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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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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开完山路,矿业大学正好在书城市区靠近金水这个方向,比卫孟喜去的肉联厂还近。

宽敞的大马路边,一座高高的大石头砌起来的大门上,挂着“龙国矿业大学”六个大字,他们的车子得以顺利开进去。

新生报到的地方围着很多人,陆广全刚把通知书和介绍信拿过去办理报道手续,身边顿时围上乌压压的脑袋。

“原来这位同学就是今年的高考状元!”

“录取通知书是清桦的你们快看!”

“怎么能这么过分,分高就算了,个子也这么高?!”

“还好看……”有女同学小声说,倒不至于花痴,就是单纯的感慨一下,这年代可不兴追星,大家对外貌的执着远不如对成绩。

里三层外三层,场面实在是太热闹了,卫孟喜挤出重围,干脆带孩子逛校园。

大学校园,她上辈子也去过很多次,都是以旁听生的身份,反正自己戴个帽子,坐最后一排,谁也不认识。她也想交几个大学生朋友啊,但很怕别人知道她其实是个“文盲”,所以即使有人主动跟她打招呼,她都很回避。

那时候太自卑了,现在想想其实也没啥,她是文盲,不照样嫁给了高考状元?

矿大校园很大,而且这年代能上大学的真的是要么很聪明,要么足够努力,小池子旁,石椅上,凉亭内,都是拿着书或看或背的年轻人,哪像她在幻境里看到的,一个个低头玩手机?

根宝的观察力最强,“妈妈,好多好多叔叔哥哥呀,阿姨和姐姐很少。”

是的,矿大这种典型的工科院校,男女比例是十分恐怖的。

这也导致了,卫孟喜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同志十分扎眼,几乎每一个迎面而来的同学都会多看两眼,有害羞的小同学直接红了脸。

“妈妈,有人看你哟。”根花很小声的说。

卫孟喜也不害羞,在她心目中这些都是十八九岁的弟弟。

跟他们这种走马观花式的游览不一样,苏奶奶倒是很喜欢在有雕塑、石碑的地方停留,看许久才离开。

一直逛了半个多小时,陆广全才找过来,“办妥了?”

“嗯。”

“好耶!动物园冲冲冲!”

小孩子嘛,对这种地方是没有抵抗力的,从昨晚知道能来,就激动得睡都睡不着。一家子杀到书城动物园门口,一张票才五角钱,苏奶奶却说不用买她的,她要回家去看看,待会儿会来这儿跟他们汇合。

小孩半票,花两块两角五分钱,又在卖票旁边的窗口买了人手一个气球,捏着人手一张票,大家雄赳赳气昂昂走进动物园。

五个孩子,除了小呦呦还在妈妈怀里抱着,能掌握住,其他四个都是撒手没的类型,陆广全一双眼睛恨不得分四双用,一会儿的功夫不是这个跑远就是那个落下。

幸好,动物园人流量不像后世大,两个大人勉强还能看住,在他们咋咋呼呼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惊叹声中,看完了狮子老虎大象长劲鹿大熊猫……最终还一人买了只小熊猫玩具,才算结束。

“妈妈,以后你要多带我们来动物园哦。”

“为啥?”

“这样以后你老了,我也多带你来。”

卫孟喜:“……”我可谢谢你们,我的好儿子好闺女。

动物园门口还有卖冰棍儿汽水儿的,五个崽腿就迈不动了,左一声“妈妈”,右一声“爸爸”,口水汪汪的看着。

卫孟喜上辈子因为胃不好,很少喝碳酸饮料,那所谓的崂山可乐水黑乎乎酱油似的,气泡很多,辣嘴巴得很,“不好喝。”

主要是对孩子身体不好。

可陆广全那死抠瓢居然已经率先掏出三块钱,“来六瓶。”

玻璃瓶装的汽水儿,又凉又辣,喝完退瓶子还能再少一角钱。贵是真贵,可孩子们兴奋得小脸通红,嘴巴里喊着一包汽水儿,鼓得小青蛙似的,又分外赏心悦目。

卫孟喜咬牙切齿,看来给他的零花钱太多了。

“给。”陆广全给她也买了一瓶,他自己一口没喝。

卫孟喜才不稀罕呢,当谁没喝过啊?但手却很快接过来,“咕噜咕噜”下肚,又辣又凉,感觉肚子里都在冒气泡。

可恶,居然还是粉红色的!

喝饱了汽水儿,打的嗝都是一股臭臭的生姜味儿。可崽崽们的胃就像无底洞,一会儿看见糖画儿又说闻着甜甜的一定很好吃,陆广全又给一人买了一个。

这东西是需要转的,一块光滑的大理石板上,一个竹篾做的转盘,周围是十二生肖的小画儿,呲溜一转——根花转到一只凤凰,根宝是小兔子,卫红的大公鸡,小老弟就厉害了,居然转到一条龙,高兴得一蹦三丈高。

当然,要说运气最好的还是小呦呦,居然转到糖画之王——花篮!

为啥叫它是糖画之王呢?因为这是最费糖浆,也是唯一立体的糖画儿,其它十二生肖都是平面的,这个花篮需要先在石板上点大大一块圆糖饼的“底”,再倒一个小一点的圆圈,利用两次糖浆的温差不同,冷热凝固程度也不同,轻轻这么一提,立体的花篮筐底就成型了,再加提柄、雕刻格子和花朵……那简直绝了!

所有动作,都在短短的十几秒钟之内一气呵成。

别说小呦呦已经被惊呆了,就是卫孟喜也赞叹不已,在“幻象”里,这已经是快要濒临失传的非遗手艺了。

这么美的手工艺品,谁舍得吃呢?

卫孟喜觉着,上天待她真不错,能让她有幸来到这个各种精神文化遗产丰富的时代!

“师傅您这手艺也太好了吧!”她由衷的赞叹。

师傅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脸很黑,但手很干净,指甲修剪得短短的,手指也很光滑。虽然这个时代的糖画不算稀罕,她以前也见过不少,但做得这么逼真,这么漂亮,还这么快的,这个师傅是第一个。

师傅做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被年轻女同志夸,也有点不好意思,“一般一般,我爹以前做得更好,画啥都能活过来。”

卫孟喜来了兴致,反正苏奶奶也还没来,就跟他攀谈起来。没办法,上辈子锻炼出来的厚脸皮,无论是三教九流还是达官贵人,她都能厚着脸皮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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