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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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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了, 今晚是我没注意。”巴虎再次认错, 他探头看了眼她怀里抱的孩子,“睡着了?”

“嗯,吃饭那会就困了。”

其其格和吉雅喂狗进来,巴虎接过盆子,舀了热水让兄妹俩自己去洗手,“记的打油皂,把嘴巴也洗洗,用帕子擦,别用袖子。”

锅碗瓢盆洗干净,他就着孩子洗过的水拿油皂搓了搓,去卧房和厢房拿油烛来引燃,先送其其格和吉雅回屋,给他俩脱了衣裳抱上炕,“累了大半个月了,今晚好好睡一觉。”

关了厢房门,外面没了油烛的光陡然一黑,他去灶房拿了油烛照着亮,蜜娘才抱着孩子进了卧房。

“你先睡,我出去转一圈。”

蜜娘点头,“狗和山狸子先让它们还睡院子里,过个几天了再迁到东边去。”

东边陡然有了人住,巴虎出门还挺不适应的,哪怕两家之间隔的不近,也觉得挺拘束。

他夜里出去看牛羊,狗都会跟上,这次也一样,不过这次不是往东去,而是过了河往北边走,牛羊骆驼都还好说,主要是马,它们发癫起来能夜跑上十里。

大斑小斑带着大胡小墨跟着巴虎在羊群里转了一圈,它们夜里要出去捕猎,在巴虎腿边蹭蹭,头也不回地奔向深夜的草原。

“汪汪汪——”

“大黄。”巴虎喊了一声,听着走近的脚步声,招呼道:“也来看牛羊?”

“对,这就回去的。”对方应了一声,应该是怵吠叫的狗,脚步声往西去。巴虎领着狗回去的时候听到西边的邻居开门的吱呀声,想着刚刚说话的就是他了。

“阿尔斯狼进来。”巴虎要关门,但阿尔斯狼那个扭捏的狗东西一直在门口打转,不想进来,他耐下性子说:“进来,不会拿你怎么着。”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阿尔斯狼就拐道往西去,他撵了出去,跟了一会儿见它是要去羊圈,才止住步子往回走。进屋了就跟蜜娘叨叨:“阿尔斯狼劁了蛋怎么跟个老娘们儿似的,扭扭捏捏,叽叽歪歪,这都多久了?半年了,还过不了那道坎,怎么喊都不进来睡,越喊跑的越快。而且又不是我骟的它,跟我生什么气,这不是傻?”

“就因为不傻才跟你生气,别光顾着说它,你要是被阉了,你怕不是要把人往死里揍,阿尔斯狼还愿意帮你看门你就千恩万谢吧。”

巴虎扔了袍子到椅子上,踢了鞋子坐上炕,“那你说它肯回来吃饭还是给我面子了?”

蜜娘没接话,男人往炕头一坐挡了大半的光线,昏黄的烛光透过他的里衣,隐隐能看见棉布下的皮肉,紧绷又光滑。

“还好听了你的话没给大斑……”腰上搭上一只温热的手,男人的话截然而止,扭身直接抽了带子,还散发着皂角香的里衣也扔在了椅子上。

火星一触就燃,两俱滚烫的躯体像打火石一般凶狠碰撞,迸出滑腻的汗水。巴虎伸手搅动山峰间的溪流,掀起眼皮在昏黄的光线下对着拱起的下巴,掌心一揉,温温吞吞地说:“吃饭的时候你训我了……”

“你活该。”蜜娘支起上半身,拿脚蹬他,“别跟我啰嗦,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男人啧啧两声,“真心急,话都不让我说完,我是想说我没吃饱。”

蜜娘咬住下唇不接话,末了手肘一弯躺了下去,故意别他,“没吃饱没劲儿?那便罢了,睡吧。”

“行,睡。”巴虎屈膝起身,支着身子吹灭了油烛,掀起被子迎头盖住两人全身,挨了一拳也只是闷闷地笑,“侧着睡。”拎着入手滑腻的腰往上提,“睡吧。”

睡个鬼,被子滑下地,蜜娘伸手也只捏了个被角,她埋头在枕头上,含糊不清地问:“你吃药丸子了?”

