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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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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音盒底部嵌了一个小磁带,姜黎抽出来握紧在手心里,语气惊喜。

生日前夕,阮星蘅曾问过姜黎想要什么礼物。

姜黎认真思忖了,不假思索道,“想要你很多很多的爱。”

她觉得自己不算贪心,没有要阮星蘅全部的爱。

当时阮星蘅略皱了下眉头,用理科生的严谨态度反问道,“很多很多的爱是多少?”

“爱怎么可以量化?”姜黎目光落在他认真的脸上,她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笑眯眯地凑近他的下颌。

贴的太近了,阮星蘅立马向后退了两步。

清瘦的手腕抵在墙面,他的目光有一瞬间不自然的闪躲,耳后不争气地热了起来。

姜黎捕捉到了他的变化,她唇角勾了勾,顺势道,“那你每天说一句爱我好了。”

这个要求听上去难度不高,但是对于阮星蘅这种古板自持的小老头来说倒有点强人所难,姜黎笑眯眯的把问题抛回给他,没想到十八岁生日那天还真的收到了这份礼物。

“姐姐还记得第一句话是什么呀?”周爱媛突然出声。

“在我荒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因为过分重复的默读,在想到出处的时候,姜黎甚至还恍惚了一下。

她将这句话念了出来,心头微微起了波澜。

“是出自聂鲁达的《最后的玫瑰》”姜黎轻笑一声,打趣道,“有的人实在是太狡猾,明明是让他对着我说一整年的我爱你,结果他偷偷换成了三百六十五句别人写的情话。”

和周爱媛分享了一下她和阮星蘅还没有恋爱时的少许故事,姜黎的记忆一下就被勾到她刚转到宁大附中的日子。

仔细想想,她从小就是个不讨人喜欢的性格,朋友缘分又很差,可是在那段转校而来的日子里,她却完全没有感到孤独。

阮星蘅虽然待她冷淡,平时话也少,但是他们做同桌两年,他给了她完完全全的陪伴。

周爱媛听到最后几乎是很肯定的对姜黎说:“我敢保证,高中的时候他肯定喜欢你。”

姜黎嗤笑一声:“刚不是说了吗,是我对他穷追不舍,要不是最后追到了大学,还不一定能跟他在一起呢。”

“所以说呢,爱这个东西就是要拼命努力才会拥有的。道阻且艰,你现在就要好好听医生的话,大口吃饭,把身体养的超级好,未来呢才有希望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周爱媛点点头,临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拉着姜黎的衣袖。

“姐姐,你回去仔细想想,我觉得他可能真的暗恋你。你这么漂亮,而且他又对你那么好,肯定是喜欢你的。”

小女孩的心情总是带着粉红色的泡泡,姜黎笑了声,捏了捏她的鼻子,给她脑补出来的爱心泡泡都戳掉。

“如果你见到他大概就不会说这句话了,他是个理智和冷静占绝对上风的人,像早恋这种没有好处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出现在他的情感之内的。”

要不然她怎么会追阮星蘅追到宁大呢。

记得她和阮星蘅数不清的表白里,他几乎每一次都会用同一句话拒绝她。

“再等等,姜黎。”

“等我们都有未来的时候。”

她那时候年岁小,也不明白读书的意义,只是觉得他站在长廊尽处的光下,日暮打在他清隽的侧颜,他的眼睛里在某个角度里有很亮的光。

后来分手的那一年她的心境豁然开朗,读过的书走过的路并不完全只是为了站到他身边去,她有自己的人生,也在路上有过自己的一程风景。

万般千帆皆掠过,暮而回首仍见他。

反复的心动,事物的发展好像又回到了起点。可是姜黎依稀记得,曾经有个人拉着她的手一起看夕阳,告诉她“事物的发展的前途是光明的,在曲折中前进,我们都会有光明的未来。”

和周爱媛告别后,姜黎去了那位自闭症儿童的病房。

因为病情特殊,这位叫平安的小朋友住在了一间单独的病房里。

姜黎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看书。

护工说他一个人呆的时候不哭也不闹,可是就是不合群,放在群体里会暴躁哭闹,甚至做出自残行为。

姜黎点点头,换上了和护工一样的衣服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病房里很安静,这几年她参加过很多场公益援助活动,有过和自闭症儿童打交道的经验。

自闭症又称孤独症,其表现形式为不正常的社交、沟通能力(1),在姜黎看来一个人不合群并不能算是评价一个人好坏的标准,但是自闭症比不合群更复杂的是拒绝沟通,对于探索世界的孩童来说,当他们失去了和世界沟通的能力,也无异于失去了接触这个世界的机会。

他们是被强迫着“不合群”。

姜黎进去的时候平安正在看书,是一本有关于辩证法的哲学书,看到他看哲学书的时候,她心里还蛮惊奇的,也没打扰,试探性地端了个板凳在他身边坐下。

平安没理她,又或者说他们自己有属于自己的小天地。

别人进不去,他自己也不愿意出来。

姜黎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画板,碳素笔唰唰唰在素描纸上发出声响,察觉到平安的目光暗暗移了过来,姜黎唇角勾了勾。

“你要看我画的画吗?”

平安没说话,木木地盯着她看。

姜黎笑了笑,将画板递到他手里。平安伸出手僵硬地抓着画板边缘,极陌生又拘束地将目光定格在素描纸上。

他抬起头把目光落在站在门外的护工。

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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