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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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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演的太过于绘声绘色,惹的萧染眼睛微眯打量他。

楚子栎被萧染看的浑身发毛,慢吞吞的拉起胸前的被子,偷偷将脸盖住,只露出一双骨碌碌乱转的眼睛,好奇又不安的盯着萧染。

萧染收回目光,抬手将被子给楚子栎拉下来,难得说了句关心的话,“闷。”

萧染看着楚子栎说道:“你若是不喜欢萧宠,那我便把他嫁出去。”

楚子栎愣怔的睁着眼睛看她,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

……她莫不是在跟我说笑?

在回乾清宫的路上,青衣轻声询问,“陛下刚才说要把十三皇子嫁出去,不知道是哄子栎殿下开心的玩笑话,还是真有此意?”

他是殿中省,虽说皇子出嫁是礼部的事情,可出嫁时穿的嫁衣跟身上的装饰以及陪嫁等事,都要由他过目。

如果萧染说的是真的,那青衣便要早做准备。

萧染闻言侧头反问青衣,“你觉得我若是用这话哄他开心,他能听的懂吗?”

青衣迟疑了一下,随后微微摇头,“怕是听不懂,子栎殿下的世界里只有吃喝玩乐,实在是单纯的紧。”

“单纯。”萧染将这两个字放在嘴里嚼了一下,说的缓慢,“凡是能在这深宫里活下来的人,又能有几个是单纯的。”

“陛下的意思是?”青衣蹙眉,还没顺着萧染的话往下猜测,就听她又转移了话题。

“再说萧宠这颗棋子养了两年,也该用用了。”萧染抬头看着天上寂寥无几的星光,眼睛微眯,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今早收到飞鸽传书,边疆最后一战大获全胜。”

“大获全胜!”青衣声音一扬,眉眼还未染上笑意就又陡然皱起,“没说谭将军班师回朝的事?”

当年萧国跟大楚开战时,大楚的邻居大齐选择袖手旁观,准备坐收渔翁之利,可偏偏萧国出兵迅速下手快,没给她这个捡漏的机会。

后来萧国拿下大楚改称为大萧的时候,大齐看着眼红心里不平衡了,打着替邻居好友楚昀报仇的旗号,煽动人心发起战事。

这两年里,两国大大小小的战事不断,最终以大齐丢失七座城池而告终,如今最后一战大获全胜,齐国求和,怕是会老实个几年。

而大萧之所以能够取得胜利,跟青衣提到的谭将军谭膑有很大的关系。

这么个能争善战的人,先帝在世时,却出于某些见不得人的原因,对谭膑一直忌惮有加,收了她的兵权处处打压。后来还是萧染登基后谭膑才得以被重用。

谭膑是个兵家奇才,少年成名,耀眼至极,连带着定了亲的亲家也没办法低调。

当年太君后请世家少爷们进宫喝茶的时候,特意着人给尚家公子递了帖子。也正是因此,先帝才一眼看中跟谭家早就有婚约的尚家公子,甚至不顾君臣情意巧取豪夺,设计将人弄进宫里,同时怕谭膑心存怨怼伺机报复,就又夺了她的兵符,对整个谭家一贬再贬。

这事无论是谁来评理,那都是先帝的错,众人都知道谭家无辜,可偏偏没人敢为她说话。

那可是位帝王,是位不爱帅才爱美人的帝王啊。

按理说对皇家本该心存怨怼的谭膑,为何会对萧

染忠心耿耿,甘愿为她卖命?众人思索许久,最后只能归功于萧染的人格魅力。

谭膑是把锋利的剑,萧染之所以能将这把利刃握在手心里,无外乎是因为她拿着剑柄。

“您是说……”青衣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说:“您是说尚太君?”

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两位身有婚约的人,一位入了宫,为皇家育有一子,如今已经贵为太君,而另一位也奉旨娶夫,虽说她夫郎已经过世,但身边的女儿如今都已经是能在战场上独当一面的少将军了,按理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年少时的那点情意早就应该放下了……

第二日早朝时,传来边疆捷报,大萧大获全胜,众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听说谭将军追敌过深,遭遇埋伏,如今生死未卜。

朝堂上凡是跟谭膑熟悉的人都直言大呼不可能,“谭将军并非那种急功近利之人,她深知穷寇莫追,又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也许是谭将军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一时轻敌也是有可能的,谭将军也是人,也有上头的时候。”大楚旧臣里有人提出不同看法。

不管朝堂上是如何争论,现在的结果就是谭膑重伤在身,无法班师回朝。

手握重权的将军,大战胜利后一日不回朝便会多一份变故,更何况掌权的还是谭膑。这天高皇帝远的,谁知道她是真伤了还是假伤着了?

一时间,朝堂上下都在议论此事。而谭膑跟尚太君的事,被尘封太久后,不知道被谁提了那么一句,突然一夜之间又被翻了出来,传的沸沸扬扬的。

有人说萧宠其实是尚太君跟谭膑生的,如今谭膑手握兵符不肯回来,就是想用此要挟萧染,想要换回尚太君跟儿子。

这话传到萧宠耳朵里,气的他大发雷霆,一把将墙上挂着的宝剑,气势汹汹的提着剑就要杀人,“胆敢非议本宫的血统,看我不把你舌根割掉!”

常内侍赶紧过来拦他,劝道:“殿下莫要动怒。您仔细想想,若您不是先皇所生,她能对您那般宠爱么?这事咱们清者自清,没必要挨个跟旁人解释,不然倒是显得咱们心虚了。”

萧宠这才喘息着冷静下来,将宝剑扔在地上,厉声说道:“我与母皇的血脉关系岂是他们能随口挑拨的?至于那个谭将军有算个什么东西,还妄图跟本宫扯上关系,真是做梦!从此刻起,咱们宫里若是有人乱嚼舌根,别怪我把他舌头给拔下来!”

萧宠这边都气的要杀人了,而尚太君那边却没有任何动静,众人就不信关于这事他没听到只言片语。

坤宁宫里,盛夏边给楚子栎剥瓜子,边说道:“你听听这宫里讨论来讨论去,怎么陛下就不阻止呢?这丢的不是皇家脸面,不是咱们陛下的脸面吗?”

“谁告诉你这丢的是陛下的脸面了?”暮春说道:“这丢的分明是先皇的脸面。”

巧取豪夺的是先皇,被戴绿帽子的也可能是先皇,关萧染什么事。而先皇的那点脸面,在抢臣子夫郎的时候就已经丢完了,死后更不怕丢。

盛夏听的一愣,连手里的瓜子都忘了剥。

楚子栎跟只嗷嗷待哺的雏鸟一样,双手搭在膝盖上,乖乖的坐在凳子上,仰头张嘴等着投喂,如今迟迟等不来瓜子,不由心急的拍盛夏的胳膊提醒他,把脸凑到他面前“啊啊啊”的朝他张嘴。

“对不起殿下对不起。”盛夏毫无诚意的道歉,笑着把瓜子嘴到楚子栎嘴里,“奴才真是该死,都把您给忘了。”

等楚子栎吃到瓜子乖乖坐回去后,盛夏才接着八卦,“那尚太君怎么不出面澄清阻止?他也真沉得住气。”

暮春回道:“宫里做主的是咱们陛下,太君出来解释便会被人认为是欲盖弥彰,越解释才会越解释不清。”

盛夏还要再问,暮春转身过来拿了一颗瓜子塞他嘴里,嗔斥道:“脸才刚消肿就忘了疼?讨论两句就算了,皇家的事哪里能由咱们两个内侍说个不停的,仔细被人听见要拔掉你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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