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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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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闲眠与双文律是老相识了,抬手给他倒了杯茶,又伸手点点小童儿:“像什么样子!”

小童儿也不怕他,被他虚点两下后,不太好意思地笑一笑。

“去把那枚卦简取来。”宁闲眠摆一摆手。他此次请双文律来,为得就是双文律曾留在坐忘岛中的一枚卦简。

小童儿行一个礼,抱着没收好的尾巴摇摇晃晃下去了。

他刚出了松林,就碰见两个人,一个身着短打,手拎斧头背捆柴禾,另一个蓑衣斗笠,背着个空鱼篓。

小童儿乖乖站住,抱着尾巴行礼:“有樵师兄好、无渔师兄好。”

南有樵停下来瞧着他笑,目光落在他尾巴上:“驺童儿好,这是怎么了?”

驺虞已经将化形掌握得很不错,只有偶尔心绪激动时才会露出尾巴来。

驺童儿扁了扁嘴,控诉地看向另一位师兄:“无渔师兄骗我!”

海无渔把手上鱼线一挽,也笑:“驺童儿,我怎么骗你了?”

“你对我说剑尊穿着一身白衣,目如寒星剑气凌冽,出现的时候会像一柄剑一样,唰的一下落到面前!”驺童儿道。

海无渔哈哈大笑起来,驺童儿更气了。

南有樵撇开海无渔,安抚瞪着眼睛的驺童儿,又问道:“你见到剑尊了?”

驺童儿点头:“师父说盏茶后剑尊会来做客,拉我去松林煮茶。一盏茶后,剑尊就真的到了!”

海无渔好奇问道:“驺童儿,你见到剑尊是什么样的?”

驺童儿一扁嘴,不理他。

海无渔哄他:“我不是想骗你,我也没见过剑尊啊,你缠着我问,我只好把听来的消息告诉你了。”

驺童儿气不久,很快就被哄好了,讲起剑尊,眼睛又变得乌溜晶亮:“他穿着白衣,外面披了一件墨青色的袍子,腰上系着一柄剑,剑鞘是竹的。他也不是唰的一下飞进来的,就是平平常常走进来的,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凶,也不冷。他还对我笑了一下呢!”

南有樵和海无渔互相看了看,好奇问道:“这听着和传闻中不太一样,你瞧见的时候不失望吗?”

“不会的!”驺童儿用力摇头。

海无渔继续逗他:“你怎么确定他就是剑尊?万一是还有别的客人先到了呢?”

“因为,”驺童儿双眼亮晶晶的,“因为你看见他,就知道了呀!”

这不由让人更好奇了。

驺虞是天性温良仁善的灵兽,不忍吃活着的生灵,也不忍踏足活着的草木。

剑尊以剑闻名,剑乃凶器,双文律剑下所斩的,绝不止有魔。

若说驺童儿以前对剑尊的好感,是因为对传说人物的好奇与向往,那么现在他已亲眼见过了剑尊,以驺虞天生灵兽的感应,为何会一眼认定这就是剑尊?却又仍然如此亲近喜爱他呢?

剑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松林下,双文律捧茶慢饮,丝毫看不出他才去魔渊一剑破了半座城,斩魔无数。

剑不染血,心不沾尘。可如果仅此而已,是不会让驺童儿心生亲近的。

等他放下茶,宁闲眠抚了抚须,道:“你曾请我师伯算过一卦。”

双文律颔首:“那一卦现在有结果了?”

那是许多世之前的事了,他入道修行的机缘有些异处,故此曾请上一代坐忘岛主帮忙算过一卦,但当时并未能有结果。

前岛主算出时机未到,却也不知何时会到,只道不必去寻,届时自有结果。双文律的卦简就这么一直留在了坐忘岛的卦房当中。

坐忘岛擅算,但天机难测,常常会有些没结果或难以解读的卦,都堆积在卦房里。因为涉及隐私,这些没有结果的卦也只有在算卦者本人来到岛上给予许可时,方才能从卦房中取出。

“前阵子我检查卦房,发现你那枚卦简生出了变化。”宁闲眠道,“往回推算,大约是乾坤放开屏障的时候产生的。”

宁闲眠已收好了棋子,推给双文律黑子棋罐。

双文律盯着棋罐叹了一声。

人皆有所长有所短,他最不擅长的就是下棋。若是和凡人棋手对弈,还可以凭借着神念强大计算推演,可惜,现在和他对弈的是世间最擅推衍之法的宁闲眠。

双文律捻子落盘,随口问道:“卦象如何?”

驺童儿去取卦简了,但卦简的内容宁闲眠已看过。

“你要了结这一段因果,须得走一趟凡尘人间。”宁闲眠捋了捋胡须道。

“凡尘人间。”双文律不以为意,“我从凡尘人间入道,了结自然也该在人间。”

话音刚落,他觉察到松林外的动静,又道:“天地有变,你这坐忘岛的屏障也该改一改了。”

松林外。

邱书峰扶着一棵老松休息,身后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书童。邱书峰虽然是个文人,体力却不差,年轻时习武健身,还会弓马,但现在年纪渐大,发间显白,又舟车劳顿,难免撑不住。

书童冯飞解下水壶上前:“先生喝点水吧。”

邱书峰接过水壶喝了两口,缓了缓气,瞧着周围的松林,道:“奇也怪哉,怎么就走到这里了?”

方才天色突变,云聚风急,他和随从走散,身边只剩下这个才收下没多久的书童。不想昏昏莽莽的,竟走到了这么一片松林里。

左右古树参天,阳光落如碎金,林间风清,草木气润而甘,厚厚的松针铺了一地,踩在脚下十分绵厚。鸟语幽幽,地上还有被松鼠磕空了的松果。之前急来的骤风暴雨竟没头没脑的消失了。

在这样一片祥和的地界,虽然是迷了路,邱书峰却没有多少惊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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