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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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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蓝辩解:“是颜蔚先挑衅的。”

“还顶嘴?”傅荣轩淡淡道:“他只是买营销号,你倒好,亲自下场,你说《千年》这部戏,还怎么拍得下去?”

时念蓝小声说:“车库打架的时候,就拍不下去了……”

傅荣轩有些恼了:“车库的事情,有一百种解决方法,你偏偏选了种最无可挽救的方法,时念蓝,你现在好歹也是个大明星了,娱乐圈的顶级女流量,你的一举一动,多少人盯着,换做别人,早就把谨言慎行四个字刻在脸上了,偏偏就你不怕影响自己事业,次次都亲自下场,《千年》这部戏,几个亿的投资,现在化作水漂了,你让我怎么跟那些投资人交代?”

时念蓝脾气也上来了:“大不了我赔他们损失就是了,我又不是赔不起这几个亿!”

傅荣轩瞧着时念蓝那副死倔的样子,他冷笑:“哟,赚钱了,有本事是不是?别忘了,要不是顶峰娱乐捧你,给你砸资源,你能红吗?”

时念蓝也冷笑:“但要不是我,顶峰娱乐也成不了现在的气候,互惠互利罢了,这些年,公司也不是没有砸资源捧过其他新人,红了吗?”

傅荣轩这下气得够呛:“你现在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单飞了是吗?好啊,那你就自立门户去,我就当从来没捡回来过你,也从来没有培养过你!”

傅荣轩这几句话一说,时念蓝终于不吱声了,她垂下了头,不发一言。

傅荣轩见她不再顶嘴了,不由心里也软了几分,他叹了声:“蓝蓝,我总想起我第一次见到你,那时候你才三岁,白白软软的,和一个糯米团子似的,脾气也没现在这么倔,一晃眼十八年都过去了,你也大了,我也老了,你以前都是叫我uncle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咱们俩生疏成了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呢?”

时念蓝听后,只是硬邦邦道:“您是老板,我不敢叫您uncle。”

傅荣轩又低低叹了声,他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行吧,蓝蓝,《千年》这部戏,肯定要暂时停拍避避风头了,颜蔚团队那边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现在正疯狂给营销号发通稿,炒作我和你的绯闻。”

时念蓝别过头:“清者自清,没有的事情,再怎么炒作都是假的。”

“但是这圈子,不是你说清者自清,就能澄清的。”傅荣轩抬眼道:“我已经想好了,让你和陆冀炒绯闻,他是你师弟,实力不错,就是知名度欠缺,总是红不起来,这次让他假扮你男友,既可以提高他的知名度,也可以让你转移公众的注意力,一举两得。”

时念蓝蓦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她气愤道:“什么一举两得?难道我的私人感情,也要用来带新人?”

傅荣轩不悦道:“这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时念蓝忽然红了眼眶:“知道我为什么再不叫您uncle了吗?因为那个将我从地狱里带出来,将我当作女儿一样疼爱的uncle,早就已经不见了,我只看到了把我当作商品一样明码标价的老板,《千年》这部戏,你塞了不下五个新人,这些我都无所谓,但是,让陆冀假扮我男友提高他知名度,抱歉,我做不到。”

傅荣轩的神色,本来有些动容,但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他又沉下了脸:“那你惹出来的烂摊子,你要怎么收拾?”

时念蓝披上大衣,拿起沙发上的爱马仕包:“放心,我自己收拾。”

说罢,她就挎起包大步流星地走了,头都没回一下。

-

星琪会所。

这个要交纳十万元会费才能踏进来的销金窟,自然和外面的夜店有所不同,一楼的大厅也仅仅只设了六个台位,这适合那些喜欢热闹的客人,而豪华vip包厢要多付一笔包厢费,这适合那些不想被认出来的更有钱的客人。一楼的vip包厢和大厅就隔了一层磨砂玻璃,里面人能看到外面,外面人却看不到里面,包厢中的客人既可以观赏外场的热闹,又可以享受私密的寂静。

在包厢黄色沙发的中央,懒懒坐着一个年轻女子,她侧脸完美如画,鼻子挺翘,嘴唇涂着橙色的口红,唇形完美,她抿了口红酒后,然后放下酒杯,看向身边陪着的几个俊朗男人:“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

一片沉默后,有人大胆笑道:“没想到大明星时念蓝会来我们会所,我们都震惊到了。”

时念蓝嗤了声:“你们几个新来的吧?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你们会所,大惊小怪什么?”

