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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会被欺负阿。」大狗边说边笑。那是有点无奈的笑容。
「真亏你能这么坦然得接受这件事。」我佩服得说道。
「只是习惯了。既然被打,打回去是理所当然的。该生气的时候就生气。」
「你就不怕他们继续找你麻烦?」
「那就一直没完没了吧,我不会是主动停手的人。」
quot;极端quot;,我再次确认了对他的印象。他拥有我所没有的特质。这点令我有点羡慕。
「对了。你最喜欢书里的哪个画家?」我指着他手上拿着的那本西洋美术史说道。
&hemorisot。你呢?」
「马奈(édouardma)。」
「看来我们蛮像的阿。」
「差多了。」
然后我们成为了朋友。这确实是连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事。
*
我躺在床上,思考着大狗的事,像是脚下的鞋子陷进泥淖般,每往前一步鞋子就沉得愈深。不动也是愈沉愈深。就经验来说,很多事愈想只会愈绝望。怎么做比较好不过是希望。希望是被包装过后的绝望。根本没有所谓的比较好的这回事。他现在在哪里做着甚么呢?我完全无法想像。我没有理由得希望他不要放弃画画。我感觉那是对他相当重要的东西。但就算放弃了,那又怎么样呢?好像也没关係,因为/大家都是这样/在某个时候/自然而然得放弃了/某个重要的东西/。我讨厌自己这个quot;因为大家都是这样quot;的想法,它是太过压倒性的真实。就像一坨跨不过去的狗屎。本来夜晚就很难睡着的我,现在是完全睡不着了。我起床,走去冰箱,拿了一罐冰过的啤酒开始喝起来。喝啤酒偶而能让我放松睡觉。这个葡萄口味的啤酒,甜腻得几乎没有酒精的味道,简直像在喝果汁似。我明明觉得口味不错却有点失望。喝完后,我又喝了一罐这个葡萄口味的啤酒。我一边喝一边不时与那罐喝乾的啤酒罐乾杯。厨房的餐桌、我、两罐啤酒和一张空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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