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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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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认准了他,我给我两年的时间,也是考察他的,他要是不能让我满意我就不嫁给他。反正有你在后面给我撑腰,总有一口饭吃一个窝睡。”木香带着点玩笑的口吻说笑,她还想着要是成了,两年后就在蜜娘家的西边盖两间青砖瓦房,门往哪边开她都想好了。

“行,我保你有饭吃有地方住。”蜜娘一口应下,回去后就把引蜂桶掏出来,晚上的时候在灶房把蜂裂熬化给刷在引蜂桶和蜂箱上。

“明天你骑马跑远点,找个有蜂源的地方,把蜂箱和引蜂桶钉在大树下或是石崖下的背风坡。”蜜娘坐椅子上指挥。

“就这么简单?真能引来蜜蜂酿蜜?”巴虎沾了点融化的蜂裂到嘴里,味儿闻着香甜,尝着却是涩涩的。

“这法子我要不说你知道?”蜜娘冷哼,“而且这还是第一步,放蜂箱也是大学问,等我生了娃出了月子亲自过去看,要是没引来蜜蜂反倒引一窝虫子,你小心你腰上的肉。”

巴虎被威胁了还笑的胸腔震动,贱兮兮地挑事:“别是你家祖传的方子是假的,到时候倒打一耙赖我身上了。”

也不等出月子了,蜜娘当场拧了把他的腰肉。这段时间巴虎像是嘴上长刺了,时不时撩她一把,不挨两下他心里不得劲。

“我说错了,说错了,放我一马。”巴虎抱住蜜娘,隔着不薄的衣裳亲她的肚子,“过几天我闲下来了给你抹羊油。”

“什么抹羊油?抹羊油做啥?”蜜娘掰直了男人的腿,直接坐他腿上,照例问他重不重。

不重,再重他都抱得动。男人手上不老实,嘴上含含糊糊道:“抹羊油是逼寒气的,五六个月的风雪天,寒气都浸骨子里去了。等天好了我把毡包顶给掀了,你涂了羊油就坐椅子上晒太阳,晒热了再打水给洗干净。”

蜜娘怀疑,推开巴虎的脸问他涂不涂。

“涂,我跟你一起涂一起晒。”

一直到半个月后扈县丞带人过来,木香领了她的五十只羊搬回了河西边,巴虎才开始掀毡顶,把往年帮他搓背的牧仁大爷也给赶了出去。

“你今年还帮不帮我抹羊油了?”牧仁大爷心里酸。

“帮,我不帮你谁帮你。”巴虎拎了个凳子放河边,“你坐这儿帮我们守着人算了。”

门口不是有大黄嘛,牧仁大爷心里嘀咕,身体却是听话,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坐了半天,等巴虎搬了浴桶出来倒水还跑过去帮忙。

“不用你。”巴虎避开,一把老骨头了别再摔了。

大黄见蜜娘出来也只是摇了摇尾巴没起身,蜜娘看它鼓鼓的肚子,心里琢磨着大黄是不是要生了。问巴虎他也不清楚,巴拉和阿尔斯狼都是公狗,他没给狗接生过。

大黄也争气,压根不让人操心,当天夜里不声不响的就生了八只狗崽。巴虎早上起来看大黄肚子瘪了,跟着它去了狗窝才发现它生了。

“真顺溜,希望你的主人也能像你一样。”巴虎把狗崽挨个拿起来看看,不是黄的就是黑的,再不然就是黄黑的,没一个像巴拉的。

“蠢蛋,没你的崽子你还跟着跑前跑后忙活了一早上。”男人照着巴拉的狗脸打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第六十六章

大黄冬日的时候整日跟阿尔斯狼混在一起, 只要不下雪,两只狗就不着家,不是在雪地里就是在羊圈里。俩狗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没人清楚, 就像是大黄的肚子,在日渐丰腴的体型下显露出轮廓才让人看出苗头。狗随主, 主人肚子撅得老大了还精神满满的能走能跑能做饭, 大黄在迁徙的路上不喜欢坐车喜欢跑动喜欢放羊,到了临山又不声不响的生了狗崽。巴虎坚信这是个好兆头,蜜娘生产也会顺顺利利,毕竟是狗随主, 这个念头在一定程度上让他紧绷的神经有所放松。对看似一无所知,一厢情愿守着大黄跟狗崽的巴拉生出了同情,不再无情无义地嘲笑它。

心情好了还能挤出两句夸赞的话——“好狗,跟阿尔斯狼轮班呢?大黄许你进窝看崽了?还是不许啊,别丧气, 苦心付出总能打动人家两口子的。”再不济等狗崽满月自己爬出狗窝了,巴拉总能逮着机会闻个味儿,认清它没当爹的事实。

蜜娘笑得语塞, “你行了啊, 以前逮着大黄笑话,现在又笑话巴拉,你得庆幸狗听不懂人话, 不然巴拉气得能把你的羊羔子都给掐脖咬死。”

