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 / 2)
“对,蜜娘是来过,当时你们都不在,我还跟她说我们都是未嫁人的姑娘,去看个病别再传出不能生的传闻,当时蜜娘也是认可的。”盼娣皱着眉毛,继续解释:“之后也想着给你们提一嘴的,一忙起来就给忙忘了,要不是木香提起药渣我还没想起来。”
“那你想起来也没说啊。”兰娘嘟囔,不管她们要不要去看病,但瞒着她们是怎么回事?
“从这里去戌水要多长时间?我也月事不顺,我想去看看。”木香没犹豫。但她决定自己一个人过去,这样她是什么情况也只有她跟给她看诊的大夫知道。
“幽州的运粮车途径戌水,你就顺着车轮印子走肯定能到戌水,到了之后再问医馆的位置就好了。”蜜娘看了盼娣一眼,没跟她计较她是真忘了还是有意隐瞒。
“我也去,木香我们一起过去,路上也有个伴。”兰娘巴巴凑过来,有了蜜娘被苏合掳走的事,她就吓破了胆,去河边打水都要拉个人陪着,更是不敢一个人走去戌水。
“我不跟你一起去,你大嘴巴,藏不住话。”木香拒绝的毫不留情。
提起这个兰娘就理亏,尤其是在蜜娘面前,“我已经改了不少了。”说话的声音又细又弱,没一点力度。
“兰娘,我跟你一起去。”白梅犹豫了好一会儿,左右看看几个人才开口说话。
那再好不过了,只要有人陪着,不管是谁,兰娘都乐意。
至始至终没人问及盼娣的意见。
蜜娘想起了她的羊,被巴虎移花接木换来的羊在她嫁给巴虎之前处于羊群的低端,哪怕个头最大也受另外三只羊欺负。她嫁给巴虎后,她的小羊群混进巴虎的大羊群里,那只羊认了亲归了宗,有了族群傍身后,摇身一变成了四只羊里的头头,另外三只羊没了往日的气势,成日跟在它身后混吃混喝。
木香盼娣兰娘白梅莺娘她们这五个人之前是以盼娣为首,因为她说话圆滑,两相不得罪,人缘最好。不知从什么起,木香跟盼娣分道扬镳,盼娣的领头羊地位被动摇了,在今天彻底倾斜。
“就在你嫁人后,盼娣对我说话就不阴不阳的,我但凡说个话,她就要别我话头或是讥笑我,她眼神我看着也不舒服,我还以为我得罪她了,一直忍着她。直到巴根来找我,我才明白她为何针对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看上了巴根,就一直挑我的刺。”蜜娘走的时候木香也拿上东西跟她走了,路上跟蜜娘解释这段时间的不对劲,“笑死个人,她以为她是我婆婆呢,说我这不好那不好,脾气不好,喜欢吵架,不懂谦让。”木香还要感谢巴根,要不是他横插一脚闹了这么个事,她还要被盼娣使唤得团团转。
“盼娣心机不浅,你跟她打交道的时候注意些。”木香嘱咐,反正她不相信盼娣昨天是忘了给她们说了。
“那你对巴根怎么看?他那天来找你怎么说?”蜜娘八卦兮兮地打听。
“他来的第二天就被他爹给逮回去了,他家里应该不愿意他娶个难民姑娘。”木香摇头,耸肩道:“我也不想有从一开始就看不上我的公婆,不然嫁进去也是受气。”反正她不愁嫁人,就是嫁不了家里条件好的牧民,她也能嫁给从大康一起过来的男人。她不怕吃苦,只要男人肯干,她就愿意跟他组个家辛苦放牧养孩子。
只提巴根爹娘不提对巴根印象如何,那就是感观还不错,蜜娘摸着胸前的坠子,笑着说:“反正你年纪还小,不急着嫁人,明年也租些牛羊养着,过个两年手里也有上百头牛羊。”
哪有这么容易,木香摇头笑,眼见着快到蜜娘家了,她止住脚步,敛了脸上的笑,郑重其事地说:“蜜娘,不管别人心里怎么想,我心里是很感激你的,多谢你还惦记着我们。我也拿不出什么东西,但你对我的善意我都记在心里,以后要是有事能用得上我的,你尽管说。”她没什么可还的,只能许个空泛的承诺。
“那就给我缝双袜子好了。”蜜娘自觉她做的算不上多大的恩义,只是木香她们的处境困难,有人拉一把她就触动颇大。但太重的心意会压的人喘不过气,单方面的好意时间久了可能变味成施舍,两人之间的交情随之也会变味。
