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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后门进社团,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不过今天大部分人都坐着,梁笙一人站在台前。他也看到我,点个头便让我随意坐下。
整间教室有六个中岛,前面三四个都差不多坐满了,季宇澄也坐在其中。我不想凑太近,在后门边上的位子坐下了。
梁笙往我的方向看了眼,没多说什么,拿着一张单子就说:「那么根据统计,这次在园游会上要做的是一号、三号跟七号。」
那三个刚好是我、梁笙跟季宇澄做的,从经验来看并不意外这个结果。回顾了下当时群里的投票,季宇澄的票数是最高的,当之无愧的第一,我的跟第四名相差一票,几乎差一点就要出局。
好歹梁笙都比我多接近十票,最近真的越来越松懈了。
然而提不起劲也是真的。坐在椅子上,我撑着下巴小声叹息着。
说完梁笙敲了敲白板,上面已经画好那三个月饼的製作方式,「等下会分发做法,今天要敲定当天负责项目、顾摊子的轮番顺序,还有要负责外场的同学。然后再以分配好的小组下去试做。」
由于我的位子坐得太远,往后传的同学看见我时愣了一会,有些犹豫地左右观望。当我要摆摆手让她放在那里就好的时候,季宇澄伸手接过了多馀的纸张,径直往我这里走来。
我犹豫了会,仍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望向他。他没有往我这里看,但确实朝我的方向走来,最后无声地将纸张放在我桌上,又在稍远一点的位置坐下。
途中我们没有任何眼神交会,也没有任何交流。
接下来梁笙领着其他人决定好了当天各自的负责项目。
即使那天我应该已经拆了夹板,但还不能大幅度动作,因此只负责了顾摊位。
而季宇澄要同时製作我跟他的月饼,负担大上许多。虽说会有较多的同学会帮忙分摊工作,但是至少要从前一天就开始准备才赶得上。
也亏他还能笑着点头,就这样接受分配结果。
之后又是一次练习,今天只会做决定好的那三样月饼,量很大,一方面是为了让其他同学能带回去分享,算是提前为学校活动做宣传,另一方面也算是达成了梁笙要打包带回家「报復」亲戚的目的。
比起季宇澄跟我的食谱,梁笙那边的对做法相对没那么多要求。
因此梁笙在跟其他人大致说明完要点之后就来到我这边。
这里正在煮绿豆,看着同学还不熟练的动作,我原本是想接手对方的工作,但是现在手伤还没好全,又放下手,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想了想,又闭上嘴。
别人愿意来帮忙就很好了,再多的要求未免太为难别人。
要是兰化玉或季宇澄来做的话就好了。想是这么想,在看到季宇澄那边跟其他人合作融洽的时候,我捏了下自己的衣角,闭了眼又睁开,可是双方的中岛正对着对方,想见不到都难。
最后索性靠在窗边,专注在看我们组的人的操作上。
等梁笙凑到我旁边时,时间已经过半,好在大多数人都习惯了烹飪社的流程跟作业,除了细节上的小错之外没有什么问题。
梁笙用肩膀碰了我一下,我回过头,「你那边用完了?」
「来看看你这里,」梁笙看了眼对面的中岛,说:「我的只要把材料混在一起就好了,你跟季宇澄的比较耗时。」
「只是绿豆沙花时间,」我也往季宇澄那边看过去,发现他把压成薄片的红豆泥放进冷藏时愣了下。
没想到他还真的把甘纳许换掉了。
也许是感应到了视线,在他抬头看过来之前我收回目光,垂首看着手中的食谱苦恼,「我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你觉得呢?」
「嗯??」梁笙也靠在我旁边,一起低头沉思,最终提了个很有他风格的建议,「不然你试试看加花生粉?」
在上次的试做时兰化玉做了抹茶味的外皮,虽然吃起来味道很淡,但是跟黑糖绿豆沙的味道很搭,我们便决定了使用抹茶粉来上色。
不过花生粉加麻糬??
「那不就是在月饼里放花生麻糬了吗?」
「试试看吧,」梁笙笑了下,「以前吃过的抹茶圣代不也有放黄豆粉跟厥饼吗?做成月饼说不定也不错。」
「好吧。」
我听了梁笙的建议,让组员把花生粉放在了麻糬里面。
麻糬桿成薄薄一片,花生粉则是麻糬的两倍多。试吃之后,大家的想法跟梁笙差不多。豆粉跟麻糬类的甜点都很搭,跟日系甜品就更不用说了。
不得不说,梁笙每次的想法都很大胆,而且很考验食客的勇气,但大多数时候都结果都还不错。
一如既往,今天的最终成品大家都很满意,每个都高高兴兴地人手一盒装回去了。我也装了一盒,等会拿回去跟筱夜恋星她们分享。
在清理完教室后已经接近上课,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却不知为何教室里又只剩下我们三人。
我跟季宇澄站在教室的一头一尾,各不打扰。
梁笙则拿了两盒对我们说:「我去拿给老师那边,等会回来,要是急着去上课可以放着我等下收拾。」
话音刚落人就跑得不见人影,很好,就剩下我们两个。
我跟季宇澄对看一眼,他还是维持着在学校的那种微笑表情,我别开脸,自顾自地拿着抹布清洗乾净又凉在一旁,在靠门的附近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来。
没想到季宇澄也在我附近坐下,明明旁边还有一堆空位,我有些不悦地看向他,他则神情自若地开口。
「你还好吗?」
「不好。」
话题直接被句点,至少氛围还没降到冰点。
原先以为这样话题就结束了,但我现在觉得季宇澄多少有点像兰化玉,不只很有眼力见还不怕死,简直是哪里有雷区往哪闯。
「你不会觉得就这样当鸵鸟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
他的语气比平时要严肃,我眉头一跳,都不明白他有什么立场这样对我讲,可是自己也不甘示弱。
我左手抱着右手,硬是说:「我就要装死怎样?」
季宇澄长长地喔了一声,也不接话,「没怎样,就是你现在这样挺好笑的。」
中央空调还在正常运作,冷风吹过皮肤,激起一阵疙瘩。我用力搓了搓手臂,分不清耳边的那阵嗡嗡声是冷气还是耳鸣。呼吸又一次加重,我嘴唇微张,没想过眼前的人可以这么地无所顾忌,不把别人的心情当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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