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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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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要你出钱,你苦大仇深的做甚?反正冬天也没事干,老头老太太们也闲着,给他们找个活儿,我看他们挺乐意的。”扈县丞想起巴虎家里人少事多,看他这样子像是不乐意蜜娘去念书,就说:“上面下的政令就是要他们都学会蒙语、学会养牛羊,你要是嫌时间长耽误事,你就自己在家把蜜娘教会,考核过了就不用再去了。”

到头来转了一圈又回到他身上,巴虎犹豫着问:“你这里有没有书?就是才入学时教写字的那种。”

扈县丞打量他两眼,“给你媳妇用的?”

当着老熟人的面,巴虎也不遮遮掩掩了,大大方方说:“我用,我想练练字。”免得一拿笔就露馅了。

“我让大郎找找他以前的书是否还在,你过个几日再来。”小时候像个滚刀肉一样,他说了多少良言都劝不动,现在倒像是得了失心疯突然要练字,他作为磨破嘴皮子的夫子,必须满足他。

“行,我过几日再过来。”巴虎抽出扈县丞手里的纸,这个不能漏了。

晚上蜜娘再回来,纸上的字就少了大半,巴虎窃喜,他又能多混些时日。

“羊如何了?”蜜娘还惦记着揣崽的母羊。

“好多了,没流血了,再过些日子就能放回羊圈里。”但肚里的羊羔有没有受影响就不好说,有可能生下来就没气了,更大的可能是身体弱,熬不到明年开冻。

能活着就好,蜜娘剥了热气腾腾的板栗,塞了个到巴虎嘴里,“今天下午扈县丞来了的,说三天一休沐,我后天就不用去再去听课了。”

“怎么了?学烦了?”才上两天课就盼着休息了。

那倒没有,好些人一起听讲挺有意思的,就是她也有私事做,家里的事都压在巴虎身上,她也不好意思提想吃的饭。

“木槽里的韭菜能吃了,明晚睡的时候发两盆面,后天我蒸锅馒头蒸锅韭菜羊肉包子。”蜜娘端起水漱漱口,“吃饱了,剩下的都是你的。”她要是不说吃饱了,巴虎就不动买回来的干果。

巴虎一听她的话就明白意思,“想吃馒头了?”

“嗯,什么都不加,就是净馒头,一口咬下去弹牙,嚼软了甜滋滋的,不是糖水那种甜。”蜜娘咽了下口水,再说她就睡不着了。

“还有就是我想洗澡,趁着蒸馒头的热乎气,我俩都好好洗个澡,再把床上的被子拆了洗洗。”蜜娘睡到床上,等巴虎上来了就靠他怀里继续点灯苦读。

“这是木香写的字,好看吧?”她的字跟木香的一比,像是烂扫帚在地上划出来的。

巴虎不应声,就怕会扯到他身上来,“我教你读一遍,早点记住我们也早些睡觉。”

到了休沐这天,蜜娘起床后把铺的棉布单子和盖被都给拆了下来,趁着蒸馒头时炕头热,她把棉花被胎给铺在炕头。冬天就是有日头,照下来的光也是冷的,衣裳被褥都是用这个方法给烤去湿气。

“蜜娘,东家让我来给你说,揉面的事你别碰,他回来他揉。”牧仁大爷踏雪进来说。

“好,我晓得了。”蜜娘听外面有说话声,不像是男仆的声音,她问:“外面是谁来了?”

“来预订羊羔牛犊的,还是从茂县过来的,东家在带他们看母羊。”

“我也去看看。”蜜娘换上长筒牛皮靴,怕滑摔了,手里还拄个棍子。

朝鲁大叔和其他男仆把牛羊给围在一起,巴虎带了七八个人站在羊群里介绍母羊的骨骼和体型,看到蜜娘出来也只是顿了一下,继续冷着脸说话。

“这是咋了?看着像是要吵架?”蜜娘悄悄问牧仁大爷。

“那些人想租百八十只,那怎么可能,就是熟人也不会租这么多出去。”

“行,你们再看看别处的。”巴虎声音渐近,他一从羊群里出来,其他人也散开,牛羊见没人拦着了立马跑开。

蜜娘等来人骑了马走了,跟在巴虎身后往屋里走,“什么情况?”

“不是诚心来谈生意的,估计是想来捞一把,要是一下子赚了也倒好,赔了卖身干活他们还是赚了。”巴虎揽着蜜娘往屋里走,“这样的人我不会把牛羊租给他们,不是踏实干活的人。”

两人进了屋,巴虎把大门从里面给栓死,锅里的水已经烫了,他把浴桶洗干净给扛灶房里,舀了大半桶水进去,“你洗,我来揉面。”

蜜娘也没啥不好意思的,踩了凳子坐进浴桶里,微烫的水包裹着身体,她惬意地靠在桶上看男人大力揉面团。

“夫子考考你,光着身子洗澡的小娘子直勾勾地盯着健壮的男人做饭是怎么说的?”巴虎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盯着水下玲珑的身段,啧啧有声道:“比面团还宣软。”

蜜娘面上发热,嘴上却不怯,“有眼光。”

作者有话说:

照旧

第五十三章

一锅馒头一锅包子, 巴虎跟蜜娘两个人吃了三天。三天后又逢休沐,巴虎像是犒劳苦学的学生一样,用黄油煎了两盘牛排, 拌盘小葱豆腐,打了桶酥油茶, 给蜜娘填饱肚子。

“过一个休沐日要是不下雪, 我们就去茂县看大夫吧。”蜜娘说。

路上并不好走,像是人多的地方还能走牛车,但出了这个范围,没人走动的地方只能纵马, 车轮陷在雪里打滑只能给抬起来。巴虎想到扈县丞说的要教救济院住的人辨认草药,到时候应该会请大夫来,要是没大夫再考虑去茂县也不晚。

“再等些日子,赵大夫不是说要大半个月再去给他把脉的?这才十一二天,我们过两个休沐日再去。”

“那也行。”蜜娘摸摸肚子, “其实不去看也行,我觉得就是怀上了。”

巴虎笑笑没应声,孩子怀在蜜娘肚里她是最操心的, 说不去看也是怕这天气赶路麻烦。

“我去找扈县丞问问, 看近日官府有没有往西边去的车队,要是有我们跟他们一起。”他也该去走一趟了,扈县丞说给他找书, 一直没音信来, 恐怕是忘了。

外面还在飘小雪,巴虎穿了雨披走在雪里, 巴拉和阿尔斯狼带着大黄在雪堆里钻洞, 他吹了个口哨, 大黄先看了看他,又盯着家门口,只有巴拉屁颠颠跑了过来。

他恨恨地指着大黄,白喂它了。还有阿尔斯狼那见色忘主的,好的没学会只学会了敷衍,摇了摇尾巴了事。

“不怕冻啊?”巴虎蹲下抬起巴拉的狗爪,肉垫子冻得红彤彤的,“大黄那个没见识的看见下雪就兴奋,你跟阿尔斯狼那傻蛋就陪着它疯?狗爪子冻烂了我可不管你。”

“嗷——”巴拉嚎了一声,回头看了眼,甩着尾巴跟着主人走。

“你完蛋了,要被淘汰出局了。”巴虎兴致勃勃地跟巴拉聊天,直到快到府衙,看外面停了辆两马齐驱拉的马车他才住了嘴。

“砷兄,可把你盼来了,路上可还好走?”扈县丞听到通传从衙门里快步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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