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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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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总是轻易撕扯掉一切的伪装。

这座被隔绝在寺庙之外的小小厢房,既有大隐于世的安静,又在周围稀稀落落的平房里添了一份世俗的吵嚷。

屋子里的灯火交映,映在墙壁上的倒影好像两个亲密无间的爱人交颈缠.绵。

阮星蘅轻轻抬起手,两指捏着她下巴,微微抬了起来。

“这儿离神佛应该很远了罢。”

他意味不明说了句,晦暗的目光像是霜寒的深潭,舌尖抵着下牙,黑暗吞噬了他的清明与端方,嗓音低哑的厉害。

姜黎咽了一下口水,手腕上的扣子磕在红木床头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在刀落下时发出最无望的挣扎。

当然,阮星蘅这折下来的,绝对是钝刀子。

她深知他的脾性,甚至十分熟捻他的每一步动作,她的心头不自觉颤栗,又为这样病态又深情的阮星蘅而深深着迷。

姜黎深呼了一口气,拍开他搭在她肩头的手,很义正言辞的说,“阮星蘅,我不会向你屈服的。”

他不动作了,贴近领口的两颗纽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掉,破坏的美感之余是他喘气起伏的胸膛。

阮星蘅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趴伏在她的身上,他的双臂像是烙铁一样紧紧箍着她,微末的喘.息与低泣像是用尽了所有的余力,他在害怕在胆怯,企图靠这相互依偎的些许温暖,来慰藉心里残存的不安与害怕。

只是为了确定她还在他身边。

姜黎有点受不了他这个样子,她这个人最吃软不吃硬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阮星蘅的情绪比她自己的悲欢更能牵制住她整个心情。

她总是在想没有她存在的那四年,阮星蘅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甚至有时候会自私的许愿,她希望没有她的日子里,阮星蘅最好不要那么顺心顺意。

也不要是个十足的倒霉鬼啦。

就是偶有不顺心的事,闲暇之余,还能想起她。

她感觉脖颈处一片湿腻腻的温热,姜黎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与此同时她的心脏紧紧被揪动,在这一刻她明白了悲喜一同的感觉,她的心里弥漫过无限的悲伤。

可是她不能哭。

她还要哄阮星蘅。

“别难过了,我答应你,不管剩下多少时间,都全部给你好不好。”

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哭,双肩微微颤抖,紧咬的唇已经发白,眼尾晕了一片红,心甘情愿地弯下腰,以一种绝对臣服的姿态搂住了她整个人。

站在月亮上的阮星蘅怎么能在她面前弯下腰。

姜黎的心在颤抖,她的手高高抬起,用一种很明显的颤抖,缓缓贴上他清瘦的脊背。

少年的脊背从不会因为任何苦难而曲折,这是一位语文老师曾经给阮星蘅的学期末评价。姜黎深谙这句话的含义,她的唇轻轻贴上他的额头,尝到了一点咸味。

“阮星蘅。”

她主动吻住了他,衔住他的唇,捧起他的整张脸。

就这样,她热烈坦荡的睁开眼,让情与爱在这一刻分明映入他漆黑的眸。阮星蘅很快反应过来了,他勾住了她的舌尖,修长的手指轻而易举按压住她整个脑袋。

她一下被夺去了主动权,火热的唇,炽热的胸膛,他们的心紧紧贴在一起,冰凉的寒夜被驱散,春日的火光在盛放,窗外的一株樱花树蒙上了水雾,姜黎晃了神,在他一声又一声的低喃里,恍惚春日明艳,枝头繁华开的正盛。

“宝宝。”阮星衡低低唤了她一声。

松垮的毛衣下摆,灵巧的风钻进,他的手指抵靠在她细腻的脖颈,温凉的指尖刮过,风带起寒凉的冷意,姜黎下意识颤的一下,她的脚趾因为突然的刺激而蜷缩,不甘心被锁缚,她蹬着腿在他大.腿上踩了一下。

玉白的足被握住,他清瘦的腕骨是无法挣脱的力量。

衬衫被他撩到小臂,流畅的肌肉线条彰显出清瘦之余的另一份力量感。

姜黎一下就示弱了,她眨巴着眼睛,努力挤出两滴眼泪。

“阮星蘅,你这样我好难受,一点自由度都没有。”

阮星蘅抬起头,从姜黎的视角来看,他的眼皮懒散撩起,自下而上的视线天然多了几分掠夺感,淡粉色的唇水亮,锋利的下颌线条又硬生生将他整个人规划清冷。

她禁不住诱.惑,别过脸暗自唾弃了自己一下,脚尖抬起踩在他胸膛,直接可怜巴巴的认输。

“好吧,那你对我轻一点,我明天还答应了……”

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了,迷迷蒙蒙间姜黎推攘着他的怀抱,腕间的锁扣随着晃动的幅度叮铃作响,她娇气的和他撒娇让他解开,耳畔传来熟悉的开锁声音,她立刻兴奋的睁开眼。

阮星蘅越过她,长夜下的眸漆黑,可姜黎却觉得那是她一生中见过最深情的眸。

银白色的镣铐紧握在他的掌心。

他翻掌合上,心甘情愿做这镣铐的囚徒。

然后和她十指相扣,银链交缠紧扣着他们,阮星蘅的唇轻柔缓慢地贴近她的耳后,音量低沉又克制——

“狸狸,我们永远不分开。”

第54章 一起

寺庙里的樱花树在那一.夜过后也真正的迎来了绽放。

粉色的花海, 就像是一个个浪漫的粉红色泡泡。姜黎这段时间的乐趣之一就是搬着一个老式摇椅,晃着一把菩提扇子慢悠悠地躺在庭院里等候日暮。

她有一次仰头问阮星蘅:“你为什么一直在等待日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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