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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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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3057天

梁暮的目光分明是她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可张晨星的话也仅仅是字面意思而已。

对峙片刻,张晨星意识到梁暮那奇怪的目光来自于什么了,来自于男人奇怪的延展和想象。护手霜、唇膏、身体乳, 在梁暮的意识中已经变成了奇怪的东西。

“总之送给你, 记得抹。”梁暮站起来要走,才想起梯子在墙外,而书店门锁着。一时之间有点尴尬, 对张晨星说:“你帮我开门。我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你就更危险一点。”

“你不是有备用钥匙?”张晨星问他。

“哦对。”梁暮摸摸兜:“我没带。”

张晨星拿梁暮没有办法。他好像知道耍无赖管用一样, 频频如此。去门口给他开门,他又靠在门上不走, 问她:“你想不想吃点宵夜?”

“?”

“听说老城有个馆子做炒螺蛳好吃, 我想去尝尝。”

“秋天的螺蛳不好吃。”

“解个馋。走不走?”

“不走。”

“行。”

梁暮点点头自己走了。再过一会儿,他又爬了墙,对张晨星举举手里的袋子,着实没少买。自顾自翻下来,放在那张小桌上,又找了把椅子坐下。

餐盒打开是油爆螺蛳的香味, 还有糟鸡、油炸臭豆腐、茴香豆。

“你不过了?”张晨星看着这几个食盒, 从老店买来的, 着实不便宜。

“打个牙祭, 当过年了。”梁暮逗她, 又问她一句:“在你心里我是不是穷的揭不开锅了?”

“比我强点, 有限。”

梁暮扬扬眉:“行吧,好歹比你强。”给自己倒一碗黄酒, 戴上一次性手套挖螺肉。

“不戴手套好吃。”张晨星说, 的确是, 那油爆的汤汁沾在指尖上,吮一口,最入味。

梁暮有点为难。他的轻微洁癖不允许他那么吃,要是那样,干脆别吃了。忽略张晨星这句话,也不过度勉强她吃,兀自吃起来。

“啄螺蛳过酒,强盗赶来勿肯走。”张晨星念了一句。古城人喜欢在清明前后食螺蛳,素有“清明螺、鲜过鹅”的说法。儿时清明前后,母亲会买来螺,做酱爆螺蛳,有时还会入汤。那时的他们会在院中摆一张小桌,父亲吃螺蛳就酒,常常念出这么一句来。

“既然谚语都说了,不如吃点。”梁暮推给她手套和牙签,逼她吃了一颗。

张晨星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好像这个院子又活了起来。深藏于记忆中的香气和笑声被这一道油爆螺蛳勾了起来。

将酒杯朝梁暮推了推:“给我一点黄酒。”

梁暮给她倒了少得可怜的一口。

“再来点。”张晨星说。

“我怕你不胜酒力,万一喝多了对我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去哪讲理啊!”

张晨星自己拿过那一小坛黄酒,给自己斟满一小碗,兀自喝了一口。

她几乎没有喝过酒。

少时在合唱团唱歌,最忌讳抽烟喝酒,因为伤嗓子。那时团里有男同学因为青春期叛逆,沾了烟酒,合唱时老师能听出瑕疵来。梁暮也如此,在合唱团的日子里对自己要求高,青春期的烟酒他缺席了,后面再也没补回来。酒,浅尝辄止;烟,一口不抽。

两个不太喝酒的人凑到一起也算新鲜。

就那么碰了碗喝了一口,都没法发出“斯哈”的好喝声。梁暮要面子,还能装一装,点点头:“黄酒不错。”

张晨星则面无表情。但她姿态刚硬,端起碗又来一口。然后把碗放在一边,学爸爸的样子,拿起一个方形环棱螺来,轻轻一挑,螺肉出来,牙齿咬住。螺肉而已,吃出了一点文人骚客的感觉来。

梁暮看呆了。

张晨星陷入模仿之中,无暇顾及梁暮。她脑海中是旧日欢声笑语,一个人演绎了一场“螺宴”。

这顿宵夜吃到最后都没什么交谈,张晨星站起来的时候酒意瞬间上涌。梁暮眼疾手快扶住她,温热的身体隔着薄薄衣料传递,梁暮握着她手腕的手不自主用力,差点做了畜生。

“喝多了?”他问张晨星。

“我没喝多。”张晨星推开他,又揪着他衣领将他拉到面前,恶狠狠地说:“你这个居心不良的狗屁。”

“……”

梁暮的大脑飞速旋转,准备陈述一下自己没有居心不良也不是狗屁。话还未出口,心脏就爆炸了。

醉酒的张晨星女士轻轻亲了梁暮一下,薄薄凉凉的唇贴在他唇角,还来不及回应,她已经推开他。像一场轻飘飘的梦。

再看张晨星,晃进房间,侧卧在床上阂目睡去,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梁暮站在那看她半晌,企图找到她的破绽,然而张晨星根本没有破绽。

她已经睡着了。

酒后入睡的人,鼻息比从前重,微微红着一张脸。头发凌乱散在枕间,嫣红的嘴唇微张。此景此境,换谁都做不成那个柳下惠。

张晨星可???真放心他。梁暮扯了她的被子胡乱盖在她身上,转身快步走掉,可谓是落荒而逃。

张晨星第二天醒来看到书店已经开门,马爷爷坐在那看书。看到张晨星老花镜移到鼻尖:“喝酒了?”

“喝了一点。”

“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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