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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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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争气的,她很吃他这套一本正经的样子,心脏砰砰砰跳的极快,她的视线和他定格了两秒以后,就见他忽地抬起手,食指从她腰侧轻轻拂过,咔哒一声摁下了安全带的开关。

“我是害怕她用我和你的关系来让你签下你不愿意的合同。”

姜黎还是解释了一句,车外的雨还在下着,不算大,但是姜黎打开车门的时候就看见阮星蘅已经撑着伞站在了门外。

她迟疑了一秒,很快钻进他的臂弯,搂住了他的胳膊。

“车里只放了一把伞吗?”姜黎迷迷糊糊记得前两天下雨也是阮星蘅送她去上班,那时候她好像不小心扔了一把雨伞进去。

卡通花纹的样式,她还挺喜欢那把伞的。

“好像是的。”阮星蘅举着伞,他的视线自车窗上一扫而过,随后漫不经心地抬高了手腕。

因为他这个动作,姜黎迫不得已往他身边又靠了靠。不知道是不是在车里呆太久的缘故,阮星蘅的身上沾染上了那股白檀木的清冷味道,意外的有些好闻。

后备箱还有从姜奶奶给她带的礼物,姜黎顺手一起拎回家里。她余光瞥见了后备箱角落的一个长柄物件,趁着阮星蘅弯腰拎东西的时候,她腾出手往里拨了拨,然后面不改色地继续钻进他的怀抱。

“阮星蘅,我那把伞好像真的找不到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雷雨

这场雨延续了一整夜, 后半夜雷声愈发大了起来,银色的闪电像是一柄利刃横空劈开了长空,电光消失的霎那, 天空再度被无边的黑暗吞没, 世界失去了所有的声响,耳边余下的只有震耳的雷声。

姜黎在这样的雷声中睡意全无。

她摸着黑出了卧室的门,在客厅里一个人坐了很久。大约是因为早产在雷雨天,所以她对雷声格外恐惧。成串的雨珠劈里啪啦砸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她的目光僵硬的落在玻璃窗上, 白色的闪电亮起,窗面上倒映出她一张惨白的脸。

白天的一幕幕重新回到她的脑海, 她又想起宋丽萍冷淡又生疏的脸, 记忆好像回到了十周岁生日的那年,母亲憎恶的眼神重现在她面前。

她的生日和宋丽萍的生日是同一天,于是通常家里这一天都会大办。

姜黎十周岁的这一天, 刚好也是宋丽萍的四十周岁生日。

她自作主张画了一张全家福, 画中的她枕在妈妈的肚子上, 幸福又美好。当时画在桌子上转了一圈, 大家都称赞她画的很好, 鼓励她拿给妈妈看看。

姜黎还记得那天自己惴惴不安的心情, 宋丽萍正在梳妆台梳妆打扮, 她换了一身修身长裙, 保养得宜的手上染着红色的指甲油, 姜佳欣正趴在她身边帮她选戒指。

她把那幅画轻轻压在了宋丽萍的首饰盒下。

没有惊喜, 没有夸赞, 甚至是勃然大怒。

宋丽萍的脸一下狰狞起来, 她将这幅画撕成粉碎, 当着姜佳欣的面将她一巴掌扇到地上,她凶狠的样子大概是吓到了姜佳欣,姜佳欣哇哇哇哭个不停,也正是这时候,宋丽萍才停下扇她巴掌的动作。

后来这场生日宴她最终没有出席,宋丽萍拽着她的头发将她关进了昏暗的储藏室。

宋丽萍咒骂她不学无术,又嫌弃她学业不精。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姜黎就知道自己的妈妈不喜欢自己,她不听话会被骂,努力装乖也会被骂,刻意的讨好换来的是谩骂,生活里的每一个小细节被无限放大,她只能冷眼看着姜佳欣肆无忌惮的享受着宋丽萍的宠爱。

为什么?

储藏室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偶然传来的吱吱声让姜黎每个神经细胞都在紧绷。她开始发抖,鼻子不停的出血,她抹了一把脸,惊吓的尖叫出声,屋外雷声却轰鸣,将她的惊恐吞没在这个载歌载舞的盛大宴会里。

后来过了很久很久姜黎得到了这个答案,姜父给了她一张医院的诊断说明,显示宋丽萍有很严重的产后抑郁症,临床表现为情绪低落,对婴儿会产生极端的痛恨、恐惧和厌恶。

轻飘飘的一张纸落在姜黎面前,满腹的委屈就此卡壳。

所以的错误似乎都成了事出有因,姜黎抬头望着同样的一个雷雨天,伸手摁住了唇边早就消失的伤口。

她的怨恨、委屈戛然而止,却不会无疾而终。

回忆一波又一波的涌来,睡意被驱散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姜黎蜷缩着窝在沙发里,行尸走肉般回到卧室拿出磁带,在窗台上一个老旧的录音机里面插入,播放。

呲呲的电流声音响起,记忆被带入2014年那个短暂的春天。

“今天给你讲的是唐朝诗人李白的一首诗,全诗共九十二字,主要是为了抒发诗人自己怀才不遇的郁闷情感……”

少年清润疏朗的声音徐徐传出,录音机的开关光源亮起,竟成了这昏暗天里唯一的光。

诗句落到了尾声,录音机里传来了姜黎自己的声音。

“阮星蘅,我不开心怎么办呀?”

录音机里的声音卡了一下,随即少年的声音再度传来。

“引用刚刚诗句里的话,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哪有人安慰别人都这么文邹邹的,姜黎嘴巴一鼓,刚刚止住的眼泪又要重新落下来。

大概是听见她小小的啜泣,那边的声音忽然停了下,随即是话筒被拿远的声音。

阮星蘅大概换了个地方,他站在风里,雷雨声在他身后响彻天际,他温柔低哑的嗓音却清清楚楚传递在姜黎的耳边。

他说:“别想了,快睡吧,小宝宝。”

磁带的声音到这儿就戛然而止了,姜黎怔怔地盯着逐渐暗掉的指示灯,迟疑地将头又转回窗外。

过了一会儿,她慢吞吞地爬下飘窗,蹑手蹑脚地走到隔间的卧室。

阮星蘅的门是掩着的,她甚至只用轻轻一推就可以不发出任何动静进去。

姜黎踩上他的床,床板有些硬,他没有铺很厚的垫子,从床尾一路膝行爬到床头显然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后来她没了耐心,干脆掀了被子带着一身的湿气钻了进去。

她的鼻尖贴到了阮星蘅的后背,他身上很热,带着青年男人的特有的那种荷尔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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