“嗯。”

那就行。

……

蜜娘赶了装有蜂箱的勒勒车往屋后的草场走,割了蜜驱了蜂,跟巴虎回去的时候正好碰到东边的人在忙活着搬家。她家东边的邻居就是盼娣,盼娣把家当捆在牛犊子的背上往家里运,见到人了高兴地打招呼,“等我安顿好了请你们来吃饭。”

“好,需要帮忙你吱声。”

盼娣盖的是一排五尺宽十二尺长的房子,隔成了灶房卧房和堂屋三间房,屋后是羊圈,屋前是高高的围墙,她为了安全,院墙砌的跟房顶同高,就这些东西,耗费了她一半的羊。

蜜娘进屋把蜂巢挂起来放空闲的屋里沥蜂蜜,脱了外面的衣裳去隔壁看盼娣要不要帮忙。

“就被褥毛毡和衣裳,再加锅碗瓢盆和瓦罐,东西不多,我两趟就给搬来了,不要你帮忙,你回家忙你的,家里还有个奶娃子要照顾。”盼娣推蜜娘出门,她房子建这儿是想着有巴虎当邻居也是个震慑,蜜娘家养的狗又多,她搭个边也有看门的,夜里有个动静她喊一声有人能搭腔。可不是想搬来沾便宜的,动不动让人帮忙,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谁都烦。

她选了个听起来很合理的说法:“蜜娘你可别见我困难就帮我,我不要人帮,万事都要靠我自己,能熬过去我就继续这么过,熬不过去我吃了苦就知道低头弯腰了,趁着年轻还能嫁人生孩子。”

蜜娘失笑,指了指两家之间的一排空房子,跟盼娣家同宽同长同高,就是盼娣的门朝东,她家的门朝西,“以后我家的狗和山狸子都住这儿,夜里你安心睡觉,没贼人敢靠近。”

“那我是真安心了,比家里有个男人还让我安心。”盼娣拍拍胸口,一二十只狗,贼人来了不留只腿走不了。

等蜜娘走了,她站在家门外背着手绕了一圈,虽然她住的房跟狗住的房一样大,但她看着也好满足,这是她的,完完全全属于她的。

“这么快就回来了?”巴虎诧异,见怀里的小儿子弹腿要去他娘那儿,他故意抱得紧紧的,“干嘛?爹吃人啊?有人愿意抱你你就偷乐吧,还挑三拣四。”

“嗯,她不要我帮忙。”蜜娘走到巴虎身后,搭上他的肩,踮脚亲了亲小儿子的胖脸蛋,“咦,臭臭的,不抱,我不抱你,太臭了。”

哈布尔嘎嘎叫,伸出两只胳膊皱着眉头憋着气要她抱,这时候脾气上来了,只让她亲,巴虎要亲他就推他的脸,很凶地“啊啊”叫。

“小崽子不得了,要造反。”巴虎偏要亲,不仅亲还要抱着往外走,蜜娘扛了把铁锹跟上,反手带上大门,在哈布尔哇哇的哭声里一家三口往屋后走。其其格和吉雅一大早就跟着牧仁大叔一起来拔萝卜了,今年秋天老头没回来,地里的萝卜也没人管。

“怎么哭了?”老头听到孩子哭声坐不住,拍了拍手上的泥拍手想抱。

巴虎摆手,“生了矫情病,我抱都不行,非要他娘抱。”他被吵的耳朵都要聋了,接过铁锹把小崽子还给蜜娘,“给给给,你儿子。”

“我儿子我儿子,我给别的野男人生的儿子。”蜜娘接过肉坨坨,给他抹掉眼泪,孩子一到她手上立马就不哭了,“你爹掐你了啊?抱你还不乐意了,跟卖孩子的似的。”

老头左右看看,默默又走回萝卜地里拔萝卜,年轻人说话大胆的让他不敢插话,一个敢说是给野男人生的儿子,一个还不见生气。

萝卜叶还有青的,其其格和吉雅就负责扭掉叶子待会儿拉回去喂羊,一筐叶子五文钱,干的特别来劲,爹娘来了都顾不上喊。

“种了这么多年的萝卜,我还是第一年来挖萝卜。”巴虎一锹一个,看了看蜜娘,问要不要把小胖子的木床搬来。

“不搬。” 她脱了外面的罩衣兜着哈布尔的屁股绑在巴虎背上,见他又要张嘴,立马伸手:“不许哭,你今儿就长你爹背上,我看你会不会掉一两小肥膘。”迁徙的路上大半时间都是她带他坐勒勒车里,就把他的性子养小气了,长时间看不见她就瘪嘴,有她在就不让第二个人久抱。

巴虎背着小崽子挖地,蜜娘跟在后面拧叶子抖土,萝卜一个个往筐里丢,五个人拔了一天才给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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