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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酒精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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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绚意不太清楚她的一举一动,也没留意身边的人怎样看她,只知道有一种亲密感存在于她和高韦诺之间。二人坐得很近,从对方的大腿有几次不小心碰到她的之--后,二人开始在桌下肆无忌惮地碰在一起,脸上却掛着不知情的模样。他们玩大话骰讨论军情,如同分享着无人知道的秘密,时而笑不停,时而认真解局。绚意感觉自己很投入,酒精完全见效,令她比平时更大胆,甚至输了时,激动得向他的手臂下手。

「啊痛!」高韦诺护住自己的手臂喊出。

「对不起!你没事吧?」绚意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居然失礼了。

「不要紧,只是没想到你力气这么大。」

绚意不好意思地看着高韦诺,二人的脸很近,她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的脸,几乎遮盖了背景。他的眼里好像藏满了星点,发着光的映照在她眼前,认真一点看,还能见到自己的倒影。重点是,她没有紧张得要死,而是很享受这般近。

「喂!喝酒呀!黑骑士!」陈声明在一边大喊,绚意才回神来,下意识伸手去拿起酒杯,却在途中被另一隻手碰到。

「男喝罚酒,记得吗?」高韦诺柔声提醒她。

绚意含蓄地笑起来,看他把酒喝光。他的脸微醺,比起开始时见到他憔悴样子,生色了不少。

汶蔚的身子挤过来一点,压迫着绚意。她和高韦诺之所以会坐得如此贴近,便是拜汶蔚所赐,因她不想跟同组的陈声明靠近,于是便一而再,再而三地移进去。

「你够了,我们没位置了。」绚意低声地告诫她。再这样被挤下去,她只要随便转个身,就会接住旁边高韦诺的那片唇,到时就尷尬了,虽然她会窃喜。

汶蔚在绚意耳边回话:「那个王八蛋身上的酒气很重。」

绚意知道这晚汶蔚没喝多少,在这桌人里面,数她是最清醒,但清醒的人却在压榨有醉意的人。

「你也跟着喝多点便不会嗅到。」

「我才不要!万一醉醺醺时被他摸那怎么办?」

绚意反了个白眼:「为什么你会认为他是这种人?这里都是女生,他就只会摸你一个吗?」

「林绚意,你不是喝了几杯就失去危机意识了吧?有男人的地方就是有威胁!」汶蔚瞧瞧绚意旁边的高韦诺,对方正在和别人说笑。「在我看来,你更加要小心你旁边那位,他替你喝了几杯罚杯,一定会要求些什么偿还,正是偽君子所为!」

「你是醉了还是看得太多连续剧?他不会,我也不会让他这样做,ok?」

「看来他已经在你的酒杯下了毒。」

「是你的偏见对你下的毒!」

「你怎么可以帮外人说话?我才是你的好友耶。」

「我是议事论事,总之你别要太担心,我们会盯紧陈声明有没有性骚扰你。」

这下汶蔚才收了口,准备玩下一回,但大家好像没有要玩下一回的意思,各自在谈天说地。

「要喝杯茶吗?」高韦诺在旁问她。

「这里有茶吗?」绚意疑问。她没发现对方有汶蔚所言的那种酒气味,在他身上只有种淡淡的水果味,隐隐约约的飘送到她鼻间,他为什么是这种味道?

