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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条:小狗带回家,成功零点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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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窗帘不是太厚,只能稍微遮挡却不能完全阻隔光线,朦胧月光悄悄穿过布料间隙踏入屋内,在地上匯集成一团光晕。

「嘶———」

睡梦中忽然被疼醒,少年深深的倒抽了一口凉气,一把拉开了盖在身上的毛毯,摀着后脑勺从沙发上坐起身。

宿醉所造成的头痛就像是有个人不断地朝你的后脑勺打了一棍又一棍,除了每一下的力道都均等以外,打得还十分规律。

纪祈抬起手用力地敲了几下自己的脑袋,试图以暴制暴,弱化痛感,可没想到都敲了一阵子了,头痛却完全没有要缓解的跡象。

又忽然想起了之前曾经在网上看过的民俗偏方,他伸出了两手食指,重重的压了几下额头两侧的太阳穴,结果头痛的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还多了一股想吐的衝动。

烦。

折腾许久也没出现任何效果,纪祈果断放弃了挣扎,他摊开身边的毛毯又重新躺了回去,本想躺着应该多少能让自己好受一些,却没想到这一觉竟然就直接睡到了天亮。

前半夜没怎么睡好,纪祈这一觉睡得尤其深沉,一直到冬季早晨十点的阳光穿透客厅的落地窗,那抹微弱却仍不容忽视的光线尽数洒在了脸上以后,少年才逐渐转醒。

伸了个懒腰,纪祈抬手捏了捏眉心,堆了一夜的疲惫让他觉得自己现在哪哪都疼。

缓过一阵后,纪祈习惯性的低头寻找拖鞋准备洗漱。

可就在视线对上茶几前方那一双陌生眼睛的剎那,他瞬间停止了动作。

那是狗吧?

纪祈一脸茫然的想。

就像是为了证实他的想法,在一人一狗对视的第七秒,齐齐朝着纪祈叫了一声。

『汪汪!』

听见这声再明显不过的狗吠,纪祈懵了。

他家为什么会有狗?

而且这隻狗被人整理的这么乾净,颈上还有项圈,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是有主人的。

思绪走到这里,纪祈脑中瞬间不受控制的飘过了不少因为酒醉偷狗而被警察移送法办的新闻案件。

是的,眼前的景象已经很明显了,再狡辩就不礼貌了。

这根本就是一桩经典的酒醉偷狗案件!

喝酒误事啊。

纪祈扶额,悔不当初。

少年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自我幻想中。

可还没等他把自己完整的套入「穿着黑白间隔条纹囚服,被员警銬上了脚镣手銬,一个人孤独的坐在法庭被告位置上」的场景模板里,厨房内传出的温和嗓音却一把将他那早已魂游天际的思绪给拉回了现实。

「醒了吗?」

沉南初站在厨房洗手槽前,听见客厅传来的动静声后,他关好水,细心的用抹布把喷溅到流理台上的水渍痕跡给擦拭乾净。

厨房是开放式的设计,而沉南初的音量也适中,照理来说纪祈应该能听得很清楚,可沉南初等了几分鐘也没等到客厅传来任何回应,他也不在意,一手支着盲杖,另一隻手拿起刚调好的蜂蜜水,就熟练的绕过了厨房吧檯桌,朝着纪祈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宿醉应该很难受吧,你先喝点蜂蜜水再吃早餐,这样胃可能会比较舒服一些。」

沉南初微微弯下腰,将装满蜂蜜水的玻璃杯递给了纪祈,安抚似的朝他笑了笑,开口说道。

「不知道你怕不怕甜,我蜂蜜加的不多,水也不太烫,是温的,直接喝刚刚好。」

「谢谢??」纪祈下意识的伸手接过了沉南初手里的玻璃杯,视线却一瞬不瞬的直直盯着他的脸,喃喃自语似的开口道了谢后,才刚被抓回来的思绪又再次脱离了轨道。

就连纪祈自己都不晓得要怎么去合理解释现在这个情况,毕竟事实就这么清清楚楚的摆在了他的眼前,想赖都赖不掉。

妈的,别人酒醉顶多只偷了一隻狗,他倒好,除了狗,他竟然还顺便多拐了个人!

不得不承认,顏狗果然就是顏狗,就算喝得烂醉,那也是一条醉了酒的顏狗。

看着沉南初的侧顏,纪祈耳边彷彿响起了他妈常在电话里跟他讲的那一句话。

———纪七七你出息了啊!

窗帘被敞开,明晃晃的光肆意流淌满地。

吃完早餐,沉南初给自己泡了杯黑咖啡,又帮纪祈的玻璃杯里重新加了点蜂蜜水,捧着杯子,两人并排坐在了沙发上。

客厅里,黑咖啡浓郁的香气与蜂蜜水的清淡的甜味交织,风格迥异却又不显突兀。

没有任何交谈,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不怎么严肃,或许是因为气质使然,所以即便沉南初从刚才开始就独自坐在沙发一角逗着齐齐玩,坐在边上的纪祈也不会感受到一丝一毫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尷尬窘迫。

整体氛围很好,唯一煎熬的只有纪祈。

他记得自己昨晚是跟班上同学出去吃饭,几个人打算吃饱以后一起去市中心看跨年烟火。

可没想到菜还没上几样,就有人叫了酒,接着几个人开始模仿起了电影情节,划起了酒拳。

赢的人满嘴骚话,输的人直喊继续,少年气盛,谁也不服谁,就连胜负欲没那么强烈的纪祈都被激得一连玩了好几场。

本想赢几次后就不玩了,但没想到手气差的很,一杯杯啤酒下肚,脸颊不但逐渐涨红,意识也开始涣散。趁着自己还没完全醉倒,纪祈赶紧打开通讯软体传了几条讯息给隔壁班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让他快点过来餐厅包厢领自己回家。

记忆只到这,在后来的事他通通没了印象。

直到脑袋完全清醒,纪祈才发现就连自己睡了一整晚的客厅都不是他家的。

除了屋内格局和整体色调大致相似以外,墙上掛着的那几幅画作和展示柜上摆着的艺术品几乎不可能会出现在他这种没有任何艺术审美能力的人的家里。

所以根本不是他偷偷把人带了回家,而是人家好心的把他从路边捞了回来??

时鐘嘀嗒,过了不知多久,纪祈终于压不住内心的折磨,他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那个??」

「嗯?」齐齐还懒洋洋的趴在他的腿上,沉南初手中梳毛的动作没停,回应纪祈的声音是一贯的温润柔和:「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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