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2 / 2)
“不一样,”楚子栎只扫了一眼,尝都没尝就说道:“这个苦。不要了。”
楚子栎说完直接抬脚出门,留下那小侍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把糖人凑到鼻子前不确定的闻了闻,这蔗糖的味道浓郁,糖色橙黄漂亮,糖也没熬老,怎么可能会苦?
小侍求助似的看向李里,生怕被责罚。李里摆摆,示意没事,“小孩子任性,这糖你就留着自己吃。”
哪怕楚子栎不理李里,李里依旧是站在府门口目送他离开。等人走远后,李里这才转身回府进了内室。
李夫郎从刺绣抬头看她,笑着问道:“小皇子走了?”
“走了。”李里坐在夫郎身旁,提起楚子栎临走时的模样就觉得好笑,“气鼓鼓的走了,跟只想找人斗架的小公鸡似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李夫郎想象了一下那副画面也跟着笑了,嗔了妻主一眼,“谁让你总说大萧皇帝的坏话。明明看出来小皇子有心维护那人,你还老逆着他的心意说人坏话。他不恼你恼谁?”
“我这还不是担心他吗。”李里被夫郎说落的委屈,扯着他里的刺绣看,明明看不懂他绣的是个什么,却看的认真,指着上面趴在石头上打盹的豹子问,“这是猫儿?”
李夫郎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是猪。”
“……”李里顿了一瞬,顺着他的话说道:“那这猪挺瘦啊,一看就知道没舍得喂,把猪鼻子都饿没了。”
“……”李夫郎抬把刺绣从妻主里抽出来,作势要赶她出去。
“我错了,我错了。”李里死赖着不走,“我同你说个玩笑话怎么就生气了,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不禁逗,没点幽默感。”
“这绣的分明是只豹子,我又不是真不认识。”李里指着趴在石头上的豹子说,“你要是拿它真当只猫养,怕是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咬伤。”
李夫郎挑眉问道:“咱们的大丞相既然连这个小道理都懂,那怎么就看不懂小皇子的事儿呢?”
“话
不能这么说。”李里一本正经的诡辩道:“连老祖宗都说男人心,海底针。这连老祖宗都看不透的事儿,岂是我随意就能看懂的。”
“……”自家妻主真是一天不打就妄图上房揭瓦。
瞧见亲亲夫郎竟然抬要打自己,李里立马正经起来,拿出左相在朝堂上处理正事的范儿,“那你说说看,我不懂什么。”
李夫郎没好气的说道:“小皇子在外人眼里就像这幅刺绣一样,是只任人的猫,其实他却是只张牙舞爪的小豹子。谁若真拿他当猫,他定然会朝谁张嘴。”
李里神色也认真了些,“可他牙齿还不够锋利,我怕他张嘴咬人咬不掉血肉,只是给人挠痒痒。”
李夫郎摇头,拉着妻主的搭在腿上的刺绣上,劝道:“即便如此,你我也不能把君后的托付变成枷锁,把小
皇子锁在黑暗里。他总是要见光的,总要按自己的想法肆意生长。”
“他还是个孩子。”李里操着一颗老母亲的心,“还处在深宫里,谁知道大萧皇帝对他怀有怎样的想法?”
“你也瞧见了,我不过就是说了大萧皇帝几句,他就听不下去了,急着要维护了。脸上就差写着不许说萧染坏话了。”李里重重的哼了一声,“若是大萧皇帝再用些段,殿下怕是连心都守不住。”
“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总要成长的。如若你实在是不放心,咱俩就多活几十年,在背后守着呗。饶是咱们没了,还有咱们的子女呢,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李里握紧夫郎的,叹息着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李里刚跟夫郎温情脉脉没片刻功夫,就被他一巴掌把拍开。
李夫郎重新拿起别在衣服上的针,“这幅刺绣我断断续续绣了也有一段时间了,等将来小皇子成亲,就把这个作为礼物送过去。”
李里摸着被打的背,坏心眼的暗搓搓出主意,“最好上面再别根针,要是对方胆敢不忠,就让殿下亲把这针送给她。”
李夫郎默默想了片刻,竟觉得这个主意还不错……
第51章 有事情找萧染
楚子栎这边刚进李府, 那边萧染便知道他去了哪儿。
花旦传来消息, 说楚子栎进了李府,她怕李里多心,再加上知道楚子栎不会有危险,便没刻意凑近去探听两人在内室里到底说了什么话。
“其实花旦该试探着去听听他们聊了什么。”青衣斟酌着开口, “子栎殿下怎么就那么巧的摔倒在李相门口?臣觉得这里面莫不是有什么猫腻。”
萧染不赞同的说道:“朕让花旦去子栎身边是为了保护他的,并没有监视的意思。”
“再说子栎也不是孩子了,总得给他一些私人空间,没必要什么事情都告诉朕。”萧染指着面前的一干奏折,“若是朕事事都要知道,这些奏折岂不是更多,到时候怕是要把御书房给压塌了。”
书案上的这堆奏折有一大部分上面写的都是吕晟的罪行,以及对吕家人为非作歹的控诉。
这些大臣见风使舵的功夫一流, 瞧着圣上是想整治朝纲拿吕晟开刀,便个个配合,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写在奏折里呈上去。
而吕晟的爪牙则是担惊受怕,鼓动老臣替吕晟求情,说她好歹是太君后的嫡亲妹妹,是皇亲国戚,弄的太难看到时候太君后脸上也没有面子。
这些人说的好听,表面上是替太君后考虑, 其实背地里担心的不过是大理寺把案子挖的太深,连泥带藤蔓的把自己从深处拉出来罢了。
这些事萧染岂能看不明白?只是她作为帝王,首先要做的还是稳定朝堂, 稳定人心。
吕晟的党羽里有部分是罪行不深,且有能力的,对于这些人的确没必要一棒子打死。
吕晟的案子如果想要彻底查的清清楚楚一干二净,那朝堂上至少得有一大半的人会或多或少的被牵连,如若把这些人全都入了狱,那萧染可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了。
她就是本事通天,也不能一个人就将朝堂运行起来。
在早朝上,负责审查吕晟案子的大臣将吕晟的几点大罪行一一罗列,其涉及较深的官员也已经入狱。
萧染点头,对这几位查案的大臣赞赏一番,说她们此次辛苦了。
萧染这话传到底下大臣的耳朵里,意思就是这几位离升官发财不远了。
既然案子查的差不多了,萧染便示意事情就到这儿了。吕晟极其涉事过深的吕家人实属罪大恶极,被判秋后问斩,至于吕家男子们,念在太君后的面子上,罚银八十万两就不抄家流放了。而其余涉事大臣,则按着罪行或是斩首或是流放或是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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