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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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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又看了眼餐厅,无论他什么时候回都会摆在上面的粥,果然不见踪影。

周乾低头稍纵即逝笑了下,今天气性挺大,不然不会连礼物都不要。

他没急着洗澡换衣服,到祝染卧室门前,抬手轻敲了两下,嗓音带点倦意:“还生气呢?”

屋内没有人回应,静悄悄的,连布料摩擦的声音都没有,周乾的表情渐沉。

祝染从外面回来,刚好十二点。

客厅大亮,男人靠在开放式厨房的中央岛台边儿上,衬衫领扣解开了两颗,衣袖半卷在臂弯,跟在公司的清冷正经比起来要闲散随性很多,手里端着杯水,另只手抄裤兜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看样子像刚回来。

“咔哒——”开门声响,周乾应声抬头,懒洋洋的目光带点暗藏的审视落到她身上:“回来了。”

进门就撞进一双黑沉的眸子,祝染心里反射性一虚,想到自己还在生气,又理直气壮起来,懒得理他,甩掉高跟鞋就往里走。

却被周乾拽住手臂,将水杯塞她手里,“老远就闻到味儿,喝了。”

温的,祝染触碰到杯子,沉默几秒,到底还是挺给面子地喝了,一下子灌下大半杯,浑身带刺儿似的不耐烦呛声:“行了吧?”

离得近了,尼古丁混着酒精的味道争先恐后地袭面而来,周乾不由得拧起眉,“你抽烟了?”

“关你什么事?”祝染用力一甩手臂,看起来只是松松握住,竟没甩开。

这就很尴尬,但她面上毫无所觉,梗着脖子戳在那儿与对方对峙。

“不是说过女孩子不要抽烟,晚上不要在外面待太晚?”周乾语气很冷,听起来像放在北极冰川里冻上了三天三夜,修长食指点了点腕上的手表,“自己看现在几点?”

一字一句似责备似关怀的质问彻底惹毛了祝染,用力将水杯还给他,声音倏然拔高:“这么爱管闲事,怎么不当我爹啊?当未婚夫多委屈你!”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就是不喜欢抽烟爱玩儿的女孩子而已,但又和自己订了婚,还能怎么办,只能认命调l教呗。

大力推搡之下,水杯里剩下的水溅出来大半,一滴没浪费地被撒在周乾衬衫上,他胸膛以下湿了一大片。

“闲事?”,周乾低头看了眼,将水杯往后放到岛台上,抬手在身前轻弹了弹,目光漫不经心地注视着她:“还在生气?生什么气?”

“礼物也不要,染染想要什么?”

“我生什么气?”,祝染不可置信,用“你看你说得是人话吗”的眼神瞪向他,整个狐狸背上的毛一通全炸:“你心里没点儿数?这都第几次了,是不是觉得我就不配和你约会?”

送个礼物半点诚意也没有,从不屑于亲自挑,不如不送。恋人之间,哪个姑娘收礼物看中的是礼物本身,还不是着重心意。

昨晚在书房加班,其实周乾没记得答应了她的约会,但心知说出来会更生气,便缓了缓语气:“最近很忙,你应该知道,等忙完了再陪你。”

最近天越和祝氏的合作开始深了起来,又忙着两家在海外的市场开拓,实在是抽不出精力应付小姑娘溢满的闲心。

她哥哥祝钰也有参与,他先入为主地认为祝染都知道。

“等你忙完?”,祝染毫不客气地冷笑出声,生动眉眼里的怒气半点没消,抄着阴不阴阳不阳的怪调,“周总可是位大忙人,哪里忙得完?死了都还得跟阎王爷抢生意呢。”

周乾大学毕业开始,就很少主动陪她,多数是她去公司找他,要么缠着他陪自己,永远都在忙。

这两年更是三五天面都见不到一次。

周乾抱着胳膊,不知被哪个字戳中,笑了声,被气的。他掀起眼皮,漆黑的眸子带着深意盯着祝染,直勾勾的。

这样的眼神,让祝染觉得自己仿佛被危险丛林里最凶猛的野兽给盯上,带着金属质感的冷,很可怕,有种下一秒就要冲上来给她一拳的错觉,潜在的“家暴”威胁使她毫无气节地犯怂,那些炸开的毛悄无声息地抖落回去。

想起某次偶然撞见,周乾在竞争对手面前,将对方压制得哑口无言,那股子狠劲儿,与平日里大相径庭。

跟某年初春,学校一死角处从天而降的“英雄救美”一样。将对方揍得白牙和着血一口吐出来,随后擅自从人家兜里拿了手机转一笔不菲的钱财,冷淡扔下一句“医药费”,拉着她这个弱小的“受害者”离开“案发现场”。

也是那时,她对周乾的横眉竖眼悄然转变成春心萌动,同时也让两家大人终于松了口气。

顶灯大开,大厅里亮如白昼,男人漆黑的眼,尤如一潭镇压着怪物的深井,试图将她吸进去。

无论哪个场景,当时祝染都秉着“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原则,觉得很帅,但这会儿对象换成自己,头皮直发紧,可不敢再觉得帅了。

“看什么看?我,我又没说错!”她就不信,以祝周两家的合作,他敢家暴。

过了好一会儿,周乾突然收回目光,边往前走,边慢条斯理又解开颗扣子,旋即向她倾身过来——

作者有话说:

他们之间,两个人都有问题,不过周总还是要火葬场一下才行的。

第3章

眼前黑影罩下,带着酒意清冽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像从四面八方罩过来的网,试图将她捕在其中,祝染几乎是下意识要跑,紧接而下的温凉柔软,却让她的脚步在原地生了根。

周乾亲了亲她额头,伸手将她回来前被风凌乱在脸颊的头发别到耳后,散漫的言语间和着两分温柔:“染染懂事一点,嗯?”

清冽炙热的呼吸拍打在她面颊,祝染瞬间愣住,脸颊跟着同步晕红,今晚的酒后知后觉上了头。

他的唇跟他人一样冷淡,很凉,意外地很柔软。

蜻蜓点水,一带而过,亲得毫无感情,甚至带着不屑掩饰的敷衍,跟亲猪肉也没两样,但祝染仍是不争气地泄气了一大半,心砰砰如擂,头昏脑涨眼神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虽然从小有婚约,但在这些事儿上她比初恋少女还青涩。周乾很少亲近她,就连这会儿,亲吻额头,都不带抱她一下,吝啬得吓人,亲和抱,只会给她用一样。

别说什么法式深吻,更是做梦都别想的事儿。

偏偏她就吃这一套,祝染不太甘心地低下头,用最后的倔强小声吐槽,“吃复读机长大的?除了让我懂事就不会说别的了。”

每次都这样,怒其不争也没用,她就是贱,无论多生气,随便一个亲亲抱抱,就轻易打发了。

诡计多端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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