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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错人后她引火上身(重生) 第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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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砚莺是家生子,她爹是王府管事,父亲因病死后,老夫人念在其父劳苦功高的份上,保留了她的姓氏,还将小小年纪的她提拔为一等女使留在身边,当个陪伴,故而她从小没做过脏活累活,说是下人里的小姐也不为过。

老夫人对她好,她自是投桃报李。只要老夫人一句话,她能在大冬天四处透风的亭子里唱一晌午的曲。

上年纪的老人就爱在入睡时听点响动,太吵了睡不着,这样远处传来的歌声就正好。

脑袋被风灌得生疼,唱得嗓子累了劈了,柳砚莺就回去喝利咽开音的药,第二天再要她唱她还能唱得一样好听。

路承业为了听她唱曲,连去荣春苑找老夫人请安的次数都变多了。老夫人也看得出这是柳砚莺的功劳,在发觉嫡孙儿看中自己屋中女使时,只叫他分清主次,先奉长辈之命完成和国公府的婚约再想旁的。

“世子。”

此时常翠阁来了人,那人敲敲门,柳砚莺知趣地站起来走到一边去,路承业扮演得起劲,只觉扫兴,颇为不满地起身掸掸裤腿。

“谁啊?”

“是我,景延。”

路承业一怔,大笑:“三弟,快进来快进来。”

门推开后门口的人背光而站,只看得出来人身形高大颀长,穿窄袖翻领长袍,蹬皂色革靴,做世家公子打扮,但那挺拔的身段一看便是军旅之人。

柳砚莺转弄着团扇,眼波流转打量他。

路承业上前拍拍路景延的肩,又捏了捏:“你回来了,我们兄弟也一年没见了吧?是不是又高壮了?”

路景延垂首浅笑,阳光借机勾勒出他侧边轮廓,英俊深邃,只眉目间透着些凉薄的疏远之意。

“我刚从沧州军营回来,已见过父亲和母亲,见世子不在特意来打个招呼,世子近来可好?”他的声线很平稳,温润似玉没什么情绪,竟是个难得的正经人。

路承业道:“好,我好得很,你也安好?”

路景延道:“一切安好。”

柳砚莺心道他站在屋外肯定听到了屋里的动静,却还端着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姿态,真有意思,是怕他大哥尴尬不成?

他大哥才不会尴尬,路承业没准还在心里笑话这个三弟,笑话他是个不解风情的“正人君子”。

坏男人就爱讥讽那些好男人,柳砚莺在心里嗤了声,自己应付世子一上午早就又累又烦,借这机会正好先行告退。

她走过去替路承业拽平褶皱的衣领,轻声道:“世子爷,那我先回老夫人那儿去了,老夫人午睡也该起了。”

“别呀,还没正式介绍你们认识。”

两个平旸王府的人有什么好互相介绍的,更别说柳砚莺从小长在府里,和几位少主人都算相熟。

正纳闷,就听路承业道:“三弟,你见见这位,你可认得她?她是勋国公府的嫡孙女,我马上要娶的人就是她。”

竟是路承业来了捉弄自己三弟的兴致,撺弄他叫柳砚莺嫂嫂。

柳砚莺被毛刺扎着后背般眼睑一跳,拿薄如蝉翼的团扇去打路承业:“快别胡说了,三爷久在军中一看便是正经人,若当真了可怎么办?我先走啦!不打扰你们兄弟说话。”

路承业哈哈大笑:“你话里说我不正经还想走?”说完就拉柳砚莺的腕子。

她挣了开去:“我可不敢说世子爷的坏话,谁敢说世子爷的不是,我第一个掌他的嘴。”

“说我坏话最多的人可不就是你吗?”路承业凑上去笑着说,“何况你不就是这屋里最不正经的一个?刚才我就想问你,你是不是偷偷背着府里人上过战场?怎么骑起马来有模有样的?嗯?”

柳砚莺嗔他:“那世子爷学得这么像,难道跟马儿学过?”

路承业笑:“你这伶俐鬼,不然我们叫三弟断一断,他可是真的上过战场。”

那厢一来一去演着闹剧,路景延终于启唇:“我从沧州带回的马是军马,世子若想博佳人一笑,下回不必如此亲力亲为,随时问我借马。”

他说得就跟真的一样,路承业听了哈哈大笑,柳砚莺来气:“你看,人家当真了吧?不陪你胡说,我真要走了。”

“去吧去吧。”

柳砚莺走到路景延面前,行了个礼示意他让一让。

路景延挪动长靴,侧过身,柳砚莺便也侧着身面对着他走出去。

她视线只到他胸口,能闻到甘洌的清爽气味,猜想是他从郊野营地带回府里来的。这么一想,柳砚莺便有些好奇,想仔细看看这个常年不回府的路家三郎都有什么变化。

不过她到底没回头看,她对路景延并无兴趣,因其不过是个庶子,还年少丧母不受平旸王宠爱。

路景延的阿娘是姨娘赵氏,早年是平旸王部下的妹妹,据说能耍一套漂亮的花枪。可惜赵姨娘在他十几岁时就病逝了,生的一对兄妹也被拆开,哥哥路景延离开京城去了沧州军营跟着舅舅从军,妹妹路云真则去了孙姨娘屋里。

路景延自打入伍便极少回府,这次也是因为路承业大婚才回来喝顿喜酒。

大婚自然和柳砚莺无关。

她婢女上位只能给路承业当妾,妾室不配大操大办,这场婚礼是办给世子妃的,但路承业答应过柳砚莺,一年后会以同等规格抬她进门,定不用看正室脸色。

柳砚莺当然满口答应翘首以盼,可她分明是不爱路承业的,片刻都没有爱过。爱对她而言太过镌空妄实不切实际,没有爱柳砚莺也不感到遗憾。

她生来是个奴婢,就只能爱另一个奴婢,她不喜欢这个规矩。她就是要爱贵人,爱贵人的名望、俸禄、地位,她还要贵人爱她,让她很有面子。

她想给自己挣好大一张面子,好多一堆金子。

谁知算盘打着打着,转眼一年过去,吐蕃来犯边关战乱。

濯州失守,流民涌入京城,打破了王公贵族的宁静,平旸王府也不能幸免,平旸王骁勇善战主动领命,带着摩拳擦掌想立战功的世子上战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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