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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管毒品(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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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唱盘上放了一张billieholiday,有小餐馆的味道,有布帛撕开的声音,五0年代的幽魂。

她帮南脱掉衣服,自己也两三下脱得精光。打溼沐浴球,搓揉起泡。

「这个残破的躯壳经歷了一次华尔街大萧条,已经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壁纸。」南说。

「那是你还没开始打第二次世界大战,才以为自己没用了。」金綰岑拉过矮凳,刷着南受到诅咒的疤痕背脊,大腿供他倚靠,手指沾满泡沫搓着烫鬈黑发,从头顶上方倒入满满一盆水。

他从小被虐待为真,而他不过是没有魔法的乾瘦男孩。

「你多久没剪头发了?」金綰岑顺开他海藻般的长发。

「因为二战还没到……所以我只能提前做一个嬉皮……」

「已经到了喔,现在。」

小小的金綰岑扛着萎靡的南将他带到浴室镜台前,从敦克尔克到英伦三岛的这一哩路是如此遥远漫长。他困顿安坐,金綰岑用手肘抹去表面雾气,他的瀏海遮蔽了视线。剪刀飞舞,断丝纷落他的睫毛、鼻翼、嘴唇上,南打了个喷嚏,银亮刀片划过眼前。

「你会剪头发吗?」

「你看不出来?」

「非常豪迈。」

「所以我们才需要裸体剪发,一切不就简单多了。」

扫掉地上乱发,大浴缸已经放满热水。浴室满布乳白色蒸气,他们处在神性之下,人性之上。南一如米诺斯岛的断臂维纳斯,美且脆弱。他仰躺在热水里努力对抗歪曲的现实。

「南,你一定要从梦境离开。」

「如果我离不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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