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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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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宠在信里气的掉眼泪,朕估计若不是谭澄在病床上拼命拦着,他能在信里大逆不道的把朕骂一顿。”萧染给楚子栎夹菜,几乎全程看着他吃饭,同他将朝局势说了一下。

楚子栎嘴里有东西,声音含糊不清,他说的时候见萧染没听清,就把东西吞咽下去之后才说,“谭澄肯定没事的。”

萧染见楚子栎神色认真,说的肯定,便知道他怕是又偷偷卜了卦。

“子栎。”萧染斟酌了一下语气,笑着同他说,“朕打算春试结束后御驾亲征。”

楚子栎捏在里的汤勺“啪”的一声掉在碗里,他呆呆的张嘴看着她,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亲?亲征?”楚子栎想起除夕夜时盛夏的话,他说萧染曾经出征时就负过伤,此时楚子栎见她又要去边疆,心里微微有些担心害怕。

萧染刚才同楚子栎讲了那么半天的朝局势,都是为了自己打算御驾亲征做铺垫。

她见楚子栎依旧接受无能,便耐心同他解释,“谭澄受伤,这事瞒不了多久。此次同大齐开战打从一开始大萧就处于劣势,如若这次朕不去,谭澄受伤的消息一旦泄露,便没人能稳住边疆将士们的军心。”

“那、那殿试怎么办?”楚子栎吸了吸鼻子,心像是提在了嗓子眼,他绞尽脑汁的想着萧染留在京的重要性,迫切的说,“京不能一日无君。”

难得听他不跟自己装傻,萧染倒是有些高兴,“这些朕昨晚同几位大臣们商量过了。殿试一直以来其实由皇上亲自监考的很少,母皇在位的时候,殿试时她就去走个过场。所以朕走之前留下考题,其余的事情都留给大臣们去解决,朕离开之后,也由她们监国。”

所有的事情萧染都想到了,也给出了最好的处理结果。就这么看来,萧染这次御驾亲征简直没有后顾之忧。

楚子栎咬唇,指甲抠着指,心里像是窝着火,他此刻终于能明白萧宠想骂萧染的冲动了。

楚子栎不想骂萧染,他想骂那些吃白饭的武将,“不是,不是选了武将吗,怎么还要你去?”

话说出口,楚子栎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像是带着哭腔。

“朕是主心骨,去了能稳定军心,不上战场。”萧染见楚子栎眼眶红了,有些怕他哭,便安抚道,“朕是皇上,去了之后每日就坐在大帐里指挥就行,就是大萧亡了,也轮不到朕上阵杀敌。”

萧染见楚子栎咬唇低头,便抬用掌心托起他的脸颊,笑着说道:“朕就是离京一段时间而已,还没上战场也没受伤呢,你可不至于提前为我掉眼泪。”

“能不能不去?”楚子栎眼睛里当真蒙了一层雾水,抬攥着萧染的袖筒,“我害怕。”

关于边疆的战事楚子栎从卦象上问不出来任何东西,时间一长他就有些怀疑跟烦躁。

不是边疆战事平平无奇没什么好占卜的,而是有人在暗处用了法同他较劲,故意让他无法占卜。

楚子栎离的远,根本无计可施。想起藏在大齐并且要杀自己的楚子莘,楚子栎心里有些不安,生怕这一切都是楚子莘搞的鬼。

可他没有证据,不知道该怎么同萧染说。

萧染站起来,伸扶着楚子栎的后脑勺,将坐在凳子上的他揽进怀里。对于楚子栎的话萧染给出的必然是否定的答案。

楚子栎心里知道,抬搂着她的腰,哽咽着说,“我要跟你一起去。”

萧染心里一动,托起楚子栎的脸,垂眸看他,“你要去边疆,要以什么身份同我去?”

楚子栎同萧染对视,却被她问的一怔。以什么身份去?

“陛下,房宴求见子栎殿下。”青衣进来,出声打断两人间短暂的沉默。

房宴提着食盒进来的时候,楚子栎眼睛通红,睫毛湿润,一看就是刚哭过,而萧染则垂眸坐在一侧用饭。

房宴心里一惊,微微皱眉,脑有个大胆的猜测。

皇上不会是对楚子栎用强了!

萧染对楚子栎有意思,这点不用房尚书提醒房宴也能看出来,毕竟皇上在楚子栎的及笄礼时做的那般明显。

可楚子栎就愿意留在宫里了?愿意怀着这么纯真的性子同别的男人分享自己妻主?

房宴觉得以楚子栎的性格,他怕是不愿意的。

想到楚子栎会同还未真正开放就凋零的花一样埋在这深宫后院里,房宴心里就窝着一团火。她觉得楚子栎该是自由的,哪怕萧染是皇上,也不能这般勉强他。

房宴本来是找楚子栎的,她今日去集市上买了些新奇口味的糕点,想送来给他尝尝。

可如今,房宴却改了主意,她将糕点递给楚子栎,说道:“我给殿下带了些吃的。”

楚子栎抬接过来,想到萧染要御驾亲征,听到吃的也高兴不起来,恹恹的说了声谢谢。

房宴眉头微皱,拱朝萧染说道:“学生有话想同陛下说。”

房宴说的事情明显是不想让楚子栎知道,楚子栎看了萧染一眼,见她点头同意,便提着房宴送来的食盒出去了。

春寒料峭,依旧很冷。

楚子栎心里揣着事,像是感受不到外头寒冷的天气一样,提着食盒两眼放空的闷头往前走。

盛夏同暮春有些担心的跟在后面,生怕楚子栎不看路一头撞到哪儿去。

“以什么身份……”

楚子栎还在想萧染的话。他停下脚步,单将挂在脖颈处的铜板掏出来,攥在掌心里。

其实只要一卦下去,楚子栎便会知道自己将以什么身份陪在萧染身边。

楚子栎咬唇,却迟迟不肯占卜。因为他突然觉得没必要了。

楚子栎松开铜板,觉得整个人豁然开朗。将里的食盒往盛夏怀里一塞,扭头就往御书房的方向跑。

其实在萧染低头亲他,他没反对时,楚子栎就知道自己心里对萧染有意思。

楚子栎只是害怕自己像爹爹那样,得不到母皇的心,最后灯油耗尽落的个那样的下场。

可除夕夜时听盛夏说萧染曾经受过伤,那一刻楚子栎突然觉得像是有人在他心尖上用劲拧了一把似的,疼的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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