“我给你们的都是我拿的出你们用得上的,你送我的也是你给的起我用得上的。”蜜娘笑言。
“好。”木香心下一轻,脸上又有了笑。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一更
第四十一章
进了九月, 夏牧场的牧民陆陆续续赶了牲畜群回来,临山又热闹了起来,河流下游晃来喝水的牛羊就没断过。牛羊多了, 巴虎跟朝鲁更忙了,母牛母羊的肚里都揣了崽, 照顾的也得更加精细。
“巴虎, 饭好了。”蜜娘站在毡包外喊,这些天的午饭晚饭都是她做,巴虎守夜回来会把早饭做好,吃了再回屋睡觉。
“醒了。”巴虎应了一声, 睡了半天他精神多了,人一精神,身下的小弟也不打蔫了。
“蜜娘,你进来帮我拿个东西。”巴虎支起身子想把蜜娘骗进来,这些天他晚上不在家睡, 房/事都荒废了。
这个借口太假了,蜜娘不上当,她吹木哨招来一匹马, “我去给朝鲁大叔送饭, 你快些起来。”
听着马蹄声跑远了,巴虎躺在床上没动,大黄顶开门进来他也没搭理, 等腹下的一团火退下了才掀被下床。
“大黄啊大黄, 你机灵又聪明,今晚能不能替我去守夜啊?”他都要旱蔫了。
大黄吭都没吭, 摇着尾巴引巴虎往灶房走, 进灶房之前还把他的狗碗叼起来, 巴虎一掀锅盖,它立马把碗放他脚边。粗陶碗掉在地上一点声都没有,巴虎往门外瞅了一眼,不见巴拉和阿尔斯狼。
大黄体型不大,心眼子不少,一面跟巴拉和阿尔斯狼较交好,背地里却想法设法地吃独食。
还会巴结人,每每听到毡包里有人醒了,就特殷勤地挤进去打招呼,没办法,巴虎就吃它这一套,顺着它的意给挟了两块儿羊骨头放它狗碗里。
人还没吃,狗先吃上了,巴虎又盖上锅盖,等蜜娘回来一起吃。
“我回来了,吃饭,别弄你那东西了。”巴虎真的像是头老黄牛,除了闭眼睡着了,他永远手头有活儿。就等蜜娘的这一会功夫,他捞了泡发的羊皮在刮上面的碎肉油脂。
巴虎扫了眼她的腿,用油皂洗了手,跟着蜜娘往进走的时候,说:“你以后骑马可别往下蹦,万一要是怀了娃你不知道,别再把娃娃给蹦掉了。等吃了饭我搬张桌子出去,你以后再骑马上下都踩桌子。”
“我肚里有没有货我不知道啊?”蜜娘哼哼,从夏牧场回来后巴虎天天夜里在外看牛羊,她晚上闲的发霉,肚里要是有娃他该哭了。
巴虎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引起了话头他咳了一声,挟了一筷子菜到蜜娘碗里,不怀好意道:“我有不要钱的货,你可要?你要我就给,要多少给多少。”
蜜娘心痒,嘴里的菜都没劲嚼了,“你晚上找不到人帮你守夜啊。”白天她是不肯干的,如今临山的人都回来了,屋前屋后动不动有人路过。
“让大黄去替我顶一会儿。”男人把主意打到狗身上,羊肉也不是给它白吃的。
“你夜里别睡早了,给我留个门。”巴虎瓮声瓮气地说,这心里有种偷情的紧张感,刺激得他嘴里的肉都开始乏味了。
蜜娘咔咔嚼着嘴里的青菜,良久,她低声嗯了一下。
这下巴虎是彻底不饿了,他囫囵吞枣地扒完碗里的饭,蜜娘给他炖的羊蝎子他没吃几个,饭后都倒给三只狗,尤其是晚上要替他顶大半个时辰的大黄,巴虎殷勤的只差把羊蝎子喂它狗嘴里了。
“你放它碗里,它自己会吃。”这岂不是在巴拉和阿尔斯狼心里埋刺?都是狗,还明晃晃的区别对待。
大黄吃骨头时痛快,晚上巴虎要带它走的时候它可不干了,拼命地挣扎,嗷嗷叫着像是要杀狗,挣脱了就躲在蜜娘身后,巴虎再要来拽,它就呲牙。
“这就伤我心了,我白喂你了,你竟然对我呲牙。”巴虎是真的伤心,相处这么久了,他以为大黄已经认他为主了。
“它估计是以为晚上要在家守着我,巴拉和阿尔斯狼守着你。”巴虎心冷,蜜娘心里可热乎了,大黄始终是把她放在第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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