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一管毒品(10)(1 / 2)

加入书签

影片里,他们骑脚踏车沿淡水河一路到了渔人码头,南实在呆到不行,出来玩还系着领带,那天他热到衬衫透光,金綰岑把他的armani真丝领结解开,别在情人鐘旁边。

「我不需要爱情锁,那些不是你,而我要你。」影片中的金綰岑嫣然一笑。

「我喜欢你那时候的神情。」躺在床上的南说,伸出手把她小小的脸塞进特写方框,「光线微弱,背后的人群自顾自地走,只有你定格在这一秒,自信得像是克丽奥佩脱拉七世,我喜欢这一瞬间的构图。」

南牵着她的手走上情人桥。欧洲风格,不是欧洲。白昼天光,雨染黑了白昼。骤雨斜阳,时季无流。

「你喜欢今天的庆生吗?」

「我很感动,只是还没到哭的程度。」金綰岑故意闹他。

南靠着桥缘,桥面饰灯由橙色转为青绿。

现实中的南看着他的背影,横切三分之一桥面的阴影,阴影说道:「曾经有一个小男孩,他以为他和妈妈相处得很好,然而当他遭受男人鞭打时,妈妈总是躲在房间,无论他怎么哭喊。鞭子每挥一次,整块皮就掉下来。小男孩其实不怕死,他怕的是死前究竟还要忍受多少痛楚。」

纪绿片本是一闕幽梦,某人的现实是他人的非现实。金綰岑聚焦在他的侧脸,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哭,她知道南没有哭。

「那天是冬季最漫长的一天,夜晚彷彿永远不结束,晨光和退不去的黑暗模糊在尽头,街道好像要被巨蛇吞噬掉。小男孩趁没人清醒的时刻逃跑。他一路跑一路跑,跑进了育幼院,他背上的伤还没癒合,睡觉只要一碰到背就会因剧痛醒来,再隔天半夜,同寝室的大男孩把他叫进厕所脱下裤子。他们说,这是这里的规矩,不用告诉保育员,因为保育员也会要求小男孩同样的服务,否则就是挨一顿毒打。他们说给男孩听,男孩只能遵从,因为那是他逃出来的目的,他想要远离痛苦。」

「男孩能去找大人帮忙吗……他得……」

「小男孩把事情告诉院长,院长叫他转院,如果小男孩不能融入就不要待在这里,院长对他说只会靠说谎博取同情的小孩是坏小孩。」

「我知道这则新闻。很小很小的一则新闻,没有人被拯救,没有人受到应得的处罚。」

「保育员判处两年徒刑,缓刑三年,院长、副院长遭到记过处分,教育部长在记者会上道歉。我没有出面指证,那时候我已经快要成功了,我害怕被外界贴上标籤。」

「那样就足够了吗?」

「……我遇见了你。」

她找过相关报导,院方依法不负责代位求偿,被害者同时具有加害者身分,被性侵的孩子又去性侵其他人。

从头到尾,相关人员没有一句道歉。

院长甚至对记者说,如果不是他察觉异状,鼓励小朋友说出委屈,事件根本不会爆发,况且这里的儿童本来就是问题家庭出身,老师、保育员只是负责帮助他们衔接家庭这一块,没有人去调查那些原生家庭的问题,反而一昧把责任推到他们身上,他觉得非常遗憾。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