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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感觉差一章能完结,然后黑洞一样写不到完结的剧情点,救命
第70章
京城,平旸王府。
“这真叫闻所未闻,在京城有我帮忙物色,愣是一个都不愿意娶,去到濯州倒和商贾家的女儿看对了眼?”
平旸王妃收起手中信纸,皱起眉毛看向斜对面端坐饮茶的庆王。
李璧面不改色放下二郎腿,玩笑道:“冯家不是寻常商贾人家,西北一带占据了大邺与西域的交易往来要道,在濯州,能经商的都去经商了,谁还入仕。”
平旸王妃隐隐不虞:“冯家无非是看中了三郎在濯州的职权,三郎难道看不透这层?那冯家小姐是什么倾城之貌,要他不避水火的娶进家门?”
李璧笑了笑道:“非也非也,濯州最大的事业就是生意,如若能够娶到冯家小姐,对知珩来说,定然是如虎添翼锦上添花的美事。说句公道话,知珩向来清楚自己要什么,许多事不盲从安排,若说这么做不对,那他也不会有今日的功成业就。依我看这婚事也没什么不好的,不如就再相信他一回。退一万步说,也不过是桩婚事罢了。”
平旸王听了阵,见李璧有意撮合,心中也明白大半,虽说亲王结党乃大忌,但朝中就没有真正不为自己打算的人,有些话不能明说,李璧重用路景延,现今插手他的婚事,想来那冯家与庆王也是有些私交。
“既然如此,我信得过殿下,也信得过冯家,只是到底关系到我儿的婚姻,山高水长还是派个人去探一探最好。”
“平旸王认为谁去最合适?”
“最佳人选该是他大哥,只是明年怀瑾参加春闱,不宜动身。”
“说的是,那还有谁合适?”
“招婿吕濛可以前往。”
*
于是又过一个半月,吕濛轻装上路带人抵达濯州,路景延新官上任无暇接待,柳砚莺便独挑大梁带着瑞麟迎人。
逗留三日,吕濛代表平旸王府拜访了冯家,才入府门,在那汉白玉的台阶上走一遭便明白了冯家的财力,要不说天高皇帝远,民少相公多,这府宅要是放在京城,只怕也鲜少有人能够负担得起。
二房小姐尚未出阁,吕濛怎么论都是外男,见不上面,也不必见面,吕濛此次前来唯一目的便是与冯家长辈相谈,连见不见路景延都是次要。
冯家人自然是好生招待了吕濛,甚至派遣家仆跟随吕濛一道回京,拉了两车的礼,送了好些京城少见的西域香料、银器、织锦去到京城。
东西既然山高水长地送来了,就没有再无端退回去的道理。
收下,也就应允了两家的婚事。
只是婚仪难办,路家因着路途和路景延的擅作主张,索性无人到场。本以为因此婚事便会从简,可到底是“冯家嫁女”,排场不可能小,何况柳砚莺也未必愿意将就。
如此,成婚那日,新郎官那边大大小小地方官员到场恭贺,新娘子那边又有形形色色与冯家有生意往来的商人携礼入场,横跨两界可谓风光无限,丝毫没有因为谁的缺席而冷清分毫。
柳砚莺喜欢这样的婚仪,就像是跟着路景延逃到了书中的世外桃源,这里的人不必熟悉他们,只要是带着祝福来的,就都是他们的宾客。
八抬大轿自冯府迎亲而归,路景延身骑缠绕朱红喜绸的骏马,气度卓越极为醒目。
柳砚莺着绛红大袖钿钗礼衣,在喜婆搀扶下款款下轿,她衣衫上的细小金翠花钿折射光线熠熠生辉,手执团扇掩面以示羞怯。
悄么错开扇面窥一眼身畔郎君,见路景延也如她一般身穿沉甸甸的喜服,和她成双成对的火般赤红,脸颊还是“腾”得一热,才发觉这扇的确必要,匆匆将扇面挡在脸前。
路景延自能够觉察,牵她踩着红色绒毯缓步向前,在喜婆仰脖子高声念着贺词的遮掩下,故意轻声说:“头回见娘子的脸这么红。”
柳砚莺目不斜视打个磕巴:“扇面映的。”
如此心跳咚咚地行过沃盥礼,清水沁凉柔顺的自手心手背流淌进盥洗铜器,柳砚莺紧张的心情也得以抚平,行却扇礼时,她移开了掩面的团扇,迎上他目光,避无可避。
路景延不依不饶问她:“还是扇面映的?”
“不和你说了!”柳砚莺赶紧提裙跟着喜婆进屋。
进到屋中,饮过合卺酒后,酒气混入鼻息,柳砚莺局促坐在床沿,看喜婆将红枣花生桂圆混着钱币抛洒在二人身后的床铺,讨个早生贵子的意头。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喜婆拿过那饮尽的两半匏瓜,并在手中,“喝过合卺酒,再将这匏瓜用红绳相系,今后可就夫妻一体,永不分离。”
柳砚莺五指攥了攥,耳听路景延回味般格外细致地复述:“嗯,夫妻一体,永不分离。”
她扭脸看过去,情不自禁笑起来,自觉憨傻,又把脸转回去,却被路景延轻轻捏了下巴,带着点孩子气,“你怎么不说?跟我说一遍,夫妻一体永不分离。”
“干什么呀,好多人看,非要我跟你鹦鹉学舌。”她羞得脖颈子都红了,见他目光灼灼地期待,忍笑道:“我和你自此以后夫妻一体,永不分离,永生永世都不分离。”
路景延听得一怔,眼中柔情汹涌,瞧着她说完后缓缓合拢的嫣红嘴唇,才确信这是她亲口所说的话。
永生永世的分量,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
喜婆笑道:“永生永世,夫人说的这意头好,一辈子不够,要生生世世都修成正果。”
旁人听不出含义,只当这是个空洞的祈望,可真正重活一世的柳砚莺说的却不是空话,虽然世事无常人生难料,但她此刻愿意许下心愿期盼成真,对路景延来说也已足够……
之后新郎便要到前头去接待宾客。柳砚莺目送路景延出屋,转眼安宁带着两个婆子进来,几人从外面进来都笑得合不拢嘴。
安宁摇着团扇凑上来,一笑露出牙缝里的豆沙糕,“奶奶奶奶,肩膀重不重?这足金的头面可真是太排场了!”
柳砚莺嗔她一声“出息”,而后也抿着嘴傻乐。
安宁端上来一点桃酥之类的点心,伺候她小口小口的用了,几人聚在一块儿,和柳砚莺说外头宴席上有多热闹,说那些地方上的官员见了路景延都得叫一声观察使大人。
“恭贺观察使大人新婚,观察使大人和夫人永结同心百年好合。”安宁学起来有模有样,简直学到了柳砚莺的心坎里去,柳砚莺大手一挥,“去,你今天忙里忙外也辛苦,上我装璎珞的匣子里捡一件喜欢的拿去戴。”
安宁赶忙就去了:“多谢奶奶!”
柳砚莺静下来品味着嘴里的糕点,侧目看向屋外穿透窗纸的红灯笼,那灯笼铺设得极长极远,沿走廊通向前厅,通向以她为主角的盛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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