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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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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如忍不住拉了拉父亲的衣袖,这才让他缓过神来,“怎么了,父亲?”

陈老爷晃了晃脑袋,“没事,小如,咱们先回家,回家再说。”

来时他还是一副故作镇定,心下忐忑的模样,去时他脸上简直像是谈成了一笔大生意,不,应该说像是成了孟朝首富一样,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陈老爷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我们老陈家居然还能出个大人物,日后小如若是真的声名能流传到后世,为她作传,或许还能记上我一笔,也能蹭个地方,让后人也晓得晓得我的名字。

陈安如听见父亲忍不住泄露出的古怪笑声,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

作者有话说:

1“水转百戏”是三国时期曹魏发明家马钧为魏明帝曹叡所制作的一组可活动的木偶模型,虽然极为精巧,体现了他极高的机械制作水平,但是毕竟只是用于观赏,不具备实用性,具体构造早已失传,并没有流传到现在。

马钧的生平在陈寿所著的《三国志》中并没有专传,只是裴松之在《三国志·杜虁传》的注文中引用了《马钧传》

下面是《马钧传》里描写水转百戏的内容。

其后有人上百戏者,能设而不能动也。帝以问先生:“可动否?”对曰:“可动。”帝曰:“其巧可益否?”对曰:“可益。”受诏作之。以大木雕构,使其形若轮,平地施之,潜以水发焉。设为女乐舞象,至令木人击鼓吹箫;作山岳,使木人跳丸、掷剑,缘垣、倒立,出入自在,百官行署,春磨、斗鸡,变化百端。此三异也。

? 第27章

陈家父女离开后, 府里倒是平静了几日,没人会不长眼地来打搅她。

姜虞这一日实在是无事可做, 便带着人去了病坊, 想看看现在的情况如何,那些疾医医师以及太医们对于鼠疫的研究有没有进展。

不过未免麻烦,她还是开启了衣服上遮蔽气息的阵法, 只有随行人员能注意到她,其他碰见的人, 若不是自己主动开口,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坐在马车里一路上观察着路边的情况时, 姜虞发现如今确实比她刚来那天所见的好得多。

街道上干净了许多, 还能见到一些穿着一样样式衣服的人在大街上清扫。来来往往的人也多了,脸上也不再是麻木或是愁苦的表情, 显得极为平和, 有些人脸上还带着笑意,不知是否遇上了什么好事。

街边的几间小铺开了门, 准备做生意, 甚至还能看见摆摊卖菜的人已经出摊了,正吆喝着招呼过路的人。

这座城池在这样极短的时间里恢复了过来,重新焕发出了生机,不再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这些民众竟也如此坚韧, 居然这么几日就拨开了瘟疫的阴影, 走了出来, 重振旗鼓,看上去毫不沮丧, 实在令人敬佩。

马车行了一会儿便到了病坊, 坊门前, 今日当值的正是韩统领的几名手下,见到他之后,便立时明白过来,恭敬地将一行人迎了进去。

里面空气中都弥漫着中药味,久久不散。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看上去都神色匆匆的,疾医们的身边往往都跟着一名记录医案,打下手的助手。

她摆手让护卫们停住,自己自行前去,以免这么多人惊扰到了大家。

病坊左侧都是些症状较轻的病患,若是抵抗力够强,甚至可以不药而愈,这样腺肿逐渐消散或伤口愈合而康复的人,是这里最幸运,最不用遭罪的了。

一般来说只要观察个七八日左右,没有什么其它不良反应,就可以回家了。大部分人自然都是兴高采烈地回家了,小部分人已经无家可归,无事可做,加上自己呆在病坊这些时日,已经熟悉了大致流程,便索性呆在这里一同帮忙。

姜虞又转到病坊右边去,那里住着的却是症状较为严重的病患,即使有她的药水辅助,每天依旧有人死去,因而这边的环境看上去比那边要安静,哀戚得多。

即使现在的情况已经比之前好得多,死亡率也下降了许多,但是很多人还是十分低落的,暗自想着,不知下一个被搬出去的人是不是自己?

姜虞站在窗边叹了一声气,即使是现代社会,也有许多无法治愈的疾病,生死对于人类来说,依然是无法跨越的。

因为她的到来,确实挽救了很大一部分人的生命,她也得到了许多感激,但是见到这些不久后或许便会死去的人,她还是会感到遗憾。

不过姜虞很明白,自己并不是真正的神仙神明,救不了所有人,也不可能救下所有人。

正感叹着,突然从窗边冒出个小脑袋,看上去极为好奇地盯着姜虞不放,好像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

“你是来接我走的,白无常吗?”眼前的小姑娘看上去脸色并不好的样子,但是人乖乖巧巧的,还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说悄悄话一样。

说到白无常的时候,她还顿了顿,像是不太敢相信眼前这么漂亮的家伙,居然是鬼仙,而不是神仙。

这扇窗户在角落处,小姑娘的床位就在这里,她往日里也很喜欢坐在床上,将头探出去看看外面。

周围人只以为她是又无聊了,看了她一眼,便将视线移开了。

姜虞听着她的话,有些啼笑皆非,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沉默不语。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认为是鬼呢,可真是稀奇。

那小姑娘却像是从她的沉默里得到了什么肯定,而且周围人看见窗户边站着这么好看的人,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肯定是只有自己才能看见了。

她的神色里带着讶异,难过和不舍,怯怯地看了姜虞一眼。

“你,你能不能晚几天再来接我呀。”

“为什么呢?”

姜虞本以为她这么小的年纪,看见自己以为的白无常之后,或许会害怕,或许会激动,却没料到她居然是这样可以称得上是平静的反应。

“因为我娘过两日就是逢十生辰了,原本爹还说那时候要买肉买糖好好庆祝一下,可是,”她的神情低落下来。

“可是爹走了,要是我也跟你一起走的话,那就没人娘一起庆祝生辰了,她肯定会难过的。”

这个小女孩言语间并不害怕死亡,或者说她还并不能理解,只以为是被人接走永远回不来了,所以说起来的时候,她也只是觉得,母亲会因为没人帮她庆祝生辰而感到伤心。

因而她非常认真地在和姜虞商量着,能不能缓两天,等到母亲生辰过了,她就可以跟她走了。

甚至她还从自己的兜里摸出来一小包东西,将外面的层层包裹揭开之后,里面是一颗褐色的糖,看得出来被存放得很好。

小女孩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才狠下心将之递给了姜虞,“这个给你行不行,这桂花饴可贵了,加了好多糖,特别甜的。”

这还是她母亲用这几日在病坊干活挣下来的钱买的,以往母亲根本不会花大价钱买糖,但是如今她只剩女儿了,女儿又染了病,她生怕一个错眼女儿就没了,因此她才会买下女儿眼馋了好久的糖。

现在看着小女孩不舍地将糖递过来的样子,姜虞的心也热热的,变得极为柔软,她看着小女孩,伸出手去,却是将小女孩的手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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