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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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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孟喜心里有了大致的判断,看来徐良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难怪陆广全这种从来不喜欢跟领导打交道的人,明知道他的领导身份,却一来就能跟他聊上,肯定是有能吸引他的点。

这条线,牵得值。

大人吃了好的,总是惦记家里孩子,辞别众人,两口子又上百货商店买了几盒钙奶饼干和点心,罐头和麦乳精糖分重,她也不爱给孩子吃。

两口子高高兴兴回家,自行车都像长了翅膀,行驶在山间的小路上轻快极了。到家的时候,卫孟喜脸上甚至还带着一点点酡红,她没喝酒,却是醉了。

“陆学神你看看你,状元就是状元,市一中都还不知道你分数呢,人高校就知道了。”同时期参加高考的文凤,分数都没出来呢。

陆学神翘了翘嘴角,“搂紧了。”

都快到家门口,卫孟喜故意在他腰上轻轻挠了挠,“小样儿。”

家里几个崽崽正在玩一个陀螺,有好好的板凳偏偏不坐,跪着的,趴着的,爬着的,就连最省心的呦呦也蹲在地上,蹲不稳,屁股直接坐泥巴上……反正那一身衣服又得换了。

一个孩子脏一身,五个就是一堆,洗衣机一锅都洗不下的!

卫孟喜心情好,也不发火,“五只小脏娃……诶等等,怎么是六个?”

她明明没喝酒啊,多出来一个也就罢了,怎么看着还有点像……二蛋?

菜花沟的二蛋?!

第53章

卫孟喜揉揉眼, 又搓了搓脸,多出来的男孩个子不高,小脸蛋比以前白很多, 但依然是眉清目秀, 眼睫毛又长又浓密,鼻子高挺, 还有一头标志性的小卷发,不是二蛋又是谁?

准确来说,是长大了一丢丢的二蛋,身高居然都快赶上自家这四个了。要知道他去年可是比他们矮呢, 这一年卫东几个像是吃饱了饲料的小猪仔, 身高窜窜窜的。

这孩子天生自然卷,以前在村里为了不招人眼,他妈妈都是直接给他剃光头或者只留短短的发茬子。但卫孟喜见过稍微长一点的样子, 不会忘记。

单眼皮,狭长眼, 卷发, 当时还说他长大肯定是个很有特色的帅哥。

“二蛋?”

“卫阿姨。”小子腼腆的笑笑。

她原以为, 自从去年那一别, 她将很多年, 或许是终生不会再见得到他们。

走的时候很匆忙, 几乎是逃命一般的速度, 但事后想想又后悔, 后悔当初为什么不问他们一声,要不要跟她一起走, 虽然碍于介绍信户口工作啥的, 不一定现实, 但没问,就是她的疏忽。

她就这么失去了自己重生以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她也曾沮丧过。

“快看,妈妈吓傻了,我一开始也以为做梦呢。”卫东哈哈大笑,他刚回来看见多出来的小孩,只觉着熟悉又陌生,他挠挠头。

倒是根宝还记得,自己在他们家吃过鱼,那大概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鱼,想忘也忘不了。

卫孟喜一把抱起孩子,说话都打颤,“小家伙你咋来了,你妈妈呢?”

二蛋高兴得脸都红了,本来就腼腆,此时更像个小姑娘,他指指门口,“妈妈。”

柳迎春和一个中等个头,皮肤黝黑但十分壮实的男人站在一起,正看着卫孟喜笑。

一年没见,柳迎春好像长了点肉,头发剪短,穿着一身崭新的解放装,以前那种心如死灰的感觉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生机和幸福,眼尾虽然有皱纹,但面色红润,看着挺符合她的年纪。

柳迎春是1954年生人,虽然跟陆广全同班,但年纪比陆广全大两岁,今年刚二十七,正是一个女同志最漂亮的年纪。以前一直低着头沉默寡言,大家好像都习惯了叫她“二蛋妈”,不知道她的本名和年纪,此时整个人真的是焕然一新!

“二蛋快下来,别累着你卫阿姨。”

卫孟喜一把拉住柳迎春的手,先是互相打量,从头到脚。

“你胖了。”

“你胖了。”

俩人异口同声,可不是都长肉了吗?

柳迎春笑,捏了捏卫孟喜的胳膊,“你先说。”

那卫孟喜可就不客气了,埋怨道:“你咋才来,也不提前说一声,这大半年我给你写过信,你咋也不回我?”

自从去年刚到矿区收到一封她的主动来信,卫孟喜跟她的联系就断了。

“对不住,我去上学了,忘记把新地址告诉你,就……”柳迎春不好意思的笑笑。

去年,菜花沟传过一段时间她的坏话,就说她不自量力,小小的初中毕业生也敢参加高考啥的,当时卫孟喜还鼓励她不要被流言影响,反正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能考上是天大的好事,考不上也不枉努力过。

话是这么说,但她也没想到她真能考上!客观来说,她都初中毕业很多年了,文革前就没考上高中,重新恢复高考能跨级跳,考上大学的几率也不大。

“考上哪个学校?”

“书城医专。”

卫孟喜想起来,她是说过曾经想学医的话,“恭喜迎春姐,心愿得偿。”

一个寡妇,婆家娘家都死绝了,就是去上大学也只能带着儿子。但宿舍是公用的,孩子小,会哭会闹,生活习惯也跟大人不一样,她怕影响到室友,干脆咬牙在校外租了一间小房子。

她既要保证学业,又要为生活费房租孩子吃穿奔波,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掰成四十八小时的用,没收到卫孟喜的信,也就没想起来告诉她一声。

没有户口就上不了幼儿园,她又不可能把孩子背身上去上课。二蛋就是这样在书城的小房子里“住”了快一年,那可怜样卫孟喜都不敢想。

小孩那么旺盛的精力,她家这几个要是把他们关在屋里一天,等她回来屋子就没了。

柳迎春愧疚的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母子俩笑起来是一样的腼腆。不过,卫孟喜也没忘记跟她一起进来的男人,他的头发也是微卷的。

柳迎春不卷,儿子卷,这个男人的身份,卫孟喜心想不会那么巧合吧?倒不是说她重新谈对象或者改嫁不好,寡妇再嫁天经地义,但总不会巧合到她后来谈的对象也是个卷发?但要说是二蛋的亲爹,她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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