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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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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山里听说还有狐狸和豹子出现过,俩人一直没分头行动,聊着聊着就说到最近矿上的风向。

“自从你那天撕了那死作精的面皮,李茉莉是不是又往你家跑了几趟?”

卫孟喜点头,但她不想跟她啰嗦,一方面是她还没大度到能跟上辈子害死陆广全的人做朋友,另一方面也是她对根花卫红的区别对待,她专门找她谈过,可李茉莉就是听不懂人话。

她来过窝棚几次,就被卫孟喜赶走了几次,后来就连李矿长也亲自来过两次,卫孟喜不知道他是来道歉还是干啥的,反正最大的苦主是陆广全,她没立场也没权利替他原谅。

“康敏那死作精,被开除活该!”刘桂花现在提起还恨得牙痒痒,本来如果是单纯的工作失误,调离岗位就行了,但她偏要挑拨李茉莉来找茬,这不被小卫给撕破了嘛,李家人无法容忍被这样一个又蠢又坏的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上,不开除难道留着过年?

卫孟喜觉着痛快的同时,心里却敲响了警钟。李家这样的行事风格,幸好陆广全现在是张副矿在“扶持”,要是还跟李家同一阵营,好的时候巴不得天上的月亮都给你,不好的时候翻脸比翻书还快。

要放在一个人身上,那叫敢爱敢恨,性情中人,但放在一个国有大矿的一把手身上,卫孟喜总觉着不太妥当。领导的个人情绪太强,并不是一件好事。

至于陆广全的“选择”,卫孟喜也能理解。在任何单位,最明智的做法肯定是谁也不站,专心提高技术和业务能力,但自从陆广全跟着张副矿出去勘探的那一天开始,他不站队,在别人眼里已经是站队了。

是啊,人被逼到这样的绝境,还要清高还想两不沾,可能吗?他不接受张劲松的橄榄枝,难道还等着李家继续打压他吗?谁知道李家会不会恼羞成怒,害怕他有得势的一天,干脆把他压得死死的?毕竟,李奎勇在别的方面是个值得敬佩的人,但在女儿的事上,他也是个狭隘的老父亲。

卫孟喜敢赌他在工作的事上秉公执法,却不敢赌他对陆广全的态度。

一个家族里掌握着话语权的大家长是个狭隘的人,谁知道这个家族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所以,卫孟喜决定,对李家还是得留个心眼。

刘桂花倒是没想这么多,她就是单纯的痛快。“你知道窝棚区的煤嫂现在咋说你的吗?”

“她们说啊,小卫是歪嘴巴吹喇叭——一股邪气!”无论什么人,她都能给你把道理捋顺。

卫孟喜笑,啥叫一股邪气,这怎么听着不像好话?继严老三说她邪门之后,还邪气了。

“行吧,知道我邪气,那以后就谁也别招惹我,省事儿。”她重生一次可不是来跟人撕逼的,她就只想把自个儿小日子过起来,弥补上辈子遗憾而已。

一路说着,不知不觉就走了很远,俩人啥也没来得及吃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刘桂花居然还找到一棵野桃树,上头结的果子小小的,青红青红的,非常硬邦,但吃进嘴里却十分甜,汁水饱满。

大概是日照充足的缘故,卫孟喜在裤子上擦擦桃毛,一连啃了好几个,真甜!

“你年轻,牙口好,我就不行了,这么硬的桃儿吃下去,牙都得磕掉两颗。”刘桂花指指自己的牙齿,很是遗憾地说。

桂花嫂子来自高寒山区,比菜花沟还落后得多,从小到大几乎没刷过牙,她是这两年来到矿区,看人女工每天用牙膏和牙刷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刷牙这件事。但她穷怕了,一把劣质牙刷都劈成啥样了还在用,舍不得买牙膏就用盐巴代替,刷来刷去,牙齿当然就不好了。

上辈子的卫孟喜就发现一个规律,绝大多数城里老人的牙齿都比农村老人的好,不仅是白,不容易早早脱落,坏的也不多。“嫂子你可别在刷牙这事上省,以后搞不好牙出问题,随便换一颗都是大几千上万哩!”

