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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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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虎蹲在院子里拿刷子沾水给蜜娘和两个孩子刷鞋底的泥,见阿斯尔过来,他掀起眼皮看一眼,“做那个怪表情是啥意思?”

“你这是来给我添堵的啊,别这么勤快。”他晚上又要被拧耳朵。

“是你太懒了。”巴虎继续刷,“去年雪大没去我家,今年去我家住几天。”

“那我还活不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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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百四十八章

“你们这边山里能不能带外人进去?”巴虎刷干净鞋倒了脏水站起来, 两个男人身高不差多少,但站在一起,巴虎看着更有气势些。

阿斯尔暗暗比划了两下, 不明白他是差在哪儿,索性半靠在水缸上, 仰头问:“啥意思?你想进去?”想到他把两只山狸子带来了, 撇出笑道:“去年打猎上瘾了?还想带山狸子进山?”

“不是,想跟着去剥筐桦树皮。”巴虎把他家那边的情况说了,离山远耗时长,倒霉碰到下雪天, 人要冻个半死,“砍了树不拉回来觉得浪费,拉回来要费牛鼻子的劲,累人也累马。你们这儿离山近,我在山里砍了树把树皮剥下来, 树拉下山你家里人用。”

阿斯尔眯眼沉吟一会儿,说:“吃了饭我去找族里管事的人问问,问题应该不大。”

“那行, 劳烦你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阿斯尔摆手, 又旧话重提:“真不考虑搬我们这边住。”

巴虎也明说了,“小时候教过我的夫子现在是衙门里的老大,我们两家关系处的不错。”

难怪, 阿斯尔点头, 这关系好用,断掉不划算, 他也就不再提。

晌午吃饭的时候, 他点着飘了一层酸菜的鱼汤, “大兄,酸菜下面有鱼,是鲜鱼,我们回来的时候碰上我族兄在钓鱼,提了两条回来。这是我的拿手好菜,婉儿怀娃的时候顿顿吃都没吃够,你给阿嫂挟一筷子,看酸味合不合口。”

巴虎看汤里飘的有不少花椒就知道合她的胃口,挟了一筷子鱼腹到她碗里,“尝尝,人家两口子的心意。”又转过头对给其其格和吉雅挟菜的俩老人说:“叔、婶,我们来这一趟又麻烦你们了,今年过年你们一定要跟阿斯尔去我家,不说住几天,也要认个门吃顿饭,不然以后我们都不好意思来。”

婉儿闻言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看向蜜娘,巴虎这场面话可比阿斯尔强出不少,这变化也太大了吧?犹记得她跟阿斯尔相看的时候,热络气氛还全靠蜜娘。

蜜娘轻笑,从其其格和吉雅会说话后,巴虎变化是挺大,但前提是他愿意说。

“行,我们一定过去。”两老人笑呵呵的,“我们这把年纪的人就爱热闹,什么麻烦不麻烦,难道你们不来我们就不做饭不吃饭了?来我们这儿就像当自己家,别客气。”

又问:“带山狸子来可是还想上山打猎?那你们去,俩孩子放家里,我们带着去捡蛋。”两个孩子长得好,嘴巴又巧,可招人喜欢。

巴虎看了阿斯尔一眼,把想进山剥桦树皮的事交代了,“带山狸子来是因为它们每天夜里要出去,我们不在家怕它们跑远了被人打了。”

老爷子立马发话说这不是事,“不用阿斯尔去,吃了饭我带你去走一趟,就过个眼的事。山上的树多的是,明年你还来都行。”

“我爹在族里是说的上话。”婉儿跟着恭维了一句。

“那先谢叔了。”巴虎端了碗肉汤举过眼睛,“我不喝酒,拿汤走一个。”

“走一个。”老爷子端起他的酒碗,心里咋舌这么年轻的小伙子竟然能忍住不喝酒。

巴虎放下碗见蜜娘碗里的鱼肉吃完了,他倾身低声问:“还吃不吃?鱼头还是鱼尾?酸汤喝不喝?嗯,我知道要多舀花椒。”

阿斯尔吃肉吃得好好的,腰上突然挨了一记掐,他咬牙望过去,就见婉儿瞪目剜他,再看站起来舀鱼汤的男人,哪还有不明白的。

“噢,你也想喝鱼汤?”阿斯尔接过巴虎递来的木勺,没好气瞪他,无声做口型:你害我!

