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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牵梦绕,不能自已(H)(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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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不啻于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开。

秋雨眼前绽出一圈白光,上上下下,一晃一晃,脑子里像有无数只蝉,“吱哇吱哇”直叫,她一时间恍恍惚惚,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中。

丁明琛的大手握紧了她,眼底是毫无保留的炙热,压抑至疯狂的感情即将倾泻而出。

今天是最好的契机。

“暑假回去那次,我原本是想对你表白的,都在海边广场订好了花,却被武大风抢先了。你知道从那天开始,我有多痛苦吗,知道我有多嫉妒武大风吗?!”

说到这里,他闭目调息,适时地停住。

让秋雨知道他因妒恨而对武大风生出的种种阴暗心思,对他没有益处。

“我以为我们之间已心照不宣,高考结束,就会水到渠成在一起。没想到会有第叁个人。”他微微阖目,神情有些痛苦。

被秋雨告知有男朋友的那一刻,是他这辈子的噩梦。

他们朝夕相处的甜蜜日子里,一直有个隐藏的第叁者,是他心头永远的刺。

因为,秋雨的一切,本都该属于他的。

当初隐忍是为了秋雨,隐忍的结果,却是被武大风夺走了秋雨。

秋雨渐渐从惊惧中回过神来,面色苍白,声音飘忽,“明琛,我暗恋你那么多年,你习惯了,所以接受不了我忽然放弃你、喜欢上别人吧。不是你不如谁,是暑假你带我去你家,我明白了差距,再也不敢对你有奢望了。醒醒吧,你怎么可能喜欢我。”

丁明琛虽是谦谦君子,待人温善,可若想再向他靠近一步,非常难,更遑论交心。

这类人心思深沉,城府难测,知趣者都会与之保持敬畏而友好的距离,正如丁明琛所愿。

他唯一不设防的,唯一敞开心扉的,只有秋雨。

如今终于能将真心奉出,却被质疑。

丁明琛登时被气得胸口发闷,眼尾泛上红色,纵使他修养再好,自控力再强,也忍不住低吼出声:“是你说要专心考A大,我才隐忍!我表现得还不明显吗,只差要说出来了!连张帅都看出来我喜欢你!”

见秋雨一脸的惊恐,丁明琛深吸几口气,及时刹住自己的情绪。

他逼视着秋雨,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你明明已经听清楚了,秋雨,别自欺欺人了。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因为喜欢你。非常喜欢,魂牵梦绕,不能自已。”

秋雨脑中的弦终于崩断,脸上毫无血色。

她与丁明琛,做不成朋友了。

心中如此的痛,应该是不啻于失去恋人吧。

秋雨呆滞了几秒,抬眸望向满脸渴盼的俊朗男人,声音有些沙哑,却很坚定:“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人生第一次被判了死刑,丁明琛瞳孔微缩,定在那里,像被点了哑穴。

再在这里耗着,对彼此都是折磨,秋雨转身,脚步虚浮地离开。

走出来,也没有撑伞,冰凉的雨丝打在身上,她也不以为意,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水坑往宿舍走。

麻木地走了不知多久,后面响起了脚步声。

她回首看,是丁明琛。

他也没有撑伞,漆黑的短发湿成一团,雨水落到他浓黑的剑眉上,顺着长睫连续不断地往下滴,衬衣紧贴在身上,牛仔裤也洇成深色,全湿了。

从来没见他这样狼狈过。

秋雨脸上没什么表情,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丁明琛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两人就像失去了感官,感受不到湿和凉,只知在这望不到头的雨帘中机械地行走。

终于,秋雨停在一个凉亭中。

丁明琛随之跨进去。

雨势好像变大了,白茫茫的生出一团水汽,都看不清路,雨滴狠狠地砸在亭顶上,发出密集有力的“哗哗”声。

秋雨背对着丁明琛,好像不知道他进来了一样。

“秋雨。”丁明琛唤了她一声。

“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像是扔出了一个赌注,并将所有力量都积蓄在这赌注上,等着秋雨,抑或是天意的裁判。

