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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你怎么在这里?〞金毛穿着无袖背心,他持刀的手上全是伤痕。〝我今天非得弄死这个臭查某。〞
〝为、为什么呢?〞金光看着很慌张,左右张望,好像不知道该选哪一边。
〝干恁娘!我好不容易说服秀秀加入…,她当时情绪不稳定,我先把她留在屋子里,等安抚好秀秀的情绪,我知道…我知道,她就会肯老实干了,结果昨天爬墙虎找了顶替的人,刘哥现在认为陈金龙一派的人做事更牢靠,张章知道事情没成,没给我钱,反打了我一顿。〞
〝你怎么不老老实实跟着爬墙虎搞装修!〞金光害怕地退后。〝师傅就是不想要我们再被张章逼着干坏事,才会叫我们跟着爬墙虎啊!〞
〝哪有什么坏事,赚钱都是好事,你说我们这么拚,天天流汗流滴,赚这点钱能有什么用?我缺钱啊!〞金毛已经厌烦了,他开始逼近李有间。〝你还不快来帮我?〞
金光抓着木条,虽然害怕,却照着他的要求,开始走向李有间。
李有间退无可退,全身的寒毛直竖,她告诉自己眼下只能自救,咬紧牙关,手上的铁撬指向更具有威胁性的金毛,她离门就这么点距离,需要想办法靠自己闯出去。
〝我他妈要把你当猪仔卖了…〞
碰的一下,金毛扑倒在地。
金光举着用力过猛,已经打断的木条,喊了李有间一声,还不快跑!
李有间短暂愣了一下,立即迈开腿,两人使尽往外跑。
等警方过来的时候,金毛已经不在现场,附近的街口有闭路电视器,李有间的邻居也指证了曾经见到金毛在附近鬼鬼祟祟出没过,金毛又做过临时工,连身分字号都能从公司挡案调查到,警方认为找到他是迟早的事情,而金光大概把所有的勇气都用在打了金毛那下了,现在又变得唯唯诺诺,连出庭作证都不愿意。
〝早知道就不来抓漏了。〞金光嘀咕着。
〝…你要是不来,我当时独自回家不就玩完了?〞李有贤无言以对,心里真是感激金光当时的选择,感觉这人随时会转变立场。
〝你就胆大啦!硬要进屋子里看,我是真的很怕,现在心跳都还很快,我有三高,不要刺激我。〞金光摀着胸口,不断责怪李有间。
〝……〞李有间只好再三保证,抓漏的抽成会全部给金光。
听见熟悉的机车引擎声,李有间往后看,果真是赵地锦。
她怎么会在这里?李有间回头再看金光,他立刻闪躲了视线。
〝明天开始,你不用监工了,你暂时搬到工作室去住。〞如果不是赵地锦的脸臭得两米外都能感觉到她的愤怒,光听这段话还像是出于保护她。
李有间低头以为会有一个至少安慰人的拥抱,但赵地锦的表情显示着她目前最想对她做的清单里面,绝对不包含拥抱。
〝怎么?〞赵地锦冷笑。〝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只是觉得…至少应该照顾我现在的情绪吧。〞如果今天没有金光的帮忙,或者来的犯人潜入做的稍微细心点,让她难以察觉,今天她的命或许就得交代在这里了,就算人活着,也肯定会遇到足够上社会新闻的恐怖经歷。
〝我不会照顾你的情绪!因为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为什么要我来操这个心?〞
赵地锦开始质问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曾经跟金毛这样的人接触过。
〝我已经警告过你,有事情一定要跟我说。〞
李有间告诉自己这是老闆,冷静,冷静,可是视线开始逐渐模糊,她觉得很委屈。〝你不也什么都不跟我说吗?我哪里会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不是想用哭解决问题,我只是…很伤心。〞李有间控制不住自己,她用手把脸遮起来。
赵地锦看着她。〝已经平安了,才来掉眼泪?〞
〝能别提我的眼泪了吗?我控制不了我的眼泪,但是我可以跟你继续谈。〞她连语气里的哭腔都控制不了。〝我确实被吓到了,觉得很恐怖,再说,你让我住在工作室,工作室在很偏僻的位置,我独自在家难道就会安全一点?〞
〝李有间,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我对你破口大骂?〞
〝……〞这恐吓不太像一般爱情剧的剧本啊,还真把李有间震住了。
〝我住的荒郊野外,但我用的都是最好的防护系统,监视器,防火材,防盗门,还有安保连线,我连锁都是锁匠解不开的指纹设计,你呢?破房子破门连墙壁都漏水。〞赵地锦冷笑。〝你住这种环境之前都没三思过安全性的问题,现在才来流眼泪找我讨安慰?还要我顾及你的情绪?〞
〝……〞
〝还有…金光跟我说,他想劝你离开都不行。〞赵地锦一说到这个,愤怒的语气又开始飆高。〝你是真的有本事解决可能发生的问题吗?就凭那把破铁撬?你不是只会拿它来製造声响而已?跌跌撞撞就是你的本事?金光说如果不是你打草惊蛇让犯人察觉了你们的存在,甚至能直接报警抓到兇手。〞
李有间眼角看见金光跑得可远了,赵地锦接下来毫不留情把她骂了足足半个鐘。
〝对不起。〞经过半个鐘的洗礼,李有间眼泪早已经乾了,她表示自己的行为不够成熟,保证一定会改变自己跌跌撞撞的坏习惯,培养警觉性并且以后什么都会报备。
〝我不想再说你什么,现在、立刻收拾东西。〞
李有间赶紧跑回屋内打包行李,老实照办。
当她拖着行李箱到车子门口时,她感觉有人走到了身后。
李有间心想,赵地锦这是终于要跟自己好好聊一下了吗?
回头就看见金光嘿嘿笑。〝爬墙虎叫你顺便载我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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