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娘多虑了,嫁给巴虎我不觉得委屈。”蜜娘拿了双她准备好的绣鞋,“这是儿媳孝敬您的。”她给巴虎弟妹准备的也有荷包,但一直到散席,也没见有人进来。
一直到吃饭,巴虎娘才见到她二哥,兴冲冲地走过去喊了声,然而对方皱眉瞅她一眼,不耐烦地说:“认错人了吧?我没阿妹。”
“哎,今日是我外甥大喜,你这妇人要是哭啼啼的招人嫌,我可是要给赶出去的。”巴虎二舅凶巴巴地瞪眼。
“娘,过来坐。”三丹瞪她二舅一眼,拉过他娘坐到新妇娘家人那桌,她也觉得没脸,低弱蚊蝇地说:“娘,我们走吧,反正你也见着我二嫂了。”
“吃饭。”妇人强笑了下,开始招呼客人入席,她今日来的晚,要是饭都不吃就走了,那是打她儿子的脸。
喜宴一散,巴虎二舅带着子侄送送嫁的人离开,路上多瞅了几眼让他儿子羞答答的姑娘。
回去的路上,他警告巴根:“你少些心思,别盯着俏姑娘发呆,你跟巴虎不同,我可不准你娶个逃难来的姑娘。”
“怎么就不行了?”
“噢,陪嫁四只羊啊?成亲的时候没个正经送嫁的亲戚,穿的衣裳带的发饰都要你准备?你不如巴虎,我也不想多出这些东西,你娘攒下来的珠玉都是给你姐妹准备的。”巴虎二舅嫌弃摆手,“而且又瘦又矮,打毛毡打酥油去河里提水这些活儿估计都要把她累得叫苦连天。”
巴根不高兴,臭着张脸回去,看到燃着灯的毡包,他捅了大哥一下,挑眉坏笑道:“去瞧瞧?”
“瞧个羊蛋,自家兄弟也捉弄?”巴虎二舅抽了他儿子一巴掌,强拽着回了毡包。
毡包里,蜜娘觉得一烛灯火似乎点燃了整个毡包,她像是只剥了皮的羊被架在火架上,浑身粘腻的汗让她不舒服地想踹人。
巴虎也满身的汗,是躁的,也是急的,他找不到巷子口。
“那个,蜜娘,从哪里进去?”他都要下床去拿灯烛对着光找了。
“你不知道?”蜜娘食指中指分开露出眼睛,但只看了一眼,她又臊红了脸捂住眼睛。
大概是蜜娘话里质疑的气味太浓,男人强硬着一口气,很有骨气的不求助,他喃喃道:“我再找找,再找找。”
可他只清楚自己的玩意儿,女人的身体他哪里懂,摸了半天也不着其道,急得只能试着探路,“你要是不舒服就给我说啊。”他也好原路返回。
漆黑的夜晚,驾车人赶着马车闯进巷子,马头刚入巷就被卡着了,两人都疼得抽了口冷气。
“疼死我了,你是不是进错地方了。”蜜娘躺着不敢动。
巴虎不敢说话,慢慢磨着退出来,马头刚出巷,扑棱一下,马车散架了,巷口紧跟着关门闭户。
“呃……”总算软下去了,两人双双抹了把汗。
“应该就是这样,睡吧。”蜜娘随便擦了下,滚了个身离男人远远的。
她是睡了,巴虎睁眼到天亮,还不敢翻来覆去地折腾。天麻麻亮的时候就爬起来去河边打水洗衣裳,之后又挤了羊奶回来打酥油。
一下又一下,冲着把奶桶捅破底去的。
“你一大早在折腾啥呢?”巴虎二舅算是没脾气了,他第一次见有人娶了媳妇的第一天早上能早早爬起来干活的。
“你不发家那都是老天瞎了心。”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的好大声
第二十八章
蜜娘也早就醒了, 但迫于昨晚的羞人情况,一直到听到二舅的说话声才穿衣出门。
