怎么这时候来了?”蜜娘敛下脸上的笑。

“来跟你商量一下什么时候打毛毡, 我们想明天就着手铺羊毛, 你可要跟我们一起?”盼娣垂下眼皮, 按说兰娘的举动跟她们其他人无关,但兰娘要死要活的不肯搬出去住,如今还是住在一起。这让她在跟蜜娘说话的时候有些理亏,有种背叛了蜜娘的感觉。

羊毛已经买了,不打毛毡搁着也是占地方,蜜娘点头说明早过去找她们。

“那个,兰娘还跟我们住一起。”木香撇开眼,有些不敢看蜜娘,“到了漠北之后我们一直是同吃同住,挖菜放羊也都是一起,兰娘跟其他人也不熟,打毛毡这事我们要是不带她一起,她一个人也做不成。”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我跟兰娘有矛盾不来往,但不影响你们跟她来往,毕竟你们跟兰娘没冤没仇。”蜜娘想的开,她们这些人本就是半路遇见的陌生人,要是强求盼娣她们因为她不跟兰娘来往,那显得她霸道不讲理。

“只要你们不和稀泥拉偏架,我不会因为兰娘也跟你们断绝往来。”从大康逃难来漠北,这一路见过彼此狼狈挣扎的模样,之后又同吃同睡两个多月,这份感情不浅。蜜娘不打算因为嫁人就放弃维护这份交情。巴虎亲缘浅薄,她更是父母手足俱亡,要是再没个玩得好的姐妹,以后有难事都没人搭把手。

听到蜜娘这样说,盼娣笑了,拉住蜜娘的手说:“就是拉偏架肯定也是偏向你啊,我们都知道兰娘做了错事,但她哭哭惨惨的,一个劲地说被骗了,我们也不能狠心把她赶出去,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担不起责。”

“不必解释,我理解。”

蜜娘次日一早就搬了羊毛过去,盼娣她们借来的篾卷帘铺在地上,上面摊了薄薄的一层羊毛,她扯了莺娘起来,接了大弓坐过去弹羊毛。

“你舀碗水过来洒水,弹羊毛的活儿我们来干。”大弓是用白桦木做的,弓身不轻,对一个七岁小丫头来说,上下翻飞半个时辰胳膊都要肿了。

“莺娘也就听你的话,之前我们不让她干,她非说也要学,犟丫头。”盼娣招手让小丫头过来,“喂阿姐口水,我渴了。”

“那我给你们端茶倒水,谁要喝水吱个声。”莺娘看蜜娘回来了,她乐滋滋地恢复了精神,像个小蜜蜂似的绕来绕去,但就是躲着兰娘。

“蜜娘……”兰娘耸眉拉眼地喊了声,看蜜娘不理她,其他人也都闷不吭声的不说和,又欲言又止地低下头。

*

巴虎每年冬天迁回古川的时候都会来两个舅舅家坐一坐,两个舅舅虽说恨毒了他爹,但对这个敢打老子的外甥还是肯给个好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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