“啊?”男公关们面面相觑,敢情这顶级流量小花旦,还不是第一次逛鸭店?

时念蓝撩了下头发,轻车熟路报了几个名字:“小丘呢?dean呢?乔治呢?”

“都辞职了……”

时念蓝叹了口气:“那你们会所估计最近生意不太好,最会聊天哄人开心的几个,都跑了。”

“那倒没有,陆总说我们这个月的会员费,都已经超过去年同期三倍了。”

时念蓝微微诧异:“哦?怎么?你们来了什么王牌?”

男公关们又沉默了。

“喂,虽然说你们彼此间竞争也蛮厉害的,但是吧,谁能吸引客人全凭自己本事,藏着掖着没什么用啊。”时念蓝威胁道:“你们不说,我叫你们陆总来说。”

“别别别。”一个男公关指了指外场,语气有点酸:“看到那服务生了吗?就是他啰。”

时念蓝侧头,透过包厢的玻璃,她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裤的男孩,正端着酒盘穿梭在大厅中,他背对着时念蓝,时念蓝只看到他的背挺得很直,身材很好,白衬衫隐隐透出他宽肩窄腰的漂亮曲线,腿也很长,时念蓝身侧的男公关酸溜溜道:“不就是脸长得比我们好看点罢了,也不喜欢说话,怎么现在客人都喜欢这种调调?时小姐,你不会也喜欢这种闷葫芦吧?”

时念蓝没搭理,她只是觉得,这男孩的背影,似曾相识。

但,在哪见过呢?

时念蓝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她看到那男孩端着酒盘送到一个桌子的时候,被其中一个女客人强行拉着坐了下来,那女客人似乎在跟他说什么话,那男孩低着头,仿佛在回应什么,然后那桌女客人忽然哄堂大笑起来,男孩只是低着头,他旁边女人又摸了摸他的脸,男孩往旁边闪躲了下,又站起想走,却被旁边女人从皮包里掏出一沓钱,从他解开两颗纽扣的胸口塞了进去。

“哟呵。”时念蓝这边的男公关看到,笑出了声:“今晚玩得有点大啊。”

“谁让他总是一副好欺负装清纯的样子,这群如狼似虎的姐姐们看到了,谁不想多调戏两下?”

“看他现在怎么收场,是揣着钱跑呢还是从胸里把钱拿出来?”另一个男公关幸灾乐祸道。

反正无论是哪一种,对这男孩来说,都很难堪。

虽然知道这是夜店常态,但这个所谓的调戏,已经近似羞辱了,时念蓝心里还是有些隐隐不舒服,她没那些男公关的腔,只是端着红酒杯,静静看着外场的喧闹。

那男孩被塞了一胸口的钱后,他似乎是愣了挺久,塞钱的女客人又勾了勾他下巴,说了几句什么,男孩忽然站起,他默了两秒后,开始解衬衫纽扣。

“哟?”时念蓝身边的男公关说道:“他准备今晚就下海?”

“不是吧,再看看。”另一个男公关说道。

在那桌女客人的喧哗中,男孩解完了纽扣,时念蓝能隐隐看到他赤/裸的上身肌肉匀称,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瘦挺拔,解完纽扣后,塞到他衬衫里的钱也全部掉落了下来,男孩又平静地一颗颗扣好了纽扣,然后拿起托盘,对那桌女客人鞠了一躬,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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