“二舅,起了啊。”推开毡包的门, 蜜娘抬眼就跟男人的眼睛对上,她匆忙垂下头, 也就没看到男人瞬间红透的耳朵。
“我来做早饭, 二舅跟表兄可有忌嘴的?”蜜娘往烧火做饭的毡包里走,舀了水准备洗脸,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人。
“这是给你准备的洗脸巾子,擦牙是用盐还是茶叶?”巴虎闷声闷气的进来, 捅开火炉子,把装了水的铁壶架上,一阵噼里啪啦地掀锅盖、搅肉汤,反正看着就很忙碌。
蜜娘挑眼瞄他,默默捻了一撮盐, 听外面捶打声没停,她探头看了一眼,是二舅接手了打酥油的活儿。
两人都沉默着, 偶尔眼神撞上又慌忙挪开, 过了一会儿又情不自禁地再撞上,空气越来越粘稠,毡包里的温度随着火坑里越烧越旺的火极速飙升。
两人闷出了一脸的汗, 但谁都没往门口挪一步。
“酥油打好了, 水可烧开了?”一声洪亮的说话声打破了毡包里的安静,巴虎二舅端了巴掌大的酥油推门进来, 两眼不着痕迹地逡巡着屋里的两人。两颊酡红, 耳鬓冒汗, 不像是在做正经事的样子。
“那啥,我们吃了饭还要往回赶,你俩抓紧的,别耽误了正经事。”久经情场的中年汉子提醒了句,识趣地退出战场。他就说嘛,龙精虎猛的年轻小伙哪有不贪欢的。
“打了酥油茶就能开饭了,巴根他们可都起来了?”巴虎掰了块儿茶饼丢进开水壶里,切了酥油丢进一个乌色木桶,随后把浓茶倒进木桶,拿了木杵捣了几十下,酥油和浓茶就彻底融合了。
“这些都端出去?”这是蜜娘第一次见当地的牧民用早饭,灶台上摆的有炒米、奶豆腐、奶疙瘩、还有两盆牛肉和羊肉,一顿吃的肉顶过去她一个月她买的。
“你端那些,肉跟酥油茶我来端。”一早上也就正儿八经说了这两句话。
一碗酥油茶,一碗牛羊肉,蜜娘吃的有些腻嗓子。但另外四个男人就一嘴肉一口奶,偶尔再切坨奶豆腐,硬生生的把两盆子肉一桶奶给吃完喝尽了,最后桌上只剩了些炒米。
“二舅,表兄,要不要喝些茶?”蜜娘担心他们腻着了,想泡壶清茶来清清嗓子。
“喝不了了,这么些酥油茶都喝了,哪还装的进茶水。”巴虎二舅看门外晃悠着一条杂毛狗,他打了个呼哨,扔了块羊骨出去,见它不吃不禁哎呦了声:“咋了,嫌肉少啊?”
“它不吃陌生人喂的食,大黄过来。”巴虎扔了块骨头出去,狗立马摇着尾巴给叼起来跑到墙根啃去了。
“它是蜜娘从大康带来的,脑瓜子聪明,懂得好歹,只吃我们两人喂的东西。”巴虎说着还忍不住看了眼蜜娘。
“那你可占便宜了,娶个媳妇还白赚了条狗。”巴虎二舅起了些心思,眯眼看了看,“是条母狗啊,等下狗崽了给我留两条机灵的。”
巴根白了他爹一眼,长了张嘴好的坏的都由他说,昨晚还嫌北迁的难民没陪嫁没亲戚,一副巴虎吃亏的样子。今早又因为一只细条狗说人家占便宜了。
“行,到时候给舅舅送家里去。”蜜娘应声,她起身收拾了碗筷放盆里准备端去灶房,看巴虎要来抢着收拾,她拍开男人的手,“你陪二舅和表兄说说话,我先去把大黄喂了,免得它吃着嘴里的还盯着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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