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1 / 2)
巴虎跟四个男仆一人扛了一袋放勒勒车里再下来,剩下的四袋有仆人扛,他一手拉个孩子,艾吉玛跟在后面,蜜娘走在最后,听他在前面交代两个孩子老实走路,“这就有个冰窟窿,还没冻严实,人掉下去就起不来了。”
满载而归,人也玩尽兴了,坐在车里其其格还问什么时候还能再来。
“等过年,过了年咱们去婉儿姨姨家拜年,她那边有个更大的湖,我们去那里滑冰。”至于瓦湖,再来就是明年冬了。
回家又路过盼娣家,刚走近就听到热闹的说话声,蜜娘推开车窗往外看,“外面是干嘛的?卖什么的?”
“卖鱼。”巴虎应声,他看到男人拿出了秤,他喊了一声:“鱼怎么卖的?”
“不贵,一文钱一斤。”称鱼的男人认出了人,拖家带口去滑冰的可不多,今天逮了半天的鱼,他看了半天的热闹,“逮鱼回来了?逮了多少?”
“够吃了。”巴虎对盼娣点了点头,问她:“搬的进去吗?我留个人帮你?”他记得艾吉玛早上说她跟人约好了?
“这个大哥待会儿给我搬进去。”盼娣见车窗露出了张脸,她笑笑,往西指了一下,“快回去,你家的小魔星哭了半天了。”
“这就是你说的跟人约好了?”蜜娘问。
“怎么不算呢?昨天就给定金了。”盼娣吐了吐舌,耸肩催促:“快走吧,我搞的定。”没男人去湖里砸冰撒网,但她能拿钱买,买个五百斤也才半两银子,够她吃了。
等巴虎家的车过去了,盼娣才阴下脸,“你这人不实诚,我说了不要大鱼,你看看你送来的鱼,一条一二十斤,一条鱼我要吃好几天。”
男人从车里扒了十来条巴掌大的小银鱼,“这鱼难逮,全靠运气,半天就逮了这些,给你捎上算了。”要不是见她跟当地人熟悉,他才不给,小银鱼肉质细嫩,比大鱼可好卖多了。
巴虎赶着车还没到家门口,狗屋里的狗听到声都甩着尾巴冲了过来,勒勒车被围得没了下脚的地儿,其其格和吉雅站地上被撞的几乎站不稳。
“好了,意思意思就行了,出去了半天不是半年。”蜜娘挨个揉了揉狗头,大声一喊:“散!”
她话音刚落,屋里随即响起震天的哭嚎声。
“呦呦呦,咱家的小三子哭了。”蜜娘从狗群里挤出去,见大斑小斑带俩小的过来也没顾上打招呼。
“可算回来了,累死我了。”老头抱着孩子从屋里跑出来,半天的时间他觉得脸上又多了条褶子,见了蜜娘就要把孩子还给她,“脑子都给我哭晕了,驼奶他不吃,我又挤了牛奶,他也不吃,怎么喂都喂不进去。”还把穿的小袄打湿弄脏了。
“我洗个手。”吃了烤鱼都没洗手。
哈布尔眼睁睁看她绕过他进了屋,一瞬间哑了声,接着是更大声的嚎,听到声的都能听出他的委屈。
“给我抱。”巴虎戴上手套把娃接过来,抱着往屋里走,“你兄姐又吃驼奶又吃牛奶,羊奶也不挑嘴,你怎么就不吃?”
哈布尔把头埋在他的脖子里,抽抽嗒嗒地哭,幽咽又可怜,这下可不嫌弃亲爹抱了。
蜜娘洗手出来径直进了卧房,“来,给我。”这是得亏这一胎就他一个儿,多一个奶不够吃看他怎么办。
“娇气包。”蜜娘一脚蹬在椅子上解衣裳,指使巴虎去打水来给小三子擦脸,“手套我没放好,掉地上了,你去捡起来,别待会儿狗给叼走了。”
巴虎出去,进了灶房看艾吉玛倒了热水,其其格和吉雅自己卷了袖子在洗手,而蜜娘说的手套,已经被捡起来放在了桌上。
“爹,弟弟没哭了?是不是因为我们没带他去滑冰他哭的?”吉雅抬头问。
“他不听话,饿肚子了。”巴虎把帕子递给俩孩子,“还好你跟妹妹听话。”都像哈布尔似的,要折腾死人。
一夸听话,其其格和吉雅更乖了,擦了手自己抠面脂抹手,一点都不让人催。
一墙之隔的卧房,哈布尔都吃上了还在掉眼泪珠子,蜜娘接过湿帕子给他擦脸擦鼻子,转手递给巴虎,“再拧一把。”
她换了只手摸上他的背,后背的衣裳都汗湿了,想着他饿了大半天,又是心疼又觉得该,饿成这个样子都不吃牛奶驼奶。
“看把你惯的呦,行了行了,我不说了,你也别哭了。”眼泪把她的里衣都打湿了。
哈布尔吃的狼吞虎咽,吃饱了肚子嘴巴闲了,也有劲了,继续张着嘴巴嚎,怎么哄都不行,蜜娘跟巴虎轮着抱,其其格和吉雅也进来逗,他的眼泪就像瓦湖里的水,流不干擦不尽。
一直哭到天黑,哭累了,睡着了才消声。
其其格长叹一声:“可算不哭了,狗都嫌吵不愿意进门。”
作者有话说:
二更合一,这是今天的更新。晚上还有一更补昨天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
哭声止了, 蜜娘和巴虎耳朵里都还是嗡嗡的,狗能跑,其其格和吉雅能躲, 就亲爹娘躲不掉跑不了。
“吃饭吧,饭好了。”巴虎把锅里的鸡肉铲到盆里, 鸡汤留着下面条, “我又加了半瓢水,水开了你把面条丢进去,我去喊三个小的。”
“哎,好。”
门一开一阖, 一股冷风窜了进来,巴虎关上门仰头看天,零星的星子露了头,他嘀咕道:“明天估计不会下雪,明天宰牛。”
不敢惊动了屋里睡觉的哭包, 他出了门踩着雪绕过院墙去了新盖的第三进小院,西边从外墙开了个门,进去是宽敞的两间屋, 一间做灶房, 一间砌了个火炕,其其格、吉雅还有艾吉玛现在就横躺在暖炕上,大黄卧在炕边, 狗头搭在鞋子上。
巴虎没进去, 敲了敲门,“回去吃饭了。”
其其格坐起来, “我弟还睡着?”
“他醒着你就不回去了?快着点, 面条都要煮烂了。”
最先跑出来的是大黄, 绕过他进了灶房,巴虎也跟了过去,问两个老头:“晌午给狗喂的啥饭?可还有剩的?”
“按你的吩咐,煮的羊肉焖的糙米饭。”金库老伯揭开锅盖,“剩的还有,够它们晚上再吃一顿。”
巴虎提了桶让他给舀桶里,“我回去顺道给喂了,现在天黑,地上雪又厚,你俩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实在不行就带两床被子来,晚上睡隔壁。”
又问捂着脑门的皱巴脸,“老头儿,前些天跟你说的你还没考虑好?搬过来睡艾吉玛隔壁,后院就你们两个人住。”
牧仁大叔摆手,“再过两年,我还没老到要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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