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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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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

大小姐挥了挥手里几张白纸黑字a四纸, 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

姜瑶扭头看着空空如也的门口,不免担心:“祝小姐没事吧?”

网上舆论她也看过,大多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仇富酸菜精, 甚至开了小号下场当键盘侠与他们对阵, 顺风顺水的大小姐被这样对待,指定受不了。但他们这种家庭, 拿着离婚协议回去又能做什么呢?

“过目一下。”陈舒华淡定将合同理好, 递给她, 不甚明显地笑了下,“放心吧,她就是懒,贪玩儿。”

生在狐狸洞里,有几个真正没心眼的?

将自己的名字落在签名处,祝染拿起两分协议端详片刻,随后整个人靠到沙发里,从包里掏出随身小镜子左看右看,镜面反射出来的女孩儿五官无一不精致,年轻鲜活,身材又辣。

别的不说,周乾能够在新婚抛下自己这个大美女跑去出差,指定是哪里有点毛病,别人都是颜性恋,狗男人是工作性恋吧。

他要是被漂亮优秀的情敌勾走,祝染兴许还挺服气,毕竟她除了美貌和钱一无是处,但自己的魅力居然还不如工作大,简直是对美女的侮辱。

祝染越想越气,去你的联姻工具人,谁爱当谁当!

晚九点,客厅里顶灯大亮,祝染还在想待会儿用什么姿势扔离婚协议比较酷,门口“咔哒”一声——

门打开,周乾风尘仆仆地从门外进来。

一眼瞧见歪在沙发上坐没坐相的小姑娘,穿着简单的休闲白t与浅粉百褶裙,咋一眼像刚放学的高中生,雪白笔直的大长腿交叉搁在茶几上,脚趾圆润,跟某种毛绒小动物一样懒洋洋地时翘时蜷,平日里多是披散的长发高高扎起马尾,浑身散发着二十多岁的姑娘特有的青春明媚,眼尾那点上翘的弧度又有点慵懒勾人。

此时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看着手里的几张纸,不知道又买了什么东西。

周乾没由来松口气,勾勾唇,向她阔步走过去。

见他进来,祝染抬头,下意识从沙发上站起来,本就不小的眼睛立即瞪圆了一圈。

男人身量笔直,西装外套拎在手上,但衬衫领带仍旧一丝不苟,像刚从一场会议里走出来似的,冷淡禁欲,看着她的眼神却直勾勾地、像着了把经久未见的干柴烈火,这模样出去钓,姜太公都得认输。

刚新婚,就这么久没见,说实话,很想。

周乾放下公文包,将外套扔沙发上,自知大小姐心情不好,漫不经心地解了颗扣子,伸手去拉她的手臂,试图将人裹进怀里先哄了再说。

祝染敏捷地侧身避开,脑子里飞快闪过预演八百遍的狂霸酷炫拽姿势,扬起手里的离婚协议“啪”地扔他脸上,恶狠狠道:“去你的联姻!”下巴一扬,大小姐气势陡然拔高两米八,亮澄澄的眼颇有居高临下之势的嫌弃:“跟你的事业过一辈子去吧!我当年抓阄怎么就眼瞎抓了你这么个东西。”

力的相互作用下,协议纸张在空中“哗啦啦”扬扬洒洒,最终偃旗息鼓地落了地。

周乾猝不及防地没反应过来,眼神愕然,盯着地板上几张纸,“离婚协议”几个大字,刺得他眼底明火直蹿。

大小姐扔完,也不看他,拉上旁边早准备好的行李箱,扭腰就走。

刚刚只顾着看祝染去了,周乾竟没瞧见大喇喇立在旁边的行李箱。

拖鞋趿拉的声音停在玄关,窸窸窣窣,身后的女人在换鞋。

周乾眼神渐渐沉下去,头一回动作比脑子还快,转身几步拽住祝染的手臂,将人抵在门口的玄关柜前。

他倾着身,漆黑的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喷在她脸颊的气息灼热,出口的男低音却是比冰川极地还冷,“我是不是说过,有些话不能乱说?”

结婚后,还学会玩儿离婚协议了。

原本挺宽敞的玄关,祝染被男人禁锢在双臂之间,抬头看他都得注意不要亲上去。

板着脸往后仰了仰头,瞧他要吃人的模样,她莫名觉得很好笑,抱着胸,讽意十足地睨他:“是不是还以为我跟你说气话呢?”

玄关顶上灯光暖黄,两人之间拔剑弩张的冷然,给原本调子温馨的光豁出条尖锐的口子。

周乾眉心直跳,下意识不想听浑身是刺的女人接下来的话,不等他有所动作,下一秒就听小姑娘一字一顿——

“我无比认真。”

祝染的眼睛眼仁很黑,有种又黑又亮的通透质感,暖黄的灯光下,格外地流光溢彩,直视看着人的时候,心里真实想法大喇喇摆在那双眼里,呼之欲出。

周乾的灵魂好似被分成了两半,相互做追逐游戏似的,他还是不愿信,撑着柜子的手青筋鼓起,垂眸盯着小姑娘的眼,低声问:“为什么?”

“你已经不喜欢我了。”祝染回答得斩钉截铁,旋即嗤笑了声,抄着她做作的洋腔怪调,“当然了,我知道周总眼里只有工作,看不上这些情情爱爱,结婚也是为了公司利益。”

“但我呢,只是个喜欢吃喝玩儿乐的俗人,我需要爱情。”

以前能感受到他的喜欢,或许因为没进入天越,那时候年轻气盛,又有闲情,谈情说爱算是消遣。

“不喜欢?”周乾眼里几乎有点诧异,像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问,盯着她出神地看了会儿,眼底渐渐恢复平静,哂笑着用一条手臂绕过她的背,将人按进怀里,在她头顶低声问:“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了?”

如果不喜欢,就不会让她进自己家一样进出他办公室,随便当着公司员工对他撒野,总裁办的秘书研究她的口味比对他还尽职尽责,每次出差都不忘给她带份礼物。

他以为,已经表现得足够明显。

听他这么问,祝染故作震惊:“亲一下像要你命一样,找你约个会还得排队,那叫喜欢?”

结婚前后倒是不一样了,男人的心思猜不透,也无所谓了,他们之间的本就不是什么喜欢或不喜欢的问题。

他们不合适,但这样的理由在一心只有事业、为了野心接受联姻的男人眼里,根本就不是个问题。

周乾自嘲地笑了下,生来冷淡的声音,却透着点儿无力挣扎的无奈,“就因为这个?我可以解释。”

没成想,那些不想让她知道、惯来自我消化的过去,这会儿竟成了缓和他们关系的急救药。至于工作,以后多抽出时间陪她就是。

“可我现在不想知道了。”祝染扭过头,明晃晃的不配合不合作。

每一袋薯片出现在超市售货架前,都会被工厂印上保质期,因为没人会愿意买过了保质期的薯片。

出差回来就碰上这么一遭,周乾实在是被她这一招打得措手不及,一时半会儿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两人沉默下来,玄关的声控灯没人出声,自动熄灭,周围蓦地陷入一片黑暗,一起一伏的呼吸声分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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