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前尘(1 / 2)
隔天早晨咏心的生理时鐘叫醒了她,她睁开双眼有些疑惑的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她一时半刻想不起来自己在哪,所以有些紧张,直到身旁的人动了一下,甜腻的味道瞬间窜入有些乾燥的鼻腔时她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哪里,然后安心下来。她确定现在才七点,她想起来,可是身旁的人还在熟睡,她怕自己动了就把对方吵醒,她觉得那样很没有礼貌,也就躺着不动,接着又缓缓的睡了过去,等到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她感觉到杨松伊把她抱得很紧,这让她知道杨松伊已经清醒,杨松伊也同样察觉到咏心已经睡醒,开心的说着:「老师,你睡得好吗?」
「嗯,那你呢?要不要再睡一下?」咏心伸了伸懒腰,她觉得精神好多了。
「抱着老师睡觉太舒服,想要永远不起床,就这样睡着该有多好,嘻~~」
「傻瓜,你把我当成抱枕了吗?」咏心伸手捏了捏杨松伊的鼻子。
「抱枕哪有老师好抱,老师身上有温度又香香的,独一无二,嘻~~」杨松伊说完以后又忍不住抱紧咏心,她好想永远这样抱着咏心,彼此再也不分开。
咏心心疼的摸了摸杨松伊的脸,发现她的眼睛下面有些黑眼圈,想起前些天她在电话中说准备画展总是晨昏颠倒,「又在胡说了,你是不是昨天累坏了?」
「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会感到累嘛!」杨松伊抓了咏心的手到她嘴边亲吻。
「你倒是有理由。对了,你今天还要招待客人吗?我们是不是该起来了?」
「嗯,我做饭给你吃,你先去梳洗,给我十分鐘就可以了。」
杨松伊起身亲吻咏心的额头以后,便像一阵风似的捲进盥洗室,再捲进厨房。
咏心看到只是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起床到盥洗室将自己梳洗乾净,再回到房间换下睡衣,穿着杨松伊特地给她准备的衣服,一穿倒是挺合身的,而且很符合自己的品味,这让咏心对杨松伊的好感度又增加了几度。整装完毕的咏心将床铺整理好以后便随性的走马看花,对于整栋中国式建筑及摆饰风格相当感兴趣,彷彿置身于中国古代宫廷一般,令咏心觉得相当新鲜,而她的目光不是在研究客厅的几幅颇有来歷的画卷,就是在研究瓷器和固定在墙上的一整排的国剧面具。
「老师,我们吃饭吧!」杨松伊做完饭以后亲自走过来把咏心带过去饭厅。
用餐时俩人安静的吃饭,用完餐后杨松伊简单收拾一下,再交代管家今天不去前厅招待客人,便将咏心带往花园,杨松伊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咏心觉得奇怪。
「老师,你想知道我和日菜的事对吗?」杨松伊走没几步突然拉住咏心。
咏心将视线从手移到杨松伊注视自己的目光,「如果你愿意和我说的话……」咏心的心里其实并未料到杨松伊将两人睡前说的话放在心里,所以有些讶异。
「没有不能说的事情,刚开始我也和你说过我对你绝对坦白,只是我不确定你是否能接受我接下来要和你说的事情,我是认为你听完以后可能会改变你对我的看法,不过,这无所谓,毕竟那是构成我人生的一部分,我没有办法抹消掉。」
「嗯,我知道。」
杨松伊确定咏心可以接受以后先是叹了一口气,思绪飘了很远,很远。
「在日菜之前必须先说一个故事,我和公爵夫人的故事。15岁时的我为了能尽快成为一个与你匹配的人,所以,我让优华的父亲带我去巴黎专心画画,我很清楚即使再有才华,画了一辈子的画,没有人脉吹捧,可能要到死才会出名,我等不了那么久,那时我听闻公爵夫人就住在巴黎。我想先替公爵夫人说一下话,她并没有毒害公爵,公爵确实是病死的,而夫人确实是喜欢女人多过男人,这让我觉得有机可趁,而且公爵夫人在欧洲有权有势,我认为若是攀上她就可以缩短我奋斗的时间,让我可以早日在画坛闯出自己的名号,所以,我用了些小手段终于见到公爵夫人,起先她并不是那么在意我,但我清楚知道我的容貌让她心动却无法让她行动,我又动了些手脚,让她迷恋上我而不可自拔,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我并不是品行良善之人,个性卑劣,为了达到目的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其实我是很感激公爵夫人,当时她知道我想要什么却不急着给我想要的东西,她为了压抑住我狂躁之心,所以,她花钱请了许多人及花费许多时间来教导我课业及礼仪,甚至亲自教导我阅读,沉潜我浮躁的心思,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她对她相当爱惜才华之人才有的特殊待遇,因为她不想我成为一颗转瞬即逝的流星,在成名之后耽溺声色,最后自取灭亡,她想让我成为天空中独自绽放光芒的恆星,用自己优异才华与高尚品德为自己谱写一篇名留青史的人生乐章。我和公爵夫人在一起经过五年的春夏秋冬,之后我告别夫人回到美国,经过朋友介绍认识日菜,感觉不错,她居然可以傻傻等我把画画完以后才发现她的存在,我装作不在意的和她讨论画作,她也乐于分享自己的看法,后来很自然的就在一起,基本上我们在一起时是快乐居多,我们懂得彼此需要什么,总能适时的表现出来,彼此既是爱人也是朋友,我很享受在其中,但之后我发现我们比较适合当朋友,四年以后和平的协议分手,日菜后来也和香织交往;之后我再认识了韩裔美籍的富家千金千瑟璃,她忧鬱且孤傲,我们在一起之后不像和日菜在一起时那样无忧无虑,我们之间总是充满阻碍与忧虑。如果用天气状况来比喻这两位前任女友带给我的感受,那么和日菜在一起便是风和日丽的晴天,偶尔的雨天也能看见彩虹;至于瑟璃则是云迷雾锁的阴天,我多次试图让自己化作曦阳照进她幽暗的心房却总是碰壁、受伤,最后我累了,我想结束彼此折磨的关係。瑟璃让我明白爱情的另外一面,所谓的爱不是拯救另外一个人脱离苦海的钥匙,而是使一个人坠入无底深渊的一帖禁药。偶尔在下雨时我会想起她,猜想她过得好不好,但分手之后我并未联络过她。」
杨松伊花了不少篇幅在述说她和公爵夫人之间的事情,而日菜和瑟璃的部分则是简单几句待过,不是因为这两位正式交往过的对象在心中不重要,而是她选择保留意见,说完以后她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咏心,她不知道咏心会如何评价。
咏心很认真的听完杨松伊所说的每一句话,心里觉得有些酸涩和疼痛,杨松伊嘴上说爱着自己十年,结果分离后的十年之间有了如此精彩又丰富的情史,公爵夫人、日菜和千瑟璃都曾经在她的生命中留下各自的色彩与足跡,爱一次又一次的在她生命中花开花谢,那么自己于她而言也会在最后成为回忆中的过往吗?她不敢去细想未来的可能性,她觉得不安却又不能表现出来,所以佯装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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