“这咋可能?你别是哄我的吧?这一颗牙齿上万,把我卖了也不值这么多钱。”这得啥家庭啊能花一万块换颗牙。

“牙齿真这么值钱,那把我的全卖了吧?”

卫孟喜大笑,上辈子这时候的她也不敢想象以后的钱能多到以“万”为单位,但这就是时代发展的规律和必然结果。“咦……嫂子你看那是啥?”

土皮上冒出几个棕褐色的驴粪蛋子一样的东西,卫孟喜跑过去,用竹篾片撬开,发现也是“蘑菇”。

“这怕是有毒的‘驴粪蛋’,快扔了吧。”

石兰省的可食用菇类是全龙国最多的,但在大部分老石兰人嘴里不叫蘑菇,叫菌子,而“驴粪蛋”是为数不多的不能吃中的一种,因为外形像驴粪蛋子,还有股莫名的臭味儿,扒开里头是棕灰色的粉末,据说就是驴吃了都得死。

卫孟喜上辈子做过餐饮,其中开过一家以食用野生菌为特色的火锅店,一闻,一看,再轻轻掰开一看,几乎可以肯定,“这不是‘驴粪蛋’。”

“那是啥?哎哟小姑奶奶你别吃啊,毒死人可不是闹着玩的,赶紧吐出来吧你。”

卫孟喜闭上眼睛,仔细品尝嘴巴里的滋味,清脆,若有似无的甜,关键是还有股非常浓郁的香味。

“大花菌。”

“啥?”

卫孟喜轻轻咀嚼直到把嘴里最后一点咽下去,才说:“是咱们石兰人说的大花菌。”

刘桂花是在深山里长大的,但可惜她们那一带不长这种菌,甚至也没怎么听过。

卫孟喜想起来,这个年代大花菌确实还比较小众,知道的人不多,但要是说起它的学名,后世几乎全龙国的人都听过——松茸。

眼前这一小窝,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松茸!要知道这东西有多金贵,只在龙国的东北和西南一带有少部分。因为这东西得三五年才能长成,对生长发育的环境要求极其严格,必须是有美人松、香花和沙壤土的地方才有可能长出,哪怕是一百年后也不可能人工培植。

必须纯野生,就是二十一世纪的小日本,也培育不出来。

想想吧,这得有多贵。卫孟喜以前开饭店的时候,倒是接触过不少,因为普及度推广,再加交通运输啥的都便利,虽然价格贵,但只要有人吃,她都能进来。

基本都是信得过的老顾客熟客,提前预定,她才进。

而松茸也是分品相的,没开伞的比半开伞的好,半开伞的比全开伞的好,营养价值也是递减的。她发现这窝,正好全是没开伞的,挖出来几乎每一根都有十一二公分。

肥嘟嘟的,长长的,简直就是松茸中的极品!

这要是放后世,不知道得值多少钱。卫孟喜叹息一声,可惜啊,现在没地方能卖,也没人会买。但没关系,拿回去给孩子们尝尝鲜,吃自家人肚子里,不浪费。

她小心翼翼刨啊刨,一共刨出八朵,个头非常匀净,色泽也不错,准备分三根给刘桂花,因为他们家人少嘛,自家人多。

“我可不敢吃,你别给我,我们村以前一家十几口就是吃蘑菇毒死的,我这心里还后怕呢。”刘桂花远远的躲开。

卫孟喜笑,“这可是好东西,以后就是有钱了咱们也不一定能买到的。”

“不要不要,就是王母娘娘的蟠桃咱也不敢吃。”她篓子里的全是非常常见的菇类,不是吃过的,她一律不要。

卫孟喜也不好再勉强,只能用叶子小心地包好,放在篓子最上面,以免被压到。

且说屋里的陆广全其实一直醒着,也一直等到妻子走后,才起床……不是自愿起的。

小呦呦睡相不好,不仅半夜里翻来翻去,大清早的先是脚丫子踹他嘴巴上,一会儿又是大耳刮子呼他脸上,见还是叫不“醒”这个“入侵者”,干脆大屁股墩子坐他脸上。

兜了一夜的尿布,那“满满的惊喜”可想而知,陆广全差点没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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