巴虎不搭理他,其他人看见了也当没看见。

晌午饭吃的晚,等巴虎跟老爷子从族里回来,已经到了下半晌,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又拎了筐去芦苇荡里,这次巴虎也拿了镰刀,走在前面砍芦苇杆,一捆一捆往岸上抱,到了晚上又跟阿斯尔把这些芦苇杆用车拉回去,堆柴房里冬天烧。

接下来的两天,巴虎跟阿斯尔还有他的两个兄长进了山,早上天麻麻亮就带着大斑小斑和大黄过去,夜里天黑透了才回来。

蜜娘又跟着捡了半天的鸭蛋,望不到头的芦苇荡平了下去,野鸭野鸟留下的蛋都装了筐搬回了家。剩下的时间她就跟婉儿带着两个孩子去看钓鱼的,也试着磨了两个鱼钩,学人家像模像样的坐湖边钓鱼,两大两小还真钓回来一桶。

……

其其格和吉雅站在车里从车窗探头往后望,波光粼粼的湖面慢慢消失在眼前,吉雅失落地问:“娘,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再来?”

“下一个冬天,等那时候让你爹带你和妹妹去冰面上学滑冰。”

兄妹俩一听又精神了,两人挤在一个窗口往外望,瞅见低飞的野鸟哑声咕咕叫,招手大声喊:“鸟,天冷了,要下雪了,跟我们回家啊。”

我家里有吃不完的粮食吃不完的肉,还有不怕风雪的砖瓦房,房里有暖烘烘的炕。

……

蜜巢里的蜜还没完全沥出来,惦记着买蜜的妇人就带人来了,还没进门就嗓门洪亮道:“得亏有人提醒你家养的狗多,不然直接上门敲门,可不得被狗给撕了。”

“我家养的是狗又不是狼,真要是见个生人就咬,不等你们说,它们活不到今天。”蜜娘闻声迎了出来,“怎么来的?骑马那可冻人了,进来烤会儿火喝碗酥油茶。”

“不耽误了,这鬼天气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落雪,早点买早点回去。”为首的妇人摆手,站在院子里没打算进屋,“按你说的,我们都带了罐子,可要给我们便宜点,跑这么远来一趟也不容易。”

蜜娘领她们去后院,为了装蜂蜜她买了两个中不溜的水缸,还有七八个腌酸菜的坛子,水缸还没用,坛子都占完了。

“价钱便宜不了,但都是婶子介绍来的人,又跟我妹妹是一个地方的,过秤后我给你们一人送半勺子。”

几个人见她舀蜜的勺子不小,心里都还算满意。尤其是去年买过蜜的那妇人,脸上忒有光,又添了几句好话:“小阿嫂卖的蜜不算贵,可比医馆里通便的药汤便宜多了,最重要的是不苦啊,家里的那些孽障惦记着这口甜汤灌了不少水,也给我省了不少事。”

自己买的,还有给家里亲戚兄弟带的,有个年轻点的妇人见几个坛子里舀出来的蜜颜色不一样,挨个问了问,什么讲究,有什么用,又拿了筷子尝了尝,直接买了一坛子,说过白节的时候走亲戚送礼。

“我这骑马来的还不好带啊,一个不小心再摔破了,那可要心疼死我。”

这个好办,蜜娘说她家准备后天去都城,“你们村里应该也有人后天去交岁供,你交代一声让他赶车去搬,给你带回去。”她把去年摆摊的巷子口说了。

“这法儿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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