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1 / 2)
公车平稳的驶过了平面道路爬上山路,少了游客的平日里,宽敞的车厢内只有两个乘客,甄静坐在车内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熟悉的山海映入眼内,这片山清海晏堪称绝色的风景,却怎么也照不亮盘据在甄静心上的阴鬱,他看了看背在胸前的包包,里面放了山神的鳞片和骨鍊,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接着放下支着下巴的手去推了推坐在旁边的元篱。
「元篱,緋羽说月染的妈妈把尾拿去还给卑,才害得他们一家都被困在哑山上,这是真的吗?」
眼看身边的元篱闭着眼睛像在假寐,甄静不死心,又用手肘去推他,就这样闹了好一会,他才像放弃似的叹了一口气张开眼睛瞪着甄静说:
「是真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元篱本来打算要敷衍甄静,却在看到他不屈不挠的眼神之后又叹了一口气,开始娓娓道来;
「月染的母亲——皓,原本就是侍奉山神的巫女,当年村长联合緋羽一族要对山神不利时他是反对的,但那时他是唯一可以接近卑的人,也是卑唯一相信的人类,緋羽为了取得他的协助,告诉皓他们只是希望可以停止山神暴虐的行为,不会伤害他,皓才勉强答应协助,等到他们露出真面目后,皓才发现自己被利用了,于是他就偷走了卑的器官想要还给他,可是还是被緋羽他们发现了,最后卑只拿回了自己的尾,而月染的母亲据说是为了保护卑被那些人杀死的。」
甄静惊讶的张大了嘴不敢置信的说:
「那月染……?」
「当时月染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皓死了以后,村长和月染成了全村人的眼中钉,緋羽要村长答应保管鳞片,掩护参与讨伐山神的人离开哑山,村长、月染和他们的后代都要一辈子在哑山上监视山神的行动,万一山神真的回来復仇,他们就要负责通知其他人,并且设法阻止山神去报復其他人。」
「怎么会这样……。」甄静几乎哑然,他想起月染和白衣少年出现在自己的梦里时,月染被拉走前说的那句话,真的是要他救自己吗?还是……?!
「不觉得这个故事很荒谬吗?」
甄静没有应声,只是低着头,过了好一会才又抬头看着元篱问:
「那你呢?你为什么会帮人类?还拿到山神的牙?」
「这又是另一个荒谬的故事了。」元篱像在自嘲一样喃喃的开口:
「当时的緋羽跟现在的緋羽一样都觉得要找一个可以和山神抗衡的妖怪来助阵才可以,他们提出的条件够丰富,所以我就接受了。」
「条件是什么?」
「卑的牙还有哑山第一的称号。」
「就这样?」甄静睁大眼镜看着他。
「就这样。」元篱语带讽刺的回看了眼前下巴都要掉下来的少女。
「够荒谬了吧。」
他说完以后就将头撇向一边,不想看到甄静眼中可能会有的鄙夷。
「元篱你……你是不是有中二病?」
这下换元篱下巴掉下来了,他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甄静。
「你说什么?」
「中二病啊,其实我从很久以前就想问你了,你每天都板着一张脸、爱装冷酷、讲话带刺好像全世界你最清楚明白一样,还留了一头金发,是在维持你中二的人设吗?可是现在好像比较流行红发耶。」
「我没有!而且我本来就是黄色的!」元篱没好气的懟了回去。
「喔……」甄静无趣的低下头去玩弄胸前的背包,过了一会才又开口说:
「不知道月染到底被藏在哪里,希望山神不要伤害他……」
这句话戳中了元篱最不愿提起的话题,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身边的少女,只感觉到接下来要说的话比吞剑还难,他从来没有过这种难以啟齿的感觉,所以调整了好几次呼吸才鼓起勇气问:
「你……真的觉得月染还活着吗?」
「咦?」
盘旋在心里不祥的预感在得到元篱间接的确定后,甄静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同时抬起头来,盯着元篱看的大眼早已经盛不住蓄满的泪水,一粒一粒的从晶莹的眼瞳中滑落,她立刻慌乱的举起双手遮住自己的脸,不让元篱看到现在的样子,声音模糊的说:
「我相信只要我把山神想要的东西还给他,月染一定就会没事了,他一定会回来的。不然我就烧掉山神的鳞片、扯烂他的骨头连他的牙齿都一起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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