秋雨转身,干脆利落,眼神没有丝毫的犹疑,“不喜欢。我只是把你当朋友。”

丁明琛的眼神彻底暗了下去,死灰般的黯然。

静默片刻,望着有些陌生的秋雨,惶恐袭来。

秋雨像那只断了线的风筝,不会再萦绕在他头顶,因为线已经不在他手中了。

她会顺着风,飘向想去的远方,他再也碰触不到。

丁明琛眸中燃起一簇火焰,带着不惜一切的疯狂,异常认真地问:“秋雨,我怎么改变,你才能喜欢我?”

秋雨身躯一震,她从丁明琛泛红的眸中,看出了些许异常。

她默默地摇头,说:“明琛,先让我回去,我们都冷静一下吧!现在我们情绪都太差了,做不了任何理智的决定。等我们清醒了,再处理好吗?”

不等他回答,她就率先冲进雨帘中。

所幸,丁明琛没有再跟上来。

刚到宿舍楼,就接到米丹的电话:“秋雨,陈砚舒把导员和她表兄喊来了,你躲躲吧!”

“没事。”秋雨径直上去了。

回到宿舍,里面站满了人,陈砚舒的表哥带着两个男人,还有辅导员,都挤在不大的宿舍里。

见秋雨失魂落魄的回来,淋得落汤鸡一样,脸色发青,陈砚舒知道她去丁明琛那里挽救“友情”肯定失败了,心中更加得意,只想落井下石,将秋雨的气焰彻底打灭。

“就是你扇我妹妹耳光?”陈砚舒表哥上前,厚实的身躯堵在秋雨跟前,目光不怀好意的在秋雨身上打量。

“是我。”秋雨毫无惧色,抬眸与他对视。

男人揪起秋雨的领口,作势要动手,被辅导员和舍友们拉住。

他松开手,指着秋雨,“我妹妹说脑子发晕,你现在带她去医院检查,要是有一点点问题,你就等着赔钱吧!”

秋雨弹了弹领口,语气没什么起伏:“好。你先带我去医院,查查这些抓伤有没有感染。”

男人感觉得出,这漂亮女孩是个硬骨头,便高声叫嚣着:“你这点皮外伤两天就好了,我妹妹可是被你打出了内伤!别废话了,跟我走,先付钱检查!”

秋雨打开他的手,注视着他,黑眸中映着他上蹿下跳的影子,“感染狂犬病怎么办。”

“你!”男人扬起手,再次被辅导员她们拉开。

辅导员拉过秋雨,低声说:“秋雨,你打了陈砚舒耳光,还威胁她,这些都被陈砚舒当做理由来找你麻烦了。我刚才已经跟他们谈了一会,她哥哥专唱红脸,摆明就是想难为你。你向她道个歉,陪着做个检查,这事就完了,别杠了,对你没有好处。”

男人也在后面说:“你当众跟我妹妹道歉,陪我们去医院做检查,检查没问题,我们才考虑罢休。否则,没完!”

自始至终,陈砚舒都坐在椅子上,顶着带着巴掌印子的脸,看好戏一般欣赏着秋雨四面楚歌的凄惨境地。

秋雨转身,冷冷望向陈砚舒,“道歉,是不可能的。她侮辱我在先。”

男人简直就是陈砚舒的出话筒,说:“胡诌乱扯!我妹妹就不会骂人!”

辅导员问:“陈砚舒说了什么?”

秋雨沉默了。

男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陈砚舒也得意的冷笑,如她所料,秋雨说不出口。

秋雨眼神如刀,“脐下叁寸的脏话。”

“你有证人吗?”陈砚舒早有准备。

的确,周围没人听到陈砚舒到底说了什么才激怒的秋雨。

局面就这样僵在这里,男人有些暴躁起来,以他的想法,就是过来吓唬一个小姑娘给妹妹出气,可现在耽误了这么多功夫,他们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辅导员见无论劝说哪一方都无效,就对陈砚舒哥哥说:“那你们报警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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