巴虎可不承认他笑话狗, “我是在打抱不平,以大黄的心眼子, 说不准就是它出了诡计试图瞒天过海骗过巴拉, 这蠢蛋搞不好真以为大黄生的有它的崽。你看它比阿尔斯狼还用心, 要是有奶恨不得爬进狗窝里喂崽。”越说越像那回事,他比狗还懂狗了。

蜜娘懒得理他,问他是不是忙完事了,忙完了就带她出去转转。

两人沿着河下游走,路过下了渔网的地方巴虎脱鞋下水看有没有鱼,家门前的这条河水位浅,鱼少,个头也小,但一天总能网住几条巴掌大的细扁鱼,都攒着放水缸里养着,准备等蜜娘生了娃给她熬鱼汤。

“这么些天了,逮的鱼里没有你说的鲫鱼。”男人从水里起来也没穿鞋,鞋提在手上打赤脚走,他突然想到去年这个时候蜜娘因为掉了鞋底带着瘦骨嶙峋的大黄躺在地上闭眼晒太阳。真快啊,一转眼,一人一狗都当娘了。

“没有算了,漠北可能就没鲫鱼。”远处大群的绵羊从山坡上游荡下来,离得远了羊的身影不比蚂蚁大,但毛色显眼,流动在青草地上让蜜娘想起了麦地里的蝗虫,野溪里的蝌蚪。

蜜娘算着日子,她坐月子的时候恐怕是要赶上剪羊毛,她停下脚步问去年剪羊毛的时候巴虎在做啥活儿。

“鞣制羊皮牛皮。”

“在家?”她天天傍晚帮朝鲁大叔卸羊毛也没听到毡包里有其他动静。

“有时候在家,有时候在下游水深的地方洗泡过鞣液的羊皮。”

“难怪我那时候很少看到你。”蜜娘嘀咕,刚想问今年鞣制皮革是留着他自己动手还是让男仆鞣制,就听巴虎窃窃私笑。

“你那时候就看上我了?”男人脸上生出得意,放下装鱼的水桶凑过来问蜜娘最先看上他哪一点,“是俊俏的相貌?还是不菲的家财?”

“谁看上你了?臭德行。”还俊俏的相貌?蜜娘挑眼呸他一口,巴虎的长相跟俏沾不上边,板着脸的时候甚至还有些凶。她摸了下自己的脸蛋,昂着下巴说:“我这模样才算得上俏。”

俏不俏的,巴虎现在不在意,他执着追问:“没看上我你还注意到我在不在家?我不信,你肯定是那时候就对我动心了。”他扭过蜜娘的脸,眼里盛满了蛊惑的笑,“承认吧,你下意识找我的身影就是想看见我,想看见我就是在惦记我,惦记着我就是对我动心了。”这番心理活动他熟,当初他只要出毡包门总会下意识想蜜娘会不会出现在他面前,有她的地方哪怕是一群人,他总能第一眼找出她。

蜜娘不承认,“我进你家的门总要先找主人家的身影,而且大黄还在白吃你家的饭,遇上人了我总要感谢两句。”她推开男人的手,眼珠子一转,学着巴虎的动作掌住他的脸,一手按在他的心口,“我还没问你呢,你什么时候对我动心的?”

男人绷着笑撇开眼,死鸭子嘴硬不承认,还倒打一耙:“要不是那天晚上你突然问我是不是对你有意,我都没那想法,想着你个姑娘家都主动提出来了,我要是不打蛇棍上,你多没脸。”一副被迫又勉强的样子,装的还挺像样,直到心口挨了一掌才忍不住破功,借着呼痛的动作夸张地弯着腰笑,笑得嘴皮子包不住牙。

蜜娘双手环胸盯着他蹲在地上喊胸口痛,话里的笑音遮都遮不住,□□学青蛙叫,出口就骗不了人。等他捂着胸口站起来,蜜娘觑着眼提醒:“捂错地方了,我拍的是心口不是胸口。”

男人脸上痛苦的表情一顿,动作笨拙的给移到心窝,“这次地方对了?”故意气人。

蜜娘没如他意转移话茬,“你熬夜给我的羊治病是咋回事?”

“那不是怕病羊把我的羊也给传染了。”怎么提起了这事?巴虎心里一激灵。

“那我的羊病死了你又把你的羊换给我是哪个意思?还贴心地把羊毛上染上同样的色,生怕我认出来了。”蜜娘得意地脚上打拍子,“真是个好人,还是个做好事不吭声的好人。”

巴虎装出来的扭曲表情立马破裂,眼神闪烁,装傻道:“你说的我咋就听不懂了?什么换羊?你的羊什么时候病死了,不是活的好好的?”捂着心窝的手垂了下去,攥成拳背在身后。

呦,这个时候还充愣不承认,蜜娘只可惜她是嫁给了巴虎,要是换个男人,让他后悔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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