「当然有,我去拿来。」高韦诺答。他一抽身,他俩便再没有肌肤之亲,身旁居然捲起阵冷风。她抬头望,是冷气的风口位。原本的温热没有了,但看着他的身影,走到吧台前,拿两杯茶回来,忽然让她感觉被照顾了。

「谢谢。」绚意接过他给的茶,礼貌地说。

「不用谢,喝茶能解酒,你应该喝多一点。」

「喔,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千杯不醉。」

「你不像,脸好红。」高韦诺重新坐回来,但腿没触及她的。

「若果不红才怪吧?」绚意心想,非一般的脸红应该是有非一般的人在身边吧。他的照料他的靠近,明明全都是他的指意,才不是酒精在作祟。

「很可惜我红不起。」

「那么你的酒精排去哪?」

高韦诺想了想,答:「屁?」

绚意随即被逗笑,对方则以笑眼看住她。

「捨得开始了吗?各位。」陈声明拿着骰盅大力敲打桌面。「有阴茎的人给我拿起骰盅!」

在场鸦雀无声,但乖乖地拿起骰盅,免得他继续疯下去。在旁的汶蔚反了很深的白眼,用口形说她很想走。

然后是一轮男人们的对决,玩了久久也未分出胜负,终于到高韦诺这边。

「十六个五,应该要开吧。」绚意小声地跟他说。他看向陈声明,整张脸红透顶,想必也醉得差不多。「不,他肯定有才敢讲。」

「这是说谎大赛耶,说不定他是吓唬你。」

「瞧瞧看。」高韦诺给绚意邪邪一笑,然后大喊下去,下家便说开。怎料刚好计算出有十七粒五号骰,二人随即开心地击掌。

「全部人都要喝!」绚意得意地喊着。

「叛徒!」汶蔚仇视着她。

「战场上没有朋友。」

在旁的高韦诺吃吃地笑,一隻手很随性地搭在绚意身后的沙发背上,她很敏感地察觉到,心里的暖意也变得细腻。

棋棋喝了酒再喝了水,终受不了,呼叫绚意陪她上厕所。虽则绚意有点不愿意,但想想离开一下透透气也不错,顺道冷静一下这颗心脏和脸部肌肉。

她站起来,叫旁边的高韦诺让一让路出去。拥挤的座位可让的不多,于是绚意只好小心翼翼地跨过高韦诺的大腿,最后她成功逃出。

一离开桌子,绚意便拉着大大的笑容,跟棋棋走。

二人各自在洗手间的厕格中。空气的流通令绚意的头脑清晰一点,但心并没有离开情迷意乱。

绚意先出来,在洗手的时候,就听见仍在里面的棋棋说:「瞧你这晚玩得很开心吧。」

绚意看向镜中的自己,整张蛋脸红得像个苹果,心想:对啊。但她没有这样回应棋棋。然后棋棋出来,瞧见她的脸,便加一句:「哇,什么都写在脸上。」

「才不是,是酒精红。」绚意解释自己的脸红。

「拜託,别说你没有觉悟,他替你喝罚酒,又来跟你一组,他没有意思就奇怪呢。」

「是吗?」绚意禁不住浅浅一笑。

「可能别人不知道你们有一腿吧,但以我所看,绝对是喔。」

「什么一腿,在这之前才没有。」

「喔喔,你敢说你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绚意庆幸没有人知道那张桌下,他们的「腿肌之亲」,要不然更难介清。

「我……」

「行了,你不用跟我说明,单凭你们这晚的互动,在我看来你好事近了。」棋棋用手肘撞了撞绚意的手臂,接着邪邪一笑地拉开洗手间的门。绚意无法回话,便跟着她离开洗手间。

在回去座位的路上,棋棋远远见到汶蔚忽然弹起来,大步朝酒吧离开,便喃喃道:「什么事?」然后便跟着追上汶蔚。

在后的绚意只见棋棋衝了去,接着才见到推门出去的是汶蔚,感觉不妙,于是她也快步跟上,但在经过她们那桌时,被一隻手抓住。

抓住她手腕的人是高韦诺,她还来不及问怎么了,就见其他人站起来,尷尬地说:「我们先走了。」

现在这里只剩下陈声明、高韦诺和林绚意。

「发生什么事?」绚意皱着眉,突然间有种酒醒的感觉。她看向一脸阴沉的陈声明,脸颊通红紧握着自己的酒杯,再看看在她面前坐着的高韦诺,他抬头看向她,神情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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