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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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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冬梅直接把车停门口,看见母亲跟妹妹还在门口跟其他人纠缠,其实她都好几年没见过母亲,但郑母的样子这么多年都没变,依旧是见到人都会露出一副刻薄的面相。

母女两个每次来找她,都不是什么好事。

郑冬梅干脆把人叫了进去。

郑母看了一眼小车,“你现在倒是混的好。”

“听你那意思,倒是希望我混的不好。”郑冬梅把人带上了三楼,见于小丽也上来了,原来是阿红心里膈应郑母,不愿意上去,在楼下磨蹭了半天,于小丽怕郑冬梅一个人孤军奋战,反正她跟郑母不熟,也就跟着上去了。

郑冬梅倒了几杯水,从冰箱里面取出来个西瓜,搬进厨房里面洗洗切成一片片,端了出来,出门见母亲跟妹妹已经在沙发上自觉落了座,妹妹更是贪婪的看着屋里的陈设,没来由的反感和烦躁。

两家的户型差不多,客厅陈设也差不多,于小丽就坐在窗户边上,冲郑冬梅笑了笑,对郑母打着招呼说:“吃瓜吃瓜。”

其实她才是那个来吃瓜的。

郑冬菊冲郑母使了个眼色,两人在来之前就打好了眉眼官司的,这次郑母也绝不会跟郑冬梅硬杠,人家现在是大老板,在外头呼呼喝喝的,怎么能吃的了这种苦头,郑冬菊摆正了心态,是来投奔姐姐的。

郑母清了清嗓子:“这几年,你怎么就不回来了呢?”

郑冬梅说,“我怎么不回去,你自己难道不知道?”言下之意,咱两是关系那么好,能伤春悲秋的关系吗,你心里该有点逼数好不好?

气氛有些尴尬,郑冬菊冲郑母又使了个眼色,意思叫她再淡定一点。

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打骂逼迫肯定不好使了,要嘛就动之以情,要嘛就只有翻脸咯。

郑冬梅可是不怕跟她妈翻脸的,上次翻完脸两人已经三四年没联系了,郑母还以为女儿会跟小时候一样,哭爹喊娘的回去求她原谅自己,谁知道没有。

这一次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了。

“你也别对我有这么大的意见,我也不是看你现在混得好,过来打秋风的亲戚,我跟你妹妹都是最亲近的人,怎么会想你不好呢?”

郑冬梅vs于小丽:“......”

套路啊,多大年纪了父母都是这个套路,说的可比唱的还好听哩。

第159章

郑冬梅微微笑着,仿佛在听笑话一般。

人老了,也该给子女示弱了。

想当年郑母多精悍的一个人,从小就打女儿,郑冬梅不听话要打,听话也要打,她不顺心也要打,一直打到郑冬梅结婚,结婚前还跟于强说:“以后要打要骂随便,我们家女儿别的不行,脾气是挺好的。”

她自认为把女儿驯的很好,女婿应该感谢她。

谁知道婚后于强根本不搭理这个丈母娘。

郑冬梅叹息道:“您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看看我?”

她不觉得母亲有这么好心,两人关系从来都不好的。

生活在这个时代,又有几个母子关系融洽,在郑母那个年代,生娃只是因为没有备孕工具,而与郑冬梅同时代的很多人,恰恰只是想生个孩子,为自己养老而已。

郑母也不例外。

哪怕是于强,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也比这个女儿要强些,她还指望着女婿给她养老呢。

恰是很讽刺的,于强没能给她养老,最终还跟她女儿离了婚,直到离婚以后几个月,她才知道这件事。

郑母:“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每次看到我就这样,我把你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养到这么大我还说不得你几句了,你现在翅膀硬了,有钱了就了不起了,妈妈都不能讲你了是不是。”

郑冬梅神色微有动容。

可她跟母亲的关系又不是一天两天变这么差的。

从小到大她就是这样强势,她会问你的意见晚上要吃什么,可最终端上桌的,永远是郑母自己想吃的东西,这就已经算很尊重人了。

“不是因为我有钱了。”这件事情,郑冬梅都不知道该从什么时候说起:“或许从小我就藏着对您的不满,我知道这不应该,可是我也会埋怨,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每回我在外面找到了些好吃的,你都紧塞给妹妹,一次又一次,那次你把我送进煤窑,让我跟着人学开车,下矿井那么危险,你只关心单位发了什么,但凡有一点好东西,都恨不得塞给小妹。”

郑母苦笑:“你从小就爱争,妹妹比你小,你的眼睛干嘛总盯着她呢?”

“为什么我不能盯着她,同样是一个家里的孩子,你打定了主意以后留着她在家里,就拿她当儿子养,什么都要比我好,但你有事儿就该找她而不是找我,更不要因为她的事情找我,我又不是专职给人擦屁股的。别总跟我说妹妹小你要让着她的话,可我的东西凭什么让给她,我辛辛苦苦挣来的毛巾,衣服,钱,凭什么给她,你指望着她留在家里给你养老,现如今干嘛来找我来了?”

“你压根就不懂,我长大了,再也不是依仗着你吃饭的孩子了,少对我呼来喝去的,我以后都不求你,还用听你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

对于郑母来说,最有利的武器就是血缘压制。

可一旦女儿彻底不愿意接纳她的权威,她也没招。

“可是你是我的女儿,我把你养大。”

“少跟我说这些,你对咱姥姥怎么样,她不是也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最后她中风了,瘫在床上了,你跟舅舅他们几个管她了吗,你们让她在床上躺了八天才喝死饿死,做这些的时候有想过她当时的心情吗,我听说她刚开始还能在床上哭嚎,后来一点点的没了声音,最后两天一点气儿都没有了,你们几个每天进进出出的探了多少次气息,直到她气尽身亡,才欢天喜地的把人给收敛了......”

“那是因为你舅舅——”

“少来!”郑冬梅气急,当时她还在下矿洞,一个月才放一次假,回来就听村民跟讲笑话一样说着他们家的趣闻,让她觉得很讽刺的是,舅舅们姨妈们以及她母亲现在老了,又害怕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倒成了孝道宣传大使,逢年过节的就宣传十里八乡的大孝子事宜,要子孙后代多多学习。

郑母没那个口才,来来去去都是那些,听的人耳朵都要起了茧。

“你要是想进门喂一口水,舅舅舅妈会把人打出去吗?”就是因为这,郑冬梅才不愿意回去的:“你们都能做出来这种事,那个时候不怕我们看到了不孝顺,现在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嘛,有本事你就把我敲晕,最好一棍子敲死,从我口袋里头掏钱,最好让法院判,也只会按照最低生活标准,一个月判给你五块钱,比我现在给的十块钱要少一半,你自己选。”

郑冬梅摆出这一副光棍十足的模样,倒叫郑母母女两个没什么办法了。

郑母母女住了几天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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