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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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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成为过客,更不想可有可无。

向来沉稳冷静的男人,难得失了控,叫人查了澜华巷,但小狐狸这几天都没去过。几乎将整个容城供二世祖们玩儿乐的地方全翻了个遍,都是一样的回答——没去过。

天越上下,数日连续低气压,总爱在茶水间聊八卦的秘书们,都下意识小小声,生怕抬头就碰见一个死亡凝视的周总。

到处找不到人后,周乾又逐渐冷静下来,十分确定祝染就在家里,担心则乱,只是他一个人的自乱阵脚。

祝老爷子生日这天,雨过天晴,但没前些日子热。

刚八点,周乾就西装革履地出现在祝染门口,老爷子过寿她一定会回去,但目前跟父母的关系,肯定不会提前回去。

果然,九点过,他就等到了一个打扮漂亮的大小姐,挎着el限定款,红裙明艳,哼着欢快的调子开门出来。

瞧见他,祝染先是讶异了下,旋即挑眉:“哟,周总怎么在这儿?”

消了指纹、换了密码,这几天故意不回他消息,那么冷傲矜贵的人,想来不会再来找她,心说还怕爷爷没见他们一起会担心呢,到底是低估了他的脸皮。

周乾抬起眼,漆黑的眼好似骤亮了两分,直勾勾地盯着,是从小到大注视过无数遍的熟悉眉眼。那眼神直让祝染心底发毛,别是恼羞成怒了吧?想到这,她又扬眉笑起来,目光揶揄,上上下下打量对方。

宅家里这么久,她细腻的脸蛋似乎丰盈了些,看来这几天心情不错,狐狸眼依旧澄澈透亮,泛着狡诈的光,瞧着他的眼神跟看街边的流浪汉没区别,身后的尾巴好似在得意地摇晃,鲜活而真实。

压在心脉依旧的巨石没由来就落了地,周乾勾勾唇,淡声:“今天爷爷生日。”

祝染哦了声,错开他,兀自向电梯走去。

其实爷爷生日,最好是跟周乾一起回去,老人年纪大了,算是祝家少有没怎么掺杂质对她好的人,不是必要的情况,也不想让他担心。

但让她主动说跟周乾一起?那必定不可能。

本来她都想好如何糊弄爷爷,没成想清贵矜傲的周总倒是忍辱负重地自己来,心里突然就滋生了一股恶趣味,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呢?

周乾向往常一样,主动给她打开车门,在她坐进去时,倾身拎了下她的裙角,眼神似有似无地扫了眼她的背,低声道:“小心点。”

觑了眼跟着坐进来的男人,祝染理理裙摆,绕着腔调啧啧称奇:“周总突然这么体贴,受宠若惊啊。”

对于她的挖苦,周乾仿若未闻,伸手将她脸颊的发丝别到耳后,眼神黏在她脸上,漫不经心地:“天气转凉了,小心着凉。”

大小姐今天穿了条橘红色的收腰吊带裙,裙摆不长不短,后背是半隐半现的片式与绳结设计,凹凸有致的蝴蝶骨、后腰深凹的脊线展露无遗,带点小性感的年轻俏皮。

祝家今天的客人不会少,会有多少人目睹其风采。

“放心,我年轻,抵抗力好。”祝染不轻不重刺他一句,用指纹解了手机锁。

周乾假装耳边飘过阵香风,忽视大法已经使得驾轻就熟,他敞着腿、闲散地靠在后座,好似不经意地问:“这几天在家里做什么?”

“打游戏呀,还能做什么。”

打游戏不给他开门。

沉默片刻,周乾盯着她,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懒洋洋地笑了下,点头:“行。”

祝染轻车熟路打开游戏,头也没抬,非常地颐气指使,“我想喝水。”

心不在焉地拿出车里备着的依云,周乾贴心拧开瓶盖,递给大小姐。

祝染注意力全在手机里,闭着眼睛伸手去接,周乾却握着瓶身没松手,另只手绕过她后腰,从她手里拿掉手机,将水送到她唇边。

她皱了皱眉,正要开口,腰间的手臂收紧,周乾在她耳边低声:“染染,我们和好,你搬回来,行不行?”

男人的语气低沉而恳求,贴着她耳朵的气息好似发颤,属实稀奇。

祝染顿时抬头,双眼瞪得大大的,装模作样地震惊:“周总一瓶水这么贵吗?”

想她也没心情喝水了,周乾就着将她圈在怀里的姿势,给瓶盖拧回去,扔到一边。

祝染趁机挣动,周乾牢牢握着她的腰,垂眼注视那双亮得伤人的琉璃眼,低沉的嗓音带点诱哄:“染染,没人比我更了解你,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过去我犯过错,以后不会了,日后你就是咱家的老大,说一不二,我们没有签婚前协议,我的所有都是你的,你享有周乾先生所有财务的支配权。”

“享有所有财产的支配权”对好逸恶劳的狐狸来说,确实比“我爱你”动听得多,祝染不动了,眨眨眼:“天越也是我的吗?”

周乾闻声笑了下,低头亲了亲她饱满的额头,“天越不全是我的,我的那部分是你的。”

这样的回答,给以上承诺添了几分真实性。

祝染直视着男人,笑嘻嘻道:“我不信。”

“我知道你不信。”周乾嘴角勾着,笑得无奈又嘲讽,“染染从来没信过我,不是吗?”

以前她年龄那么小,他们感情那么好,她都能完全理智地、从不把他当做一个可靠的人。

他的心脏原材料是肉,不是石头,知道这些,真挺伤心。

分明他从没有像祝家父母那样放任过她,反而尽自己所能地去教她,给她自我选择的机会,他错就错在没早点察觉小姑娘真正想要的,没有及时给她。

车子驶入主路,路边的榕树经过雨的洗礼,摇曳在阳光底下,绿油油地反光。

祝染眼神变了变,细究男人的神色,以周乾的敏锐度,能知道察觉到那些也不奇怪,之前只是太相信她的感情,不过无所谓,反正都与爸妈撕破了脸,知道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再说本来也没做什么,她可没有陈舒华那样起死回生的能力,不过是换了种花钱的方式嘛。

她半点没有心虚,理所当然地:“这不是很正常嘛?现在谁会全心全意地相信一个人?你不也没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呀。”

“我信你。”周乾说得斩钉截铁,长指捏起她的下巴,眸光深沉地看着她,在那一览无遗的澄澈里有些泄气:“从小到大,我有什么事你不清楚?余下的不告诉你,是因为……实在不够体面。”

那些事太过匪夷所思,太过肮脏,她来到他的世界就已经错过,何必再刻意地去脏她的耳朵,或是让她可怜他,同情他?

或许,他可怜的